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叶鹤轩忽然紧紧的将她瘦弱的身子一箍,紧紧的摁在自己宽厚的胸膛。
轰——
苏云可脑子一白,几欲晕眩。
果然,桩桩件件,她以为的浪漫,她以为一点点施舍的浪漫,都是因为有这个女人。
真可笑,真正是可笑。
再看过去,那对璧人,在阳光下,一个哭成一团泪人。
美人泪流,纵然叶鹤轩再铁石心肠,这个时候,终是不忍,紧紧的抱着怀里那颤抖的人儿。
他的脸上,在抱到薛梦韵的那一刻,仿佛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那样的谨慎,那样的不忍,那样的珍惜,又伴随着,丝丝的挣扎……
那个女人,在他的怀里挣扎,粉拳不停的落在叶鹤轩的胸口,叶鹤轩皆是巍然不动,眼里的疼惜更甚。
“韵,你真傻!”叶鹤轩在哭泣和拳头声中,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这简单的四个字,多么的温柔,多么的柔情蜜意,多么的似水温柔。
苏云可连做梦,也都不曾想到,叶鹤轩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薛梦韵在听到叶鹤轩的这句话时,隐忍着的抽泣终于转成大哭。
哭声多么委屈,仿佛多年的委屈此刻就因为这句话,全部值得了,付出,也全部有结果了……
她反抱着叶鹤轩,任由自己放肆的哭泣,如个孩童一般,让那无尽的泪水,将叶鹤轩胸前的衣襟全部打湿……
苏云可看着这一幕幕,头脑的晕眩感更重了,只觉得耳边在“嗡嗡”作响……
『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脸,一掌的咸湿。
不知道这是泪水,还是汗水流下来。
她脚在发颤,已经站不住了。
她的身体在发颤,似乎已经抵挡不住太阳的猛烈。
她的头好晕,胸口堵的好难受……
是不是要中暑了?
她抬起泪痕满目的眼无言的望了一眼天空……
天空的太阳那么火红,那么耀眼,耀的她的眼瞳,更加的酸胀。
眼泪,又烫人的灼灼而下。
那眼泪,留在脸上,灼进心里,仿佛灵魂被熨烫……
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胸口堵着什么,任凭怎么努力,也呼吸不过来。
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她忽然昏昏沉沉的想,这婚礼还继续吗?婚礼前,她似乎还没吃避暑『药』……
“砰……”
一声闷响,苏云可再也支持不下去,一头摘到在玫瑰花园里。
叶鹤轩听到声音,忙从这蜜意柔情里反应过来。
薛梦韵也停止了哭泣,像苏云可晕倒的方向看去。
叶鹤轩看到那抹玫瑰花下的白『色』身影,暗道一声“糟糕”,本能的推开薛梦韵。
他的脸上,焦灼自责,二话不说,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薛梦韵愣在那里,僵硬着表情,古怪的喃喃说出一句钻人心扉的话:“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叶鹤轩走过去,看到苏云可昏倒在地,知道她必然是听到了薛梦韵跟自己的对话,当时就暗道“糟糕”了。
再看苏云可躺在地上,脸蛋被太阳照『射』着,却一片青『色』的惨白。
眼睛,似乎哭过,流过太多的眼泪,红肿异常。
精致的妆容,早已经被满面的泪痕洗去,看着,更是让人心疼。
她倒下去的时候,被周边的玫瑰刺到,手臂,脖子,脸上,都被划出小小的血痕。
她的婚纱,也被刮花了,头纱掉下,头发散『乱』。
叶鹤轩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的懊恼,歉意,内疚,全部纠结在一起了,当下狠狠砸了自己的脑袋一拳,立刻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苏云可抱起。
苏云可的呼吸那么微弱,脸『色』渐渐白的有些透明,仿佛瞬间,就会消失一样。
叶鹤轩忽然害怕了,发疯一样的害怕。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薛梦韵不辞而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心慌着急,那种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舱室第二次了。
他抱起苏云可,就要跑。
“轩……”薛梦韵在身后失声喊道。
叶鹤轩的脚步一顿,回头,犹豫的看着薛梦韵,说:“当初,你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
“不必麻烦你了!”
叶鹤轩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手上一轻,转头往去,只见苏云可已经轻易的到了叶段玉手里。
他刚才跟薛梦韵说话分神了,所以才会那么轻易。
他上前一步,待再要抱苏云可的时候,叶段玉却后退一步。
他将苏云可巧妙的一转,凉凉说:“我说了,你只有一次机会,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么,就放手吧!”
