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赌气,但是我却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是付虎,就这么简单。我就是这个性子,我什么都明白可是从来都不会说出来,我认准的事情就是要做完!!
【034】我会做到
“哈哈,战友们,想我了没有?”我还没进房间便大笑道。
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人回应我,我好奇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什么意思!!”我推开门之后就吼了起来。
班长康哲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你什么意思?才来当几天兵?你下连才几天,就请了多少天假?你回来抽什么疯?”
我手指着仍在地上的背囊,质问道:“我的背囊你们凭什么给我扔到地上,你们有什么权利动我的东西!!”
一个上等兵闻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放在那个位置就是该扔!!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新兵蛋子,早就给你烧了!!”
“凭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我愿意在哪放就在哪放!!那个位置怎么了,凭什么不能在那放!!”我脾气也上来了。
“凭什么?就凭你没有资格,你不配!!”上等兵一脸的不屑。
我下意识就想上去抽他一巴掌,但是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淡淡的看着他:“好,我会让你们看到,我付虎到底有没有资格在这个位置!!”
“切”上等兵不相信。
我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走到窗户前的床铺前,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背囊,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怎么,是不是不服气啊?真以为在新兵连牛气几天就不是你了,你小子给我注意点。”上等兵冲着我扬了扬拳头。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转身找了一个上铺的空位置,整理起自己的内务来。
康哲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很好的掩饰过去了,没有让我察觉到。
“嘟嘟嘟”外面突然响起了集结号声。
班里的九个人闻声马上站了起来,顿时班里热闹了起来。
“小白,给我拿下帽子。”
“班长,给我拿下武装带。”
“那谁,给我整下常服。”
“班长,我的书给我放床铺上。”
“”
看起来很乱,其实很快,只是发生在不到三十秒之间。
我看着很快陷入沉寂的寝室,失神了。我仿佛看到了新兵训练那会儿的付帅兵,秦小龙还有廉瑞他们。
“付虎,你发什么呆,出去集合了!!”班长康哲去而复返。
我“哦”一声,带上自己的帽子跟了出去。
外面全团大约一千多人已经集合到了一起,站在操场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人山人海。
“稍息!!”一个上尉同志厉声吼道。
“唰!”
很难想象这么整齐的动作不是一遍一遍排练出来的,而是训练出来的。有什么区别呢?那就是排练是临时练成的,而训练,则是根据口号,能将从来没有集合在一起的人做到任何动作都是静,快,齐!
“团长同志,十八团全团应到一千三百二十三人,实到一千六百七十一人,请团长同志指示!!”上尉同志敬了一军礼吼道。
“立正。”李明磊团长轻声说道。
团长的声音很轻,但是对我们来说,却一点也不轻,军人那股威严,一点都不少。
“全团都有,立正!!”中尉冲着我们吼道。
“唰!”
我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同志们。”李明磊开始了他的讲话。
“唰!”
我们闻声全部再次稍息。
“也许有的人觉得刚才我们的张营长的报告有问题。其实啊,我听着也别扭,但是心里高兴,也难过。高兴什么?难过什么?这个先不说。为什么?因为先说这个报告为什么出现这个情况吧。”李明磊团长像是在跟我们唠家常。
“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第一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报告。因为我们国家的需要,我们都改成了夏季招兵,所以,我们的兵多出了编制。但是我高兴,我高兴我多带领了这么多兵,虽然只有仅仅三个月,可是我也难过!!”李明磊团长声情并茂。
李明磊团长大手一挥:“我难过什么!!我难过我们的优秀士兵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离开了我们,离开了部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不错,我们这个营盘造了多少年了,我这个团长都不能确切的告诉你们是哪年哪月!!今天,是我们新兵下连适应结束的日子,今天,也是老兵退伍的日子。”
“团长,我们不想走啊!!”队列西侧一部分的老兵哭泣着吼道。
李明磊团长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我在这里告诉新兵,你们来到这里,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原因,但是你们来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们,我们十八团,从来不出孬种!!十八团,经历了一个艰难的岁月,有着光荣的传统。身为这个优秀的部队领导者,我深感自豪!!”
