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云可的嫉妒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一种羡慕,她多希望,她可以是躺在手术室的那个人?
“倒,倒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不是完全安全的,就是……”
“那就行了!”叶段玉看了眼苏元月,说:“快去,抽血!”
护士吓住了,忙点点头,带叶段玉去了血库。
不一会,血库的血来了,送进了手术室。
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总算彻底的被打开了。
苏云可被包裹在一辆推车上,手上是点滴,嘴巴上,是氧气罩。
她的脸上,脖子上,心口,都有纱布包裹着。
身体被盖着,看不出所以然来。
“人安全了吗?”叶段玉颤抖着,用没受伤的手死死的抓住推车,看着医生,颤抖着问道。
医生一脸的疲累,说:“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
众人松了口气。
“孩子呢?”叶夫人接着问了一句。
医生却摇摇头,无奈的说:“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所以,到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能做手术,假如……假如病人求生意志强起来,48小时内能醒的话,也许都还有生机!”
医生一句话,让众人松了口气的表情又重新凝重起来。
那就是说,暂时死不了,但是48小时没有自动脱离危险,还是会死。
只是,现在还在挣扎着。
“所以,完全看天意?”众人正想出声间,身后是一脸苍白的叶鹤轩,他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
薛梦韵忙山前扶住他。
医生叹息一声,说:“不是完全看天意,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
“她怎样才能有求生意志?”叶段玉问。
医生沉『吟』了一会,说:“家属可以多在她耳边说说平日里,她紧张的事情,她在意的事情,或者,她在意的人,多跟她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拉回她的求生意志……”
医生说罢,就摘下手套要往外走:“尽尽人事吧……”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全部一变。
尽尽人事……也就是说,活下去的几率是很小很小的……
推车被众人簇拥着推进了隔离病房。
在门口,大家都被拦了,规定,只能两个人进去一拨。
每个进去的人,都必须带上隔离的衣服手套帽子,不能感染。
这个时候,只能进去看,不能说话,要等病人休息几个小时,才能来唤醒他。
大家两个一组的轮流看了一番后,叶夫人让大家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再通知。
而叶鹤轩和叶段玉自然是不肯动身的,在叶夫人征求了医生意见后,等到病人休息五个小时后,没什么异状,转到普通病房,便可以让家属陪伴。
今天的天『色』,果然灰黑的异常。
等到里邻近中午的时候,天空一声闷雷,下起了大雨。
等雨下到最大的时候,苏云可的休息时间总算到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这个时候,意见是下午四点了。
叶段玉和叶鹤轩,从早上找到苏云可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等到苏云可被转到普通的独立高级病房后,叶夫人才猛然想起:“你们都没吃东西,我让刘姨送点吃的来!”
“妈,我不吃!”
叶鹤轩一直坐在苏云可的床边,死死的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仿佛他一眨眼,那张脸就会消失似的。
叶段玉此时更是虚弱,他刚想开口拒绝,忽然想起什么:“我要吃,给我多做点补血的,我还要给可可输血!”
叶鹤轩瞪了他一眼:“妈,我也要吃!”
说罢,在叶夫人稍微放松的神『色』下,瞪着叶段玉,说:“下次轮到我了!”叶夫人唇角抽搐了一下,转身离开,打电话去了。
“现在可以跟她说话了,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叶段玉在叶夫人出去后,扭头问叶鹤轩,声音里,却满是讽刺。
“哼,自然是我先说,你出去!”叶鹤轩说。
叶段玉却没有要动的意思:“不行,我要在这里守着你,免得你说了不该说的,可可也许会更被你气走。”
他话一说完,猛的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嘴。
叶鹤轩狠狠刮了他几眼,说:“你说话小心点。”
叶段玉自知理亏,不说话。
叶鹤轩忽而转头,认真的看着苏云可,说:“你出去吧,有些话,你在,我说不出来!”
叶段玉还是不动,叶鹤轩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如今,只要她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会说不该说的话呢?等她醒了,假如……假如她不想跟着我了,我就放手。”
叶段玉一直紧绷的脸忽然有了丝兴奋:“当真?”
