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凌墨安睁开眼睛,缓缓问。“羽遥回来了吗?”白羽遥刚下马车,就气鼓鼓地带着竹亥走了。他堂堂天界太子,又有离钰撑腰,可谓自出生起便要什么有什么。但现在呢?使出浑身解数,都攻不破凌墨安的克己复礼。他只是想要一夜云雨,用来填补这短暂相守的空白而已。偏偏苦求不得,还反被挠了痒痒。哼!真的很生气。“公子回来了,正在楼下跟幺儿吃饭呢。”竹巳顿了顿,又道。“王爷晚膳还没用,属...”“不饿。”“!?”竹巳迷惑。他瞧着围屏上凌墨安的影子,心想我也没说错话啊,王爷咋生气了?!莫不是...“属下告退。”先溜。幸好竹巳跑的快,不然再迟一步,屋里就能酸死个人。“我听说有人吃醋了?”白羽遥坐在床边,扒着凌墨安欲盖住头的被。“哪有?”凌墨安侧身背对白羽遥,幽幽道。“只是旧爱上不得台面的妒忌罢了。”白羽遥闻言破防,笑说。“什么旧爱,打哪儿论的?快起来,吃些东西再躺。”“不要。”凌墨安回绝的肯定。白羽遥一挑眉,拿起床头案几上盘子里的一块鹅梨,送到他嘴边,说。“隐在暗处的人至少有两方,可别还没等他们动手,墨安就先把自己饿坏了。”梨的香味充斥鼻腔,汁水也渗进唇缝。特别甜。凌墨安张嘴,咽下梨肉后坐起道。“此地人烟稠密,他们不会在这儿动手。”白羽遥想了想,道。“如果我们原路折返,来时的那片私人梅林倒是个不错的设伏地点。不过已经有人在那儿对你动过手了,他们还会选那里吗?”恒王离京,来回路上是杀人灭口的最好机会。凌墨安为防埋伏,一贯令暗卫先行。梅林里的杂碎是竹辰清的,血溅寒梅,干净利落。“不清楚。”凌墨安说。“但我们不走那条路了,明日右转,去启楚旧址。楚氏虽早年家道中落,可往上三辈皆是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先人灵牌供奉在此,我自该去祭拜。”白羽遥心里琢磨着,问。“是楚盈的母家吗?”“对。”“那怎出了楚川这类货色?真是家门不幸。”凌墨安摸摸白羽遥手背,解释说。“听闻当年因为战乱,楚家主将一儿一女分别托孤给了两房外亲。楚川那时不大,又并非外亲己出,想必也不曾受过教导。”“后来皇嫂与哥哥成婚,才将楚川接去京都。皇嫂不是没有纠正过他,奈何劣根陋习难改,她又与弟弟分离多年,不忍真的下狠心狠手。”“就这么半松半紧地纵着,一来二去,楚川也上不了正途。”白羽遥听此沉默几息,道。“就算如此,他在我心里依旧死罪难逃。”凌墨安知道,白羽遥是想起了楚川轻薄曲苍月一事,说。“我并非替他开脱。为人处世,错了就是错了。我只叹造化弄人,若楚氏忠烈在天有灵,应也会羞愧难当。”白羽遥看着他道。“我找人问问?”“嗯?”凌墨安一怔,旋即才反应过来,不禁高扬嘴角。“羽遥不如寻个法子,让楚家列祖列宗轮流来揍楚川一顿,那样比较解气。”反正是玩笑,想怎么开怎么开。白羽遥附和道。“好主意。”俩人本就不会真跟对方闹别扭。现气氛正好,凌墨安也不嘴硬了,乖乖下床吃东西。菜肴是白羽遥端上来的。凌墨安见托盘里有两副筷子,诧异问。“羽遥没和竹亥一起吃饭?”“没有啊。”“可竹巳说你们是在一起吃的。”白羽遥发觉大醋坛子的酸劲儿又要起来,忙道。“是他饿了,他吃。我只喝酒。”凌墨安凑近闻了闻,垂眸说。“没有酒味。”白羽遥哭笑不得。“就两杯,气味早散了。我难道会在别人面前喝的烂醉如泥?那恐怕整座客栈的存酒都不够。”凌墨安不回话,默默坐下吃了口菜后,眉头紧锁。白羽遥见此,以为是菜凉了或不好吃。谁知下一瞬,凌墨安便搁了筷子,问。“羽遥没有早些上楼来,还喝酒与他作陪,是他吃饭看着比较赏心悦目吗?”白羽遥顿时感觉大脑被重击了!差点接不上气,好在及时捶了自己胸口一把。他悔!!凌墨安见他这样,委屈巴巴地说。“算了。”“不!”白羽遥决定主动“坦白”,以免凌墨安瞎猜。“我没上楼,是因为我生气,跟他说你坏话来着。”凌墨安眨眨眼。“说什么坏话?”“说王爷不地道,耍了人家,还让人家给你做事。”亲我下都叫王爷了,看来事态挺严重。凌墨安思索着,问。“羽遥是指我让杜瞻去试探元长禾?”“不止。”白羽遥道。“你借陈悯受贿一案令周望夷心生希冀,却反手就让承祈操控刺客给了他一刀。周望夷与杜瞻情谊不凡。他出事,杜瞻不得火烧眉毛啊?还得抽出空来办你的事,难道不是被耍?”凌墨安听罢脸色微沉。“竹亥就是这般和你对话的?”白羽遥实话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