“英雄十八,所向披靡!!”
“英雄十八,所向披靡!!”
老兵在队列中齐声吼了出来。
李明磊团长见状摆了摆手:“同志们,我其他的话不想说,只是要告诉你们所有人,不管你是即将离去,或者是你还要在这里服役两年多或者更长的时间,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是军人!!你们是十八团的士兵,十八团的一员。十八团的士兵,出去到哪里,那都是狼!!”
“是!!”队列里传出了惊雷般的吼声。
李明磊团长大手一举:“十八团的士兵要记住什么!!”
“浴血奋战,决不放弃!!”
“浴血奋战,决不放弃!!”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十八团要记住,浴血奋战,决不放弃!!我们要有亮剑精神!!这不是在说什么电视剧,这是在告诉你们,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我们有亮剑精神,那么,我们就可以所见披靡!!”
“十八团!!十八团!!”
我们跟着老兵一齐吼了起来,彻底地被李明磊团长带动了起来,带动了血液。我们的每一滴的血液,都随着李明磊团长的话沸腾了起来。
这时,全世界仿佛只有我们,只有满脑子的誓言,满脑子的承诺,满脑子的承诺。
我看着这震惊的场面,嘴里喃喃道:“我会做到,会的。”
【035】送行水饺
中午,食堂。
“今天,是十二月三日。有新兵会问我,我们部队退伍不都是统一的十一月二十六日吗?”李明磊团长举起了杯子说道,“因为我们是十八团!!”
“团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班长。”我闻声低声问道。
康哲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们团特殊啊。笨蛋一个。”
“切,不吹牛你会死啊?”我不屑的说道,目光中闪着一丝好奇。
康哲听了我的话,这才转头看着我:“我们团,和第六师其他两个机械化步兵团是需要每年轮流上山驻守的,今年是我们团,所以退伍时间晚。”
“哦。”我低声应了一下,不再说话。
“今天,是退伍的战友们在这里最后的一晚。明天,我们在车站送过战友后,退伍老兵回家。而我们,也要到了上山驻守的日子!!”谈话间李明磊团长已经解释了出来。
“上送行水饺!!”李明磊团长带着哭腔吼道。
“起立!!”有人带头厉声道。
“唰!”
我们闻声整齐的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厨房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盘盘还冒着热气的水饺,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送战友!!送行饺上桌!!”不知是谁带头吼道。
“送战友!!送行饺上桌!!”我们随声吼着。
“啪!”
一盘盘的水饺放在了餐桌上。
若是平时,我们这群饿鬼早就一哄而上了。但是今天,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动。
“吃!都给我吃啊!怎么都不动筷子!!”李明磊团长抹了一把脸说道。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动,全部都站着,也不说话。
餐厅里隐隐听道了有些老兵的抽泣声,分离的气氛显得更加浓厚了。
“哭什么哭!!丢人不丢人!!你们是十八团的兵!是我李明磊的兵!都tnd哭什么!!吃!!”李明磊团长自己都忍不住掉了泪。
“扑通!”
有一个老兵跪在了地上,泪珠已经布满了这个铁汉子的脸庞。
“团长,我不想走啊!我还想当兵,当您的兵,当一辈子的兵啊!!我是十八团的兵啊!!”跪着的老兵说话都哽咽了。
“扑通!”
即将退伍的老兵都跪了下来:“团长!我不想走!我还想当兵!当您的兵!当一辈子的兵啊!我是十八团的兵啊!”
声音大如雷,整齐而又响亮。这群不怕吃苦不怕累的铁血军人此刻竟然都跪在了地上,哭泣了起来
“不吃现在就给老子滚!滚!!都别给老子忘记了,你们现在是个兵!还是我李明磊的兵,那么就要给我服从命令!吃!我命令你们,吃!!”李明磊团长把帽子摔在了桌子上。
我们这群新兵就这么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兵们,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看着他们哭泣着。
“团长,我们不想走啊!!”退伍老兵们齐声吼道。
李明磊团长闻声直接转过身来,背对着我们所有人:“滚!不吃现在就给我滚!!滚!!”