他说罢,头也不回的抱着苏云可,疾步走去。
“叶段玉……”
“轩……”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叶鹤轩正待冲上去,手臂却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拉住。
回过头,见到薛梦韵满眼哀求的看着自己:“你还要处理烂摊子!”
“可是……”叶鹤轩看向叶段玉已经转身不见的生影。
“你放心,我知道段玉的为人!”
薛梦韵声音轻柔,紧紧的拉着叶鹤轩,仿佛身怕失去他。
叶鹤轩的心犹豫间,已经软了一半。
“段玉会带她去医院,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发生争执,影响她看医生,不如……不如留下来处理剩下来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对叶氏影响很大,你……好不容易洗刷了过去的背景……”
朦胧中,苏云可来到了一个荒芜的草地上。
草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已经干涸黄枯的杂草,天地间,全部是一片昏暗,什么都没有。
然而,这昏暗,却出奇的热,热的喉咙生火,几乎说不出话。
她的身体好难受,她想逃,但是,任凭她怎么逃,她的周围,都是一层不变的景象,仿佛是个无边的陷阱。
她跑的气宇喘喘,眼泪和汗水流了出来,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无力的顿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一男一女。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猛的抬头,想要求救于这对男女。
然而,这对男女却指着她的狼狈,开始放肆的大笑。
她忽然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女,就是叶鹤轩和薛梦韵。
此时,他们的笑容是多么的狰狞令人厌恶啊。
苏云可气的脑子一片空白,忽然手里就多了一把刀。
她想也不想,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她二话不说,『操』起刀子,狠狠一刀扎进还在狞笑的叶鹤轩的心窝。
叶鹤轩的笑容凝结,不可思意的瞪大双目盯着苏云可,他一手颤抖的『摸』向胸口,一首指着苏云可:“你,你你……”
苏云可哪里管他,踹了一脚,又将旁边的薛梦韵也是一刀下去,两个人双双死在草地上。
两人嫣红的血迹缓缓流进昏黄的草地上……
忽然,草地边的嫩绿无比,开始发疯一样的发芽,生长,开花,结果……
旁边被种下种子,那些果树,花树,也飞快一样的生长着。
苏云可呆呆的看着自己右边出现的一跳小河,撒欢的跑过去,将脑袋伸进清凉的溪水里。
“咯咯……咯咯……”
她欢快的笑声隐没在水里……
“可可,醒醒,可可……”她的肩膀,似乎被人轻轻的拍着。
被人连唤了几声,她才有些不耐烦的探出一个头,缓缓睁开眼睛。
待适应了光芒,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一片雪白的房间里。
房间里,足足的冷气,场景有些熟悉。
她在医院?
她迟钝的扭头看去,发现自己身边,叶段玉正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叶段玉的手里,用镊子夹着一块雪白的沙发,另一只手里,一碗透明的水。
苏云可添了添还有余甜的嘴唇,干干的问道:“你在喂我喝水?”
叶段玉见她说话,神『色』一松,点点头,将水递给苏云可喝:“护士弄了些蜂蜜水,你昏睡着,我便用纱布涂到你嘴巴上,让你吃,谁知道,你一会哭一会忽然笑,接着猛的将头蒙进被子里,险些将水打翻在床上!”
听着叶段玉有些絮叨的解释,苏云可喝干了那晚水,甜甜的,凉凉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她将碗递给叶鹤轩,脑子里渐渐的冲重播了一遍自己晕倒前后的情形,渐渐将事情结合起来。
她又添了添嘴唇,看了眼病房,里面空空的,除了叶鹤轩和自己手上的点滴外,什么也没有。
“你送我来的?”苏云可干干的问道。
叶段玉眼眸中怜惜之『色』一闪而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哦!”
苏云可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只是点头,又将胳膊藏进被窝里,转头笑看着叶段玉,说:“孩子没事吧?”
叶段玉轻轻摇头,虽然看到叶段玉的表情早知道孩子没什么事,但听到他这样一说,苏云可却还是放心不少。
她问完,就扯出一抹笑,问叶段玉:“我很重吧?”
叶段玉本来以为她醒来会哭闹,没想到,她居然平静的出奇,让人害怕的平静。
当时便点头,说:“是啊,你是一个身体两个人,重死了,你赶紧生孩子,减肥!”
