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毅军方面曾经与唐抚台接触过,马军门表示愿意接受改编,只是希望能多编一些部队……”
叶长生重重地“嗯”了一声。似乎自言自语地道:“毅军扩为一个师还不够吗?侯永明。马军门的代表可有与你一起前来?”
“有,就在二门外等候传见。”
“请!”
不多时,第九师十七旅代理旅长马金叙跟着侯永明进了参谋总长地办公室,他是奉命前往锦州进修的中途折向京师地。
马金叙不减两年前在小摆口战役中的健硕和直爽,刚一落座就开口道:“总长,马师长命标下向总参请求考虑毅军的骑兵传统和四千骑兵兄弟,二旅制的步兵师没有合理地编制骑兵,一个骑兵营无法容下四千弟兄呐!这些弟兄们,大多是跟着李大帅在小摆口拼过命地。”
对毅军。无论是李焘还是叶长生,又或者是其他武毅新军系统的高级将领,都有很深的好感。此次将毅军扩编为甲种师,已经充分地体现出了这种好感。
马金叙的话看似有道理,实际上有大问题。叶长生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他凝声道:“总参的训令没有到达?!”
马金叙的脸色微变,急忙道:“报告总长。训令已经收到。可,可将三千五百骑兵抽调到禁卫军骑兵师,马师长、马师长是希望能在第九师序列内多扩一个骑兵旅,哪怕是一个骑兵团也好啊!”
叶长生盯着马金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这么说来,你的马队没有按照总参地训令跟随你北上喽?”
马金叙嗫嚅片刻,艰难地回答了一声:“是。”
“这,真是马师长的意思?”
叶长生的语气更加的严厉,让比参谋总长年长了将近十岁的马金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在统筹国防,整编武装为国防军地时节里,违抗总参军令之罪可是天大地罪名呐!可是,一想到要把跟随自己十多年的部队交出去,作为禁卫军骑兵师地一部分开到关外,从此与第九师割离开来,马金叙的心就隐隐作痛,就能生出横竖抗命保全这支部队的念头。
“不,是标下。”
叶长生的嘴角突然提起半边来,展现在别人眼里的,那就是一个嘲讽的冷笑。他不相信马玉昆没有如马金叙一般的心思,此时马金叙如此说,无非是怕事情闹大了,将毅军的首脑也牵扯进去而已。但是,军队要真正的成为国防军,门户之见就必须打破,军队绝对不能是某人或者某个政治势力的私有财产。否则将来的国战战场上,李焘还得象北仓大战那样,为军令协调的破事儿挠破头皮!
“马旅长倒是痛快人,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话!”叶长生说着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抬手指着镶嵌在玻璃镜框里的军人守则道:“服从上级命令乃军人的天职!我无意在此提醒马旅长!整编训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两江一带无骑兵的用武之地,第九师没有保留一支有力骑兵部队之必要。而在地广人稀的关外大平原上,骑兵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这就是抽调第九师骑兵北上的理由!马旅长,我们可以就此展开讨论,你也可以在率部北上执行军令的同时提出意见,但是您今天的作为已经违背一名国防军人,一名国防军高级军官应该遵循的基本准则!我并不怀疑你,一位曾经在国战战场上建立功勋的老军人对国防建设事业的忠心,但是,我希望你能打消我头脑中第九师要抗命、要在国防军体系内保留封建军队习气等等诸般怀疑。”
额头上冷汗涔涔的马金叙失声道:“总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毅军整编为第九师,不仅兵员扩充了,连军械也与第一师无二,甚至在榴弹炮的配备数量上还多于第一师!总参是要将第九师建设成为第一流的主力师,李大帅也对第九师官兵寄予极大的期望,希望你们能够成为长江口的钢铁门户!你,下去好好想想吧。杨副官!”
“到!”
叶长生板着脸道:“请马旅长去禁闭室冷静地想想,三天的禁闭期间可以通信、通电报,立即执行!”
“总长!”马金叙和侯永明同时喊了一声,却都没有下文。
叶长生背转身子挥挥手,马金叙只得跟随杨翼离开办公室,去蹲自找的禁闭。实际上他也清楚,用三天禁闭的处罚来抵消违抗军令的罪名,参谋总长是法外留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暂住河南的第九师编外骑兵部队就拔营启程,作为禁卫军骑兵师第二旅一部,边接受新装备和新战法训练,边北上出关。同时,董福祥麾下的原甘军则在补充一部分盛京军官和军士后,分解为两个乙种师,分驻西安、兰州。自此,前清遗留下来并可能被守旧势力利用的有力军队不复存在。
时间在新政和国防整备中过得飞快,就在李焘喜得一子后不过三天,大中华帝国临时内阁政府和日本政府先后发表声明,要求驻满洲俄军立即执行撤军协议,俄国方面则一边加速命令东北驻军进入临战状态,一边反向中国要求满洲的永久驻军权。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