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妖。”凌墨安看了看白羽遥,缄默一阵儿后重新瞧向承祈。“你是什么妖?”“嘿!凭什么我说王爷不信,他说就信啊?”凌墨安的唇张合,没回答。白羽遥自打知道承祈是只小猫,觉得他生气都可爱,对质问和怒气皆视而不见,问。“承祈,刚刚王爷说‘又’是怎么回事啊?”承祈搬来椅子,坐下不情不愿地讲。“在我族人找到我之前,我就发现自己不同于常人了...当时害怕,就试探着对王爷说我是妖。”“可王爷不信!后来有天我实在被族人烦透了,王爷问我为何,我就又坦白了一次。”白羽遥目光转到凌墨安脸上。“王爷为何不信?”“此前确实不信这些,况且承祈是我亲手抱回来的,我便只当他是觉得好玩才这么说。”这时候梗着脖子的承祈才发觉不对,惊愕问白羽遥。“你都告诉王爷了?!”白羽遥垂眸,双手捻着衣角。“也没想过要瞒,觉得今日合适,便今日说了。”承祈见俩人都不大开心,就知道问题一定出在感情上,当即鄙视一眼。“你们别不别扭啊?本来能在一起的时间就短,还非要忍着不说,以后见不着了就等着后悔吧!”一不做二不休!承祈利落抽出床头案几的第二层抽屉,继而飞快“逃跑”。凌墨安惊了一下,见承祈被桌子撞到了腿都没停,夺门而出后还不忘把门关上,头疼地闭了闭眼。白羽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抽屉里的东西上。花香久被封着,此刻得到释放,便是连白羽遥都闻到了。凌墨安见他把玉兰拿在手里定定看着,心慌得厉害。“承祈孩子心性,羽遥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既答应过,就定不会再提。”白羽遥忽问。“王爷是从十一岁开始喜欢我的吗?”凌墨安移开视线,不置可否。“可那个时候我带着面具,王爷都没见过我的脸,就喜欢我了?”凌墨安喉结滚动,斟酌着用词。“少时确不太懂,只知道不抗拒羽遥的触碰,觉得羽遥很厉害。后来再见时...才明白。”偷偷在一起一句才明白,轻描淡写把十年的思慕盖了过去。也不知说这话的人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白羽遥听罢,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王爷何苦骗我,又骗自己?王爷不是才明白,我也不是。”凌墨安疑惑不解。白羽遥坐起身将紫玉兰放回去,又合上抽屉,再抬眸眼底的爱意已不受掩饰。他缓慢而坚定道。“我昨日说的一样,是真的。”凌墨安盯着他愣了好久才明白。“羽遥的意思是!也心悦我?”他眼前浮了层水雾,愈发看不清人,急着问。“羽遥再好好想想,那真的是喜欢,而不是心疼或把我当孩子哄吗?”白羽遥现在的心就很疼,可他能明显感受到与之前的疼是不同的。他后悔昨日装成对他无意去搪塞他。那时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不开始,待自己离去,凌墨安就不会那么难过。但刚刚他明白了。是他太自私,才会选择用逃避的方式来让自己不疼。一个动了真心的人,爱人的离开和装傻对他而言都是痛苦。既然分离不可避免,或许他可以尝试在这之前让他快乐一点。或许,这样做是对的吧...“王爷是嫌我以前牵你手时,太轻浮草率了吗?”白羽遥拿举起凌墨安的一只手,笑着将自己的手对了上去。“这样十指相扣...墨安还会觉得我不喜欢你吗?”凌墨安身躯一震,心尖肉被这称呼唤得又苦又涩,泪也止不住流下来。白羽遥见他这样真是难受极了,不由想为他抹掉泪水。凌墨安抓握住他的手,缓口气问。“可你们不是不被允许和...”“不会!”白羽遥眸中充满歉意。“我不是为情下来的,在司皇薄的问题没有解决前,我可以不回去,也不会有人来找。”他慢慢拿出手,覆上凌墨安胸膛被他哭湿过的那处地方。“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却也绝不会拖着你与圣上的事。这很残忍,但我觉得承祈说的对。”“...墨安,你还愿意同这几日一样对我吗?”白羽遥真挚地看着他。“我喜欢你,你还...愿意喜欢我吗?”凌墨安再忍不住,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里,闭眼的同时两行热泪划落,湿了白羽遥后背的衣服。“羽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白羽遥笑意恬静,把脸窝进凌墨安的脖颈,半晌淡淡道。“困......”好在他先前哄承祈时自己也喝了几口神露。不然他解妖丹后又布阵法,本该运功调息的时间还在亭里呆坐,现下心结半解恐怕能直接晕过去,哪儿还会有时间说困?“来,慢些...”凌墨安赶紧扶人躺下。白羽遥的眼皮像是被两块儿大石头压着,他快扛不住了。凌墨安表情忧心又无助。白羽遥看见,突然就后悔起幼时伤了根基。屋内俩人心意相通,屋外承祈一脸欣慰。八卦之魂得到答案,他心满意足地奔向厨房里的鱼,一下午都围着灶台转。当他将三人份的饭菜摆上桌子后,自然而然坐在了俩人旁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