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动手?”另一人回。“不急。等外面的兄弟解决掉他的人,发信号了再动手。”他说着,目光跟随凌墨安上了二楼雅间。“王爷稍等,小人这就让店家看茶。”“嗯。”凌墨安理袍坐下。他的位置视野正佳,能将戏台尽收眼底。身侧橼栏雕刻大气,两边红帘束垂,背后有窗,窗纸透着隔间灯笼的光亮,薄如蝉翼。很快,茶楼伙计扣门,上了一桌茶点瓜果。竹巳掏出银针试茶。见无毒后,又要去试其它吃食。“不必试了,本王不想吃。”“是。”竹巳收起针盒站好。这宛青河畔当真热闹。画舫上,一人拍了拍另一人肩膀,说。“兄弟,挡路了,让一下。”那人品茶未动。“嘿你没听、额!......”他话没说完,身后就蓦地窜出一个人,将他抹了脖子。品茶之人放下茶盏,看了眼倒在脚边的人,说。“听到了,但挡路的,是你。”这一刀封喉破开了阴谋一角。紧接着,香茗茶楼周围的店馆、船只、道路上,都有被悄无声息抹杀的人。行动之人手法各异,尽最大程度不引起路人恐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茶楼里的两桌人坐不住了。那个说“不急”的人心想——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没有动静?“老大,不能再等了,总之他身边只有一个人,我们怕什么啊?”“是啊老大,上头催的紧,别一会儿再让他跑了。”此时歌女一曲唱罢,一楼二楼的茶客纷纷鼓掌喝彩。那头目不再犹豫,坚定地点了下头。收到指令,两桌人的手齐齐动作,藏于各处的长剑匕首霎时半露寒光!“好!哈哈哈哈...”门外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高调打断了他们动作,两桌人相互一看,慢慢收手,死死盯着来人。“虽只闻音尾,但听大家的掌声浓烈如雷,便知姑娘奏唱得不错。”身穿柿色绮绣的少年公子折扇一合,当即唤来伙计,拿出两袋银子说。“劳你把其中一袋送与那姑娘,另一袋,是你的。”伙计大喜!忙道。“多谢戌少爷!小的这就去送。”歌女自台上遥遥一礼。少年见状,拿扇拱手,对众人道。“诸位莫要见怪,实不相瞒,今日乃敝人生辰,就想来这茶楼听出旧戏,如有哪位仁兄姊妹事先排队点好了曲,烦请让我一让。”“若诸位赏面,今日茶钱皆可挂我账上,权当赠我生辰之乐,如何?”有人请客,那谁不愿啊?!一楼瞬间有人高声应和,逐渐势大。掌柜小跑过来,催促伙计赶紧让名伶登台。后又对少年歉说。“戌少爷啊,真不巧,您素来常歇的那房雅间,今日已让人定了去,说要款贵客。现下这人已经来了,您看...”“可本少爷坐惯了那间的椅子,怎么办啊?”少年扇子一开,眼神盈笑,朝二楼看去。凌墨安始终在注意他。这下俩人目光一汇,茶客们暗暗心道——这还看什么台戏啊?怕是有更大的热闹呢!险象环生名伶与乐师们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管弦声起,花旦登台。掌柜急的直冒汗,这两边他都开罪不起。“戌少爷,您...”他本想委婉劝人遵个先来后到,却不想少年抬手,打断了他。“掌柜的,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今日本少爷心情好,我自己去与那位仁兄协商。无论成还是不成,皆保证不会影响茶楼的营生。”掌柜如获大赦!连连应好。少年笑意更深,回头叮嘱随从说。“你们先寻个位置等我,本少爷一人上去即可。”“少爷这...”“不许反驳本少爷。再者你们过去,那仁兄怕还以为我是要找他打架呢,怎会和气?”少年说完,也不给随从接话的机会,径直朝楼梯走去。几个侍从不敢跟,默默站到了偏僻一角。好巧不巧,就挨着那两桌刺客。而那些刺客的注意,已全然随少年的步伐一起,上了二楼。“公子请止步。”接凌墨安入茶楼的男子冷面拦住少年,说。“里头贵人已歇,我家主子也稍后便到,不能与公子换屋。”少年道。“兄台此言差矣,如要两全其美,也不一定非换屋子啊。既然雅间里还有空位,还望贵人通融,让我看完这出戏。”男子皱眉。可还没等他开口,身侧的门就开了。竹巳出来说。“戌公子,我家主子有请。”“嘿你看!”少年眉飞色舞道。“贵人就是爱成人之美。”说罢,他便晃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男子脸色不太好看。竹巳正身,对他道。“半柱香已过,你家主子若再不到,我家主子就要不高兴了。”少年顺利的得偿所愿没有看头。茶客们感觉没趣儿,专心观起戏来。那两桌刺客又欲生乱,可突然,一把指间小刀抵住了领头人的脖子。“别动。”二楼,凌墨安对刚坐下的少年道。“过瘾吗?”“过瘾啊王爷。”竹戌不装了。不过他本性亦是热烈张扬,现下又在演戏,说话也不拘着。“这种一掷千金的角色,就该我来。”竹巳忍不住笑了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