苏云可脸一红,说:“我还想睡会儿!”
叶段玉一愣,不过既然苏云可不问起,他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解释。
当时,就替苏云可捏了捏被角,说:“睡吧,我守着你!”
苏云可本来死灰一般的心中,渐渐一股暖流滑过。
她转过头,将头埋在枕头里。
过了一会,就在叶段玉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苏云可忽然极轻极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叶段玉怔住了,看向苏云可,发现她的肩膀,可疑的抖动了两下。
他以为,苏云可之所以只字不提婚礼上的事情,是伤心过头,不想提起。
或者是,她觉得在乎也没用,在梦发泄后,就坦然面对。
不过,看来他还是有些高估苏云可了。
他本来想去拍她抖动着的肩膀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看着苏云可满头乌发『露』在外面,语重心长的说:“可可,你爱上叶鹤轩了!”
苏云可没答话,等了许久,她乌墨秀发的脑袋缓缓转了过来。
她盯着叶鹤轩,眼神里,满是怀疑和震惊,好有惧怕和绝望。
叶段玉怎么也没想到,听完这句话,她的神『色』居然会是这样。
当下,心疼揪着他,几乎将他的理智浇灭,恨不能立刻将叶鹤轩给抓到苏云可面前给粉身碎骨。
然而,长痛不如短痛。
他觉得,他有必要让苏云可正是到这个问题。
“那天,同你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嫁他不是爱,而是『逼』不得已,然而……不过短短两天时间,我才醒悟,你爱他,你欺骗了我的眼睛,也欺骗了自己的心!”
“小花子,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苏云可沉默了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的眼神中,巨大的不可信任以及害怕伴随着期待,默默的注视着叶段玉。
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睛在颤抖,嘴唇和脸,以及全身都在颤抖。
她发疯一样的害怕。
她为什么如此害怕?
“可可……不要这样,不要自欺欺人……”
“不……”
苏云可嘶声打断叶段玉的话:“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爱上他,不会,绝对不会,你跟我开玩笑,你骗我,对不对?”
叶段玉怎么也没想到,苏云可会如此的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总之,她眼下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
叶段玉正暗自后悔自己『操』之过急,将手伸过去,想安抚一下她,手却猛的被无情推开。
“小花子,你告诉我,你在跟我开玩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苏云可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犹豫激动,她打着点滴的手隐隐发青,那血『色』的动脉,全都漏了出来。
叶段玉骇到了,忙起身摁住在挣扎的苏云可,急急哀求的哄到:“可可,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是骗你的,我跟你开玩笑,你不要激动。”
“不,不不不……”
苏云可听到叶段玉的承诺和答案,却更不相信:“你现在才是骗我的,你刚才明明说我爱他,我爱叶鹤轩,对不对,对不对……”
“可可……”
叶段玉苦涩的看着苏云可,手悄悄按了一下报警器叫一声护士,道:“你不要激动,等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说,我保证我不骗你,我保证我会跟你说实话,好不好?”
“可可,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叶段玉拖延时间,希望苏云可能够冷静下来。
她此时的神情,太不正常,眼神无焦距,血红着,血管青『色』全爆了出来。
苏云可却不能安静,不停的挣扎起来。
叶段玉手忙脚『乱』,急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说:“可可,我混蛋,你别激动,孩子,肚子里的孩子……”
正在苏云可有些安静迹象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冲了三个进来,看到这情况,医生立刻熟练的摁住苏云可,吩咐:“注『射』镇定剂……”
一番手忙脚『乱』的挣扎,苏云可总算在镇定剂的『药』效下,昏睡了过去。
叶段玉后怕的看着苏云可那苍白的小脸,以及尤在哆嗦的嘴唇,眼睛里慢慢是心疼和自责。
“先生,我说了这位太太需要镇定,怎么她会这么激动?”
医生见苏云可睡过去,一脸严肃的“教训”叶段玉。
被人误认为苏云可是自己的太太,叶段玉心中伴随着苦涩,总算有了些甜蜜,难得礼貌乖巧的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医生满意的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都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再说,她现在受不了一点点刺激,她本来就是因为刺激才昏倒了,底子又弱,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叶段玉对医生就像学生教训不听话孩子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不停的点头说好。
那两个随进来帮忙的护士,看到叶段玉这样,掩唇偷笑。
医生见叶段玉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就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门口,医生说:“亲人探视时间尽量短些,病人需要休息,有一个家属陪伴就好了!”