话音刚落,李明磊团长直接转身一把将桌子上的水饺摔在地上。
“团长!!”老兵们很不舍。
李明磊团长激动的用手指着老兵们:“你们都是好兵,是不是!!”
老兵们脸上都已经布满了泪痕:“是!”
“那就给我吃!!不吃现在就给我滚!!我的兵没有不听命令的兵!我们十八团没有这样的兵!!党员干部带头给我吃,带头吃!!”李明磊团长再次转过身去。
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心里。我们此刻只明白,团长,那个平时威严的团长,也伤心了,心疼了
“不吃现在就滚!”李明磊团长厉声道。
老兵们一愣,顿时哽咽道:“吃,我们吃!!”
李明磊团长闻声身体一恍,身影孤单的向外走去,无声,显得他那么无奈。
老兵们看着李明磊团长离去的背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团长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
“送行饺,送战友,敬礼!!”有人带头喊道。
“唰!”
我用力的将手划向自己的额头处,随着所有人喊道:“老兵,走好!!”
退伍老兵们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哭着吃起了水饺。水饺占满了老兵们的嘴巴,但是阻碍不住老兵们继续向嘴里塞水饺
“喔!”
一个老兵嘴里终于塞不下了,忍不住吐了出来。老兵皱了皱眉头,将吐出来的水饺再次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但此刻没有人觉得恶心,没有人觉得不干净。我们都不自觉得的向他们,向这群退伍的老兵,这群铁血军人,敬出了自己庄严的军礼!
军人的交流方式,最庄重的,只有军礼,也只能是军礼!!
有人曾经问我是什么才真正让我的心自觉得向军人靠近,我想,大概就是这次的退伍送行餐吧。是这次,让我的心,自觉得选择了军人,选择了这个职业。
军营这个大家庭,真的是让我们在这里生活的人难以舍得。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甚至更久,我们忘记了外面的生活方式,我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
与其说我们这些兵舍不得离开军营,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不如和电视里说的那样,是我们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对未来的无知的恐惧。
我们的军人真的付出了许多,他们为了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训练站岗,放弃了灯红酒绿,放弃了与社会同步,也牺牲了自己的青春
好多人说我们傻也好,说我们不如革命先烈也好,我们都选择沉默,不是我们无话可说。只是觉得,我们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的义务,而不是为了那一个月几百块的津贴!!
今天,我们见证了那些铁血的汉子退伍时的无助,退伍时的脆弱。今天,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会接过这群铁血军人的保家卫国大旗,将这个责任延续下去!!
我们心中始终铭记着中华军魂歇斯底里的怒吼:“犯我中华,虽远必诛!!”
【036】向排的信
下午我们再也没有看到那些即将退伍的老兵们,其中,不乏有我们新兵训练时的班长,排长等人。我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们以后的生活如何。
我们知道的,只是他们坐着大巴车走了,如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哭得一塌糊涂。不一样的是,来的时候是想家哭,训练累哭。这走的时候哭,是想军营哭,是不想走,不想每天没有训练,不想每天起床看不到战友!!
如果说下连和新兵训练有什么不同之处,要我来说的话,大概就是学的更深层次了,训练的量更大了,懂的更多了,也成熟了,长大了,班长不是那么严厉了,就连训练的时候都可以嘻嘻哈哈的。
忙忙碌碌的军营生活,今天再次落幕了。我们结伴走进了寝室,康哲班长带着几个上等兵聊起了天,而我,不打算与他们深交,也没有问过他们的名字,只认识班长康哲。
“付虎,出来一下,有人找。”一个同班的上等兵端着洗脸盆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我没有回答,径直的出了寝室,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杨连!!”我激动的喊道。
“我不是你连长,我也当不了你的连长,你付虎多有能耐啊,你多厉害啊,你的架子多大啊,我敢当你连长吗?”杨连讽刺之意丝毫没有掩饰。
我疑惑的看着一脸生气的杨连,问道:“怎么了杨连,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杨连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们付大哥会做错什么吗?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吧?你多厉害啊。”
“杨连,我到底怎么了,你说明白好吗?你这样说话很没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性子再怎么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