叶鹤轩冷冷的睨着他,缓缓点头:“不过,前提是她不想跟着我了!”
叶段玉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先出去吃饭,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换我来说!”
叶鹤轩哭笑不得的点头,说:“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她怎么说也是跟我名正言顺。
叶段玉点点头,出了门。
等了许久,等叶段玉将门掩上了许久,叶鹤轩才起身,却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只是盯着苏云可,目光,渐渐的变得温柔,起身,将她本来已经盖的极好的被子捏了捏,坐下。
“云可,你睡着的样子,真让我担心!”
一时间,叶鹤轩竟然有了一种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你睡了,什么都不管了,却有没有想过,我这个醒着的人,会有什么感觉?”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我知道……我没有保护好你……”
叶鹤轩说着话,眼圈居然奇迹般的红了,这是他爸爸去世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可是,你为什么会不愿意醒来,为什么会求生意志薄弱呢?”
叶鹤轩满脸的疑『惑』,眼里的红丝,更浓了:“你是不是怪我?怪我……在婚礼上,追薛梦韵去了!”
没有人回答他。
“云可,对不起……”
他说着说着,声音一哽,似乎再也接不下去似的:“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也从来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权势,喜欢我的钱,想借我报复你婶婶,顺便生下孩子……”
“然而,然而当我看到叶段玉居然赶在我前面去救你,当我知道你居然第一个打电话的求救的人是叶段玉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个老公有多么不合格……”
叶鹤轩这样一个冰冷的人,此刻手着这样的话,不但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他可笑,反而,让人莫名的一阵心疼。
然而,躺在那里那个瘦弱的身子却没有一点点的反应,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眼皮也没有跳一下。
只是那样安静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的躺在那里,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再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再也不能引起她丝毫的兴趣。
叶鹤轩的心一紧,继续说:“我知道,不管我这个时候说什么,多么严重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都不可能再有挽回你的机会了,然而……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做什么都不可以……”
一阵沉『吟』,叶鹤轩忽然艰涩的说:“哪怕,哪怕你是想离开我,我也可以接受……”
叶鹤轩这个时候的心疼昭著着,他似乎真的爱上躺在床上那个女人了。
不是对于一个女人肉体的渴望,而是那种真真正正的爱情。
然而,此刻才明白,似乎已经晚了。
也许,苏云可再也醒不过来,再也不会知道他的感受。
“你醒来,假如你心里也有我,假如你原谅我,我便将薛梦韵赶走,从此,我一定把你当宝贝疼,假如,你想跟叶段玉在一起,我放你,我放你……”
字字句句,锥着他自己的心。
“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怎么样都可以……”
叶鹤轩平复了许久,情绪才终于镇定了些,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说:“不过,你真的好自私,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却不回答,你……平时看起来胆小懦弱,其实,你是最狠心的,不然,你怎么会真的就狠心不理我,对我的说话一点都不回答,一点都没反应呢……”
“云可,你醒来,好不好……”
叶鹤轩说着说着,仿佛忽然失去了耐心,恶狠狠的说:“就算你想死,也醒了,把话说清楚,听了我的解释,把话说清楚,告诉我要不要原谅我再死……”
苏云可仍然毫不动摇,一动不动。
“你若是不醒,我……我保证要你好看……”
威胁的话一出口,自己,却是苦涩一笑:“求求你,睁开眼,跟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好不好?”
不管他如何的哀求,不管他如何的威『逼』利诱,白『色』床单上那张苍白的小脸,总是不睁开,只是平静的,连那弧扇般的睫『毛』跳也没跳一下。
叶鹤轩渐渐的收楼前情绪,看着苏云可的脸,变得深邃:“莫非,你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说罢这句话,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苏云可。
眼神中的神『色』,也全部收了回去。
等到半个小时过去后,叶段玉来敲门,叶鹤轩才退了出去。
吃完饭的叶段玉,精神好了许多,换下了叶鹤轩。
叶鹤轩踏出门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对着身后的叶段玉,说了句:“你也只有半个小时,公平点!”