叶段玉听着不像是对自己说的话,就有些狐疑的回过头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让他咬牙切齿,此刻恨不得撕碎的男人。
他凉凉回头,捏了捏苏云可的被角:“你来干什么?”
门口的是叶鹤轩,他也不顾叶段玉的冷漠,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薛梦韵。
叶鹤轩并没有叶段玉的冷漠,而是上前,看了一眼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苏云可。
她虽然睡着了,但是,神『色』明显不安,睫『毛』,偶尔的跳动一下。
“她怎么样了?”叶鹤轩问道,语气里有些疼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没听到医生的话吗?”
叶段玉断定,叶鹤轩是在医生进来打针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门口了。
果然,叶鹤轩没有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想要替苏云可捏一下本来已经被叶段玉盖的很好的被子了。
“你没听到医生的话吗?”
叶段玉伸手拦了拦,不准他去碰苏云可,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她搞成这样,全部是拜你所赐,你现在还来看她,想要将她吵醒吗?再刺激她一次吗?”
叶段玉猛的回头,双目红着,怒瞪着叶鹤轩。
仿佛,要将这人瞪出一个窟窿,他才甘心。
“叶段玉——”
叶鹤轩纵然再忍耐,来之前薛梦韵已经再三交代,他还是忍不住发脾气了。
叫出一声叶段玉的名字,又想起这里是病房,苏云可还在病床上,就极力的压抑着怒火,低声道:“你别忘了,她之所以,也少不了你一分功劳!”
叶鹤轩的话一说完,叶段玉撇了一眼他身后的薛梦韵,薛梦韵脸『色』一变。
叶段玉低笑了几声,说:“假如你心里有他,我们去了,又能怎么样?”
他说罢,睨了一眼身后的薛梦韵:“既然现在梦韵回到你身边了,你就别来招惹她!”
“凭什么?”
叶鹤轩也随着冷笑,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你比忘了,她已经跟我结婚了,肚子里,还有了我的孩子,她是我孩子的妈妈!”
叶段玉冷笑:“这个时代,离婚的人多了去,结婚算什么?”
他说罢,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眼光一闪,说:“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叶鹤轩显然对于这种在燕妍那里也听到的话,已经有了免疫力,只是蹙眉,并没有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信?”
叶段玉挑眉,眼里里有嘲讽的笑意:“我想,那份检验单你没看过吧?”
被说中心事,叶鹤轩挑眉,说:“我相信云可!”
“哼!”
叶段玉冷哼一声,说:“你是没自信吧?你回去看看,看我到底说的对不对,看过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叶段玉之所以会那么肯定,是因为燕妍已经将事情跟他说的七七八八了,他自己又东拼西凑的,将事情才猜到个大概。
叶鹤轩眯着眼睛,说:“你当年被爸爸找到之前,就是被云可家收留了吗?”
叶段玉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叶鹤轩的眼睛变得深邃,说:“就算如此,你也休息里间,云可的孩子,就是我的!”
“砰——”
他话一说完,叶段玉忽然扬拳,狠狠砸向毫无防备的叶鹤轩。
叶鹤轩未防备,被他砸的踉跄后退一步,鼻子已经肿的老高,鼻血如注的流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叶鹤轩以前混的可是香港最邪恶的黑社会,被人揍了,本能的就要扑上去还手。
“轩,段玉,你们要冷静,这里是医院!”一旁的薛梦韵眼疾手快,用尽全力的抱着叶鹤轩的腰。
然而,她的力气哪里有叶鹤轩的大,推让间,薛梦韵就跌倒到了地上。
两个男人看到苦着脸的薛梦韵,才整理了一下衣衫,互相仇视的瞪着,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看着侵犯自己领土的敌人。
“滚出去——”
叶段玉眸凉如秋叶的水:“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出去,免得她再受刺激!”
叶鹤轩犹豫的看着睡梦中也不安的苏云可,有些犹豫。
“轩,我们先回去吧,等云可好些了,你再来看她吧……”
薛梦韵柔声劝着叶鹤轩:“现在我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她若是醒了见到我们,只怕……”
薛梦韵的话果然成功的制止了叶鹤轩要继续呆下去的欲望。
他只好不舍的看了苏云可一眼,继而,转左,出门。
叶段玉见到他远去的背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叶鹤轩出门后,脸『色』很不好。
薛梦韵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一脸的担忧:“轩,云可妹妹这样,都是我害的,我……我回去做点吃的给她带过来吧,我心里不安心!”
