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遥不寒而栗,搓了搓胳膊。“凡间事当真太复杂了,如果找不到证据,墨安你岂不是百口莫辩?”凌墨安哀叹一声。“若兄长还如从前一般,我根本不用自证。只是他回来后就莫名不信我了,我也的确找不到自证清白的证据,说是百口莫辩也不为过。”白羽遥挪近椅子,把头靠在凌墨安肩上。“墨安,有没有一种可能,圣上就是在此事上不知该不该信你,所以才会纠结。”“不会。”凌墨安答得干脆。白羽遥不觉抬眸看他。“在我欲夺太子之位的谣言传出后不久,某天我与兄长一同用膳,他的那份饭里被人下了毒。“一桌吃食试过毒后,便再无人经手,期间也无异常,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尽管此案一直查不到幕后主使,但兄长就是信我。”一想到当初的凌墨渊,凌墨安真是欢愉又感动。“我无比庆幸那时兄长一时兴起,想用用银筷。”“当他发现自己的饭有毒后,第一时间拿我的银筷来试我的碗,见银筷没有变化,他才长吁口气,脱口而出的话是——”“还好,还好只是要害我。”知识盲区白羽遥听到最后一句动容极了。“怪不得承祈说你们的兄弟情谊在皇室里更古未有呢。”凌墨安轻笑。“承祈以前还说,就算我真在兄长面前亲手刺他一剑,兄长恐怕也会觉得是他自己哪里做错了。”白羽遥真心被感动,可又苦恼不已。心魔虽占了个魔字,却不是魔族可以控制的。如今又知凌墨渊处处关爱、维护凌墨安,便更加困惑。难道一个被放在心尖上的人,也能成为心魔的根本吗?“唉~既是这样,我也想不通圣上他为何突然生变了。”“要不明日我去找我舅舅,让他跟我师尊说一下吧。”白羽遥苦闷问。“魔族的事管不了,人间的事还想不通。墨安,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凌墨安听着,心疼之余还有些愧疚。他歪身与人对视,严肃说。“羽遥可千万别这么想,如果我有能力,在各界都能护你周全,我巴不得你每时每刻都不用为世事烦忧。”又轻柔覆上白羽遥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说到底,我们只是线索太少,说不定明天发生了什么,羽遥就能解决掉问题呢?”白羽遥仍有些自责。“可心魔一日不散,你与圣上就要难受一日。”凌墨安垂下眸子。他也想早日与兄长重归于好,可他没能力自行解决此事就罢了,怎么还能给白羽遥施压?“羽遥,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与兄长不知还要各自误会多久,有可能五年、十年,我们还被困在其中。”“但因为你,这五年十年必然会缩短。这就够了。”“羽遥,与你相遇、重逢,已是我今生莫大的幸事,我凌墨安从你身上,再别无他求。”这大概是白羽遥两千多年里听过的最甘甜的话了。“墨安...”他把脸埋进凌墨安胸膛。“我好爱你...”凌墨安拥人入怀,心头甜蜜又苦涩,很不是滋味儿。他没有说话,用下巴蹭了蹭白羽遥的发顶。有一瞬间,白羽遥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儿。或者,能让他陪他度过短短的一生再回去,也好......养心殿内。落地的棋盘与棋子,皆让刘正一一拾了回去。奉顺帝与肃亲王的棋艺算得旗鼓相当,招起便难以停下。一局直到金霞满天。刘正进门时,双方对峙正热。奉顺帝被他耳语几句后,微点了下头,示意人下去。肃亲王见状温和一笑。“圣上可安心了?”奉顺帝的视线半点不离棋局。“安心如何,不安又如何?”肃亲王落下一子,神色无异却不再言语。他听出奉顺帝依旧不愿听他劝导有关恒王的事。...也罢,劝了三年也没有成效,如今也不急于这一时。天色渐渐转暗。刘正候在门外,见肃亲王走出,忙欠身上前将人唤住。肃亲王停了步子,回身一副和蔼做派。刘正赔笑道。“知王爷仁厚,奴才有个疑问不清,恐日后说错话、做错事,惹得圣上龙颜不悦,斗胆恳请王爷解惑。”“噢?刘公公何事不解?”刘正压低了嗓子。“奴才不解,圣上既意探为双,为何不将二人一同请入殿中?亲眼看到恒王的反应,岂不更为可信?”肃亲王唇角笑意不减,道。“刘公公到底年轻,资历尚浅,有此惑也不足为疑。”“本王便这么与公公说吧,这养心门一合,其内发生过何事,全靠当事人口传。”“若白客卿心术不正,回去颠倒黑白,不出半个时辰,恒王再想要寻人,就只能去乱葬岗了,哪里还用得着繁琐调查?”“皆免啦。”肃亲王说完,转身离去。刘正目送人融进暗夜,再次恭敬欠了欠身。长夜漫漫,最是胡思乱想和做冲动决定的好时候。白日里养心殿的闹剧早已传进了皇后耳朵里。凌墨渊虽提前同她说过,可此等事,难免会让被专宠多年的人心烦意闷。加上自己的丈夫是一国之君,本就是三千佳丽坐拥在怀的身份。楚盈越想,危机感便越强。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