叶段玉的身子顿了一下,唇角一抽,说:“好……”
叶鹤轩出去之后,叶段玉便坐在之前叶鹤轩坐过的位置,坐起来,禅了禅那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才慢悠悠的坐下。
果然是两兄弟,对着苏云可的,开始都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那样默默的看着苏云可的脸,过了许久才说:“可可,你真狠心!”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叶段玉话说道这里,忽然觉得头一阵晕眩,眼前一花。
他心中一惊,忙镇定了一下神『色』,说:“可可,你……”
话还是没说完,忽而又一阵晕头转向,心中大惊,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有什么事,他还要给苏云可输血呢。
“叶鹤轩,快进来——”叶段玉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忙叫外面的叶鹤轩。
他一叫,叶鹤轩嘴里含着一口饭就冲了进来:“云可醒了?”
叶段玉一脸苍白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帮我叫医生——”
“哦!”
叶鹤轩失望的哦了一声,停顿的嘴巴慢悠悠的咀嚼起来,慢吞吞的出去叫了个护士,过了一会,有人将叶段玉带走。
叶鹤轩看着叶段玉走后,不屑的一笑:“哼,让你逞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黑,都是叶鹤轩守在苏云可。
然而,他却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跟苏云可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的记忆力,全是都是苏云可被欺负,或者,是不好的记忆。
他自觉,这些话没什么说的,只怕说出来,苏云可不会好不得止,也许会更严重。
夜『色』降临的时候,雨也停了下来,叶鹤轩在重复说着说了无数遍的话:“云可,醒过来,好不好。”
第一百零一遍了,然而,苏云可那厢里,却任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叶鹤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苏云可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最重要的人是谁,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叶鹤轩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他自己,然而,很快就被否决了。
作为他的妻子,当他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的时候,苏云可并没有过激的行为,甚至,连一丝丝的的过问都没有。
这个想法被否决后,他自己也有些泄气。
然而,是叶段玉吗?
显然也不是的,看得出,叶段玉虽然对苏云可很有情,然而苏云可,却仅仅只是把他当成亲人而已。
要说叶鹤轩为何知道,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第六感。
而是,看出来的。
从哪点看出来的?
就是叶段玉对叶鹤轩的态度,他对叶鹤轩很防备,也很介意。
从这点说明,叶段玉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点。
不然,绝对不会那么的在意叶鹤轩,总是要抢着的感觉。
那么是谁呢?
苏家的人,没有一个需要考虑的,苏云可很怨恨他们,尤其是她那个势力的婶婶。
一般人,最在意的无非是自己的父母孩子,或者爱人。
苏云可的孩子还没出世,而且现在,随时面临着失去的危险。
她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那么,还有谁呢?
难道,在她的心里,竟没有一个重要的,在乎的人吗?
这样的想法出来后,让叶鹤轩觉得很无力。
不对。
叶鹤轩的脑子里,猛然蹦跶出一个人。
那就是,苏云可的『奶』『奶』。
他记得,苏云可总是喜欢去安老院,对对,她的『奶』『奶』。
说不定,能让她的『奶』『奶』来跟她说几句话呢?
想到此处,叶鹤轩强压心中的算起,拨了个电话给苏达。
结果,很让他失望。
因为苏云可的婚事,居然连通知都没通知,她根本不想让她『奶』『奶』知道,她结婚的事情。
也是,她跟叶鹤轩的协议婚礼中,一年后孩子生下,她们就会自动离婚。
当时她需要的那些钱,也仅仅是为了保障她『奶』『奶』日后再安老院的安逸而已。
而且,苏云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达根本不敢告诉『奶』『奶』。
他怕『奶』『奶』一激动,也随时可能被气死过去。
到时候不仅救不了苏云可,也许,会让苏家多添一具尸体。
那么,这个人也结束了。
既然在人上面没辙,那么事情呢?
苏云可,有什么很在意的事情吗?
叶鹤轩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气馁的给否认了。
苏云可若是还有在意的事情,就不会对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床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叶鹤轩忽而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为什么苏云可这么的……无情,在她的世界里,钱,爱情,亲情都没有了,那么,她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叶鹤轩不懂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苏云可,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陌生的让他心疼,陌生的让他害怕。
难道,苏云可竟要比他还无情冷漠,任何都不能动摇了吗?