叶鹤轩回过头,看了一眼歉意的薛梦韵,说:“这种事情,不是谁对谁错,我也有责任,你不必那么自责。”
薛梦韵的眸光低垂了下去,心里,更是歉意和不安。
两人直接驾车去了玫瑰园,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玫瑰园里,宾客散尽,只残留下一些没怎么动的食物和酒水。
工人门,一个个都在胆战心惊的收拾着东西,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
叶鹤轩和薛梦韵同时进了客厅,客厅里,叶夫人抱胸靠在沙发上,神『色』布满了疲累。
叶鹤轩看了,心里一阵歉意,轻唤了一声:“妈……”
叶夫人的眼皮松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叶鹤轩,忙问道:“云可没事吧?”
叶鹤轩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激动,不想……不想见我而已!”
叶夫人脸『色』微微震惊,却似乎意料到了:“孩子没事吧?”
叶鹤轩也摇头,他此时,若不是看到叶夫人觉得抱歉,早上楼了。
叶夫人别有深意的睨了一眼叶鹤轩身后的薛梦韵,说:“你上楼休息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对薛小姐说一下!”
叶鹤轩稍稍犹豫的看向薛梦韵,似乎在询问薛梦韵的意思。
薛梦韵眉一挑,示意没事,叶鹤轩才稍稍放心,上了楼。
等到叶鹤轩上楼后,薛梦韵才在一侧坐下,有些拘谨的看着叶夫人,说:“罗姨,您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梦韵吧!”
叶夫人脸上是生疏的笑,说:“薛小姐,你还是叫我叶夫人吧!”
一句拒绝的话,薛梦韵脸『色』稍稍一遍,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说:“叶夫人有话跟我说?”
叶夫人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管你以前是为什么跟鹤轩分手的,也不管当时你是怎么伤害了他,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做计较,就当,鹤轩人生路上的一点坎坷,过去就算了!”
薛梦韵听到叶夫人这样一说,忙抬眸,满目希望,点点头。
叶夫人见她高兴,话锋一转:“不过……现在鹤轩已经是有家有室,做别人爸爸的男人了,我希望,你可以跟他保持一点距离!”
“叶夫人……”薛梦韵有些惊讶。
“薛小姐,我想,以你的条件,找一个好男人应该不难,但是,现在云可怀孕,我不希望她会因为你和鹤轩的事情有什么心情不愉快!”
“假如她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闪失的话,那我会很不高兴的!”
说罢,冷冷睨了一眼薛梦韵。
薛梦韵满是尴尬无措的摆弄着指甲,埋头,那个样子,怎么看都跟苏云可平时尴尬的神情一般。
想起苏云可,叶夫人的心不禁一软,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跟鹤轩有缘无分,既然如此,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还不如早早了断,长痛不如短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
薛梦韵点点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忙转过脸,偷偷的抹掉,再次抬起眼时,除了还有些红的眼睛外,真是看不出还有别的不妥。
“叶夫人,您放心,我会注意的,我……我以后会尽量不跟轩见面的!”
叶夫人本来不忍心,但是,想起可怜的苏云可,一狠心,又说:“不是尽量,而是完全,你……能做到吗?”
薛梦韵诧异的看着叶夫人,大约想不到,以往温和待她的叶夫人,此时会对她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假如做不到,我会很不高兴的!”
叶夫人说:“而且,我只认云可一个儿媳『妇』,除非我死了,不然,鹤轩除非不认我这个妈,不然,你们休息动别的脑筋。”
她这话,不仅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薛梦韵听到此处,眼泪更是掉的汹涌,忙歉意的看着叶夫人,阻止道:“罗姨,您千万别说的那么严重,我……要是你生气,我怎么担当的起,我以后不跟轩来往就是,你别生起气,你本来就不容易,我,我现在就去跟轩道别……”
她说罢,就起身,要往楼上走去。
叶夫人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身影,摇头,喃喃道:“唉,冤孽啊……梦韵多么善良的孩子,多么好的孩子,可是现在出现……”
薛梦韵走到楼上的时候,尽量的揩掉自己的眼泪,擦干净脸,镇定了情绪,不漏痕迹的做出一副平常的神『色』。
尽管她的心里,早已经翻滚了无数遍,早已经撕心裂肺,然而,她却还是不让脸上丝毫的表现。
她闭目了片刻再睁开,刚才哭过的眼瞳,就一点也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