库罗斯托维兹明知对手是在做戏。可偏生没有任何的办法。总督阁下抱着讹诈的心态命自己来办理交涉,现在看来,这个态度强
军显然不会象增那样容易就范。
“将军阁下,如果您对《奉天交地暂且章程》的条款不满意,我们可以重新签署一份合理地、公平的条约。毕竟,贵国政府已经认可俄军在满洲的军事行动是维护治安、保护铁路和俄国侨民。辽西,作为盛京将军管辖的地区之一,也应该属于《奉天交地暂且章程》界定的谈判标的地区。我国政府是真诚希望能够顺利解决满洲问题的。”
李焘转手从身边的图囊里拉出一幅地图,哗啦一声铺开来道:“十七万俄军,被我军干净地歼灭一万。在黑龙江地区滞留六万余人,在吉林地区驻扎七万余人,奉天到旅顺一线,俄军只有三万军队可供调用!噢,我的先生,您不要告诉我这个军人,贵国在黑龙江和吉林地区的军队可以迅速地南下。能够成建制地投入到辽西一线与我军作战!贵国三万南线部队要保障中东铁路。要固守奉天、营口、盖平、辽阳等地,有多少兵力可以拉出来与我武毅新军两万健儿决战!?打,我李焘从来不害怕!和谈,您必须拿出应该有地和谈诚意来才行!”
叶长生腾地站起来,走到李焘身边拉起地图,蓬蓬有声地用手戳着地图的长白山区道:“从大孤山以北,还有为数众多的义军在与俄军作战。总统官,标下以为。俄军能够投入到辽河一线的军力不会超过一万人!”
汪声玲则与周冕小声地说了两句。然后冲俄国使者微笑了一下。
周冕忙在库罗斯托维兹耳边道:“这位将军以五千兵力击败了一万多人的萨哈诺夫支队。如今他有两万大军……阁下,我个人认为。当然,是作为《奉天交地暂且章程》签约的代表人,我请阁下认真考虑李军门的话。嗯,从天津开始到大凌河作战,李军门在与俄军地作战中,还没有败绩。”
库罗斯托维兹何尝不知道这些?讹诈看来真地行不通了,那么引诱还是可以继续的。
“将军阁下,那么我们可以就盛京俄军驻扎地域的行政、驻军、剿匪等等事宜商洽一个最妥善的办法来,保证盛京地区的局面稳定,想来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愿望吧?”
李焘摆手断然道:“不!我不会与任何国家、任何人签订任何的条约!请库罗斯托维兹阁下去京师与大清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交涉这些个事儿吧!身为辽西镇守使和兼署盛京军务,我的责任是固守辽西,是整顿盛京境内地一切大清国武装力量,是监督驻盛京地区俄军地行动。除此之外,辽西镇守使衙门没有与贵国发生外交关系地必要。”
库罗斯托维兹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那么,我们就对整顿盛京清国武装力量,避免这些武力与俄军发生误会,从而引发冲突之事展开会议如何?”
“可以!”李焘爽快地答复下来,这才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汪总办会就这些事情向库罗斯托维兹阁下提供一个备忘。”
汪声玲立即拿出一份文件,礼貌地用双手交给库罗斯托维兹。
库罗斯托维兹接过文件一看,都是方块地汉字,又转手递给身边的周冕。周冕忙一字一句地将文件翻译给俄国使者。
“……俄军自即日起不得增加在盛京地区的驻军数量,不得未经盛京巡警衙门的许可离开军营,不得插手盛京地区行政事务,不得……这,这不是谈判条件,而是最后通牒!”库罗斯托维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红耳赤地大声道:“不,这样的条件我决不接受!”
周冕还是勤勤恳恳地念着:“辽西镇守使衙门和武毅新军保证俄国民和财产安全,保证俄军在遵守以上规定的条件的人身、装备安全,保证中东铁路线的畅通,保证维护地方治安和俄军组织供给的便利……”
“不,这样的保证是无效的!将军阁下,您能保证长白山地区的土匪武装的行动吗?”
李焘沉着脸摆摆手道:“不,阁下,您用词错误!那不是土匪,是大清国忠贞国民组织的义军,他们的生命安全完全受到辽西镇守使衙门和武毅新军的保护!我的巡警队很快就会渡过辽河维护地方治安,无论贵国总督和军方的态度如何,盛京的行政管辖权必须置于辽西镇守使衙门和盛京将军府之下!”
库罗斯托维兹张口结舌,对李焘的坚决和近乎蛮横的态度,他颇有些无计可施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反击的理由,忙道:“将军阁下,您能保证在巡警力量渡过辽河的同时,长白山地区的清国武装力量就停止对俄军的攻击行为?”
“肯定地不能保证!在巡警衙门没有恢复对上述地区行政管辖权之前,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与长白山义军建立联系。这段时间内,俄军需要做的就是标示出各部队驻军区域,由巡警队实施保护,以免义军与俄军之间发生冲突。当俄军完成这个工作以后,我就能向您保证俄军的安全!”
库罗斯托维兹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哼声道:“本人无法与将军阁下沟通!”
汪声玲忙走到库罗斯托维兹身边,轻声道:“库罗斯托维兹阁下,不如在此稍息几天,你我双方再就具体的事宜心平气和地加以商讨。军门大人的脾性就是这样,他不是外交官,对吧?外交的事儿,还是由专门的人员交涉为宜。”
库罗斯托维兹看看汪声玲一脸诚挚的表情,自我安慰地感觉到可以下台了,乃换上微笑点点头,表示接受汪声玲的建议。
“汪总办,请安排库罗斯托维兹先生的住处,并带阁下去视察俄军战俘营,噢,那个萨哈诺夫不是在外面嘛,一起去吧。”
李焘说完,转身向里面的作战参谋室走去,连跟库罗斯托维兹道别再见的兴趣都欠奉。还是叶长生“比较懂礼貌”,临走前向俄国使者行了一个立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