正在叶鹤轩暗暗懊恼自责间,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脸苍白的叶段玉站在门口,显然,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还是这样?”他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叶鹤轩。
叶鹤轩不慌不忙的点点头,叶段玉的脸上,立刻是一副失望的神『色』。
叶段玉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看来,叶段玉也跟他一样无奈。
叶段玉坐下,这一次,居然没有叫叶鹤轩出去,而是坐在叶鹤轩对面,淡淡的说:“我有些话要对可可说!”
叶鹤轩不置可否的点头,没有说什么。
叶段玉坐下,慢慢的开口,讲述着他跟苏云可的点点滴滴。
那些点滴,虽然也很短暂,但是相对于叶鹤轩和苏云可的回忆来说,实在是太丰富了。
叶段玉讲了小时候的事情,讲了他们如何快乐的相处。
他说那时候苏父苏母是如何对他们好,如何把叶段玉当成亲生的儿子。
又讲,苏云可如何将叶段玉当成至亲的人,去吃煲仔饭,也会将自己碗里的肉全部给叶段玉。
难怪云可会那么瘦。叶鹤轩在心里狠狠的想。
还讲,后来他们失散了,叶段玉是如何的力不从心想见她,直到后来失去联系,又再重逢。
一点一滴,他讲的非常的仔细认真。
那些,都是甜蜜的事情,都是甜美的回忆。
甚至,他还讲到了小时候答应过苏云可,等长大了,一定会娶苏云可的话。
讲了那时的天气,讲了那时候的云月是如何的美丽。
叶鹤轩强压下心中的酸醋,尽量平静的听着。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努力,苏云可也是那般,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叶段玉没有泄气,又冲回过头,将一些细致的,诸如吃饭逛街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他讲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炫耀的意思,而是在仔仔细细的,一遍遍的讲述着。
不为炫耀他们的过去,而是真真实实的,认认真真严严肃肃的,想让苏云可想起那可怜的一点点甜蜜,能够醒过来。
然而,不管叶段玉如何努力,就算他将嘴唇都磨破了,苏云可还是没有一点点苏醒的迹象。
两个男人,渐渐的开始绝望。
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距离那四十八个小时,也越来越远了,然而,苏云可却任然是一点都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她只是安静的就像一个睡美人,任凭世界如何的翻天覆地,任凭她曾经爱过,或者爱过她的人悲伤绝望,她就是不醒。
也许,她已经找到她的世界,找到一个安静的,属于她的世界。
那个世界一定很美,美的她流连忘返,美的她忘记了世界上的种种,任凭别人怎么努力,她总是不愿意苏醒过来。
两个男人绝望了,医生却在半夜八点的时候告诉他们,苏云可需要再次休息,要等到天亮。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走,医生无法。
尊贵的他们,却在房间里一人领了一个架子床,躺在离苏云可最近的地方。
天『色』刚刚微亮的时候,叶鹤轩就打电话叫来了苏家的人。
让他们一个个的,在苏云可的耳边,讲述着快乐的,伤心的曾经。
就连那厌人的美华,也讲出了当时她在高桥跟苏云可吵架的情景,只是为了刺激她。
不管是开心的,伤心的,只要能唤醒她,现在身边的那些人,已经是不分手段了。
然而,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连玫瑰园里的田姨,也被拉了来讲述。
身边的人没有用,叶鹤轩又秘密接来了苏云可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
显然,苏云可在学校的朋友也少的可怜,只有两个女生而已。
她们来了,讲述着学校的事情,讲述着苏云可多么的努力考上大学,成绩多么的好,老师多么的喜欢她,看中她。
然而,毫无惊喜的,她任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那长而浓密的让人嫉妒的睫『毛』,任然是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那双栩栩耀目的黑瞳,似乎再也不会睁开,那里面的美好,大约,以后再也没人能看到。
天『色』又黑了,距离48小时,已经所剩无多,只剩十几个小时了。
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然而,却无计可施。
又是一个无眠夜。
第二天天一亮,又继续着这样的场景。
甚至,叶鹤轩已经抱来了出生的婴儿,希望这样,便能刺激到苏云可。
假如她醒来,也许这腹内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又怎么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有过多的感情呢?
所以,苏云可继续安静的沉睡着,沉静在她的世界里。
天亮了,太阳*潢色升起来了,太阳慢慢的,腾腾升到了天空,大约再过一会,就要中午了。
距离48个小时,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了。
叶鹤轩和叶段玉已经绝望了,他们恨不能用自己的什么去换取苏云可的什么。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的嘶吼,如何的威胁诱『惑』甜言蜜语,就是不能打动那个绝情的人。
“叩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
两人根本没什么反应,只当没听到,一人拉着那瘦弱冰冷的手,各自执了一只,放在手心里『摸』索着,只怕再过一会,他们谁也『摸』不到了。
“对了!”
沉默中,叶段玉仿佛一叶孤舟终于看到了港湾一样,眼里升起希望:“云可跟你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他记得,苏云可说过,只要一年便能解脱,她,想知道一个秘密。
然而,那个秘密是什么,他并没有问。
现在忽然想起,似乎觉得,假如能在这件事情上下手的话,也许会有用。
毕竟,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叶鹤轩严重闪过一丝痛『色』,说:“为了让她的婶婶不在看不起她,仿佛也更是为了……她『奶』『奶』能够过着安逸的生活,更是为了……孩子能够正常的生下。”
确实,以当时苏云可在苏家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让孩子好好身下,健康的长大。
叶段玉沉『吟』了一下,似乎会想到什么,然而,却快的抓不住,总是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敢肯定,苏云可跟叶鹤轩结婚的目的,绝对不止这些。
他忽然很懊悔,为什么一开始跟苏云可重逢的时候,她不帮助她,不跟她相认。
反而……反而还要慢慢来呢?
假如真的紧紧只是这些原因,他是完全可以帮助苏云可。
如真是那样,他肯定会自责而死。
而且,又更是后悔不早点出现,假如早点出现,是不是就不会让苏云可为了苏达的项目,去配叶鹤轩一个星期。
假如没那一个星期,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呢?
深深的懊悔伴随着叶段玉,让他几欲窒息。
“叩叩叩——”门口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两人却再次没有理会。
然而,那响了多次的敲门声似乎也没有再敲下去的意思。
因为,她根本就不打算再敲了。
门忽然被打开,敲门的人,就那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待看到屋子里两个都包着绷带缠着手的人那副拉着床上人的模样时,妩媚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两个男人,又难得再默契了一次。
“我有几句话,也想跟云可妹妹说说。”
从苏云可进医院到现在,唯一没有一个机会说的上话的人,就是她——薛梦韵。
“你回去吧!”叶段玉先出声,毫不给面子的说:“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你。”
薛梦韵唇角抿了抿,看向叶鹤轩。
叶鹤轩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别过头去,仿佛没看见这么一个人死的,继续盯着苏云可,愣愣的出神。
“轩,我有几句话跟云可妹妹说!”
被人忽视的薛梦韵,再一次提醒着众人,她的存在。
叶鹤轩未动,沉『吟』了一会,冷冷转过头,说:“我说了,你先回去!”
薛梦韵的脸『色』微变,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而是看了眼叶段玉,说:“段玉,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本来叶段玉想也不想就要出口拒绝的,然而,薛梦韵却加了一句:“能让云可妹妹醒过来的话,你们还会让我说吗?”
她的话一说完,两个男人立刻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薛梦韵见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忽而,她附到叶鹤轩的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云可妹妹嫁给轩的真正目的,让我说说看,看有没有用!”
叶段玉的神『色』一滞,不解的看向薛梦韵。
薛梦韵将与叶段玉的距离拉开,满意的看着叶鹤轩脸上的震惊,心中,很是满意。
叶段玉显然更相信,他忽而起身,认真的问薛梦韵:“我跟他,也不能里面听吗?”
说罢,淡淡的看了叶鹤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