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宫尧上了驾驶座。宁正瑜凶狠的目光如果是冷箭,那么,此时此刻,可安一定早已是万箭穿心。只是,可安忽然想不明白。宁正瑜这么讨厌她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徐宫尧?可她和徐宫尧,真的只是纯洁的革命战友关系啊。徐宫尧一路稳稳地把她送到南广,南广大厦气势恢弘,一如传说中那样让人望而生畏。可安静静地立于门下,心中思虑万千。她是宁氏千金,她见过大风大浪。但是,真的仅仅只是见过而已。从前,哥哥将她保护的太好。如今,金钟罩铁布衫被无情剥落,她孤注一掷,站在风口浪尖,却猜不透前方是穷途亦或是陌路。这种感觉,很不好。“宁总。”徐宫尧上前,和她并肩:“刚才不是信心满满,这会儿怎么又想什么呢?”她深吸一口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这一字一句,念得滑稽又淘气。紧张的气氛被她戳破了一个一个的小孔,新鲜的空气漏进来。徐宫尧笑起来。“怎么还吟上了?”“徐特助,你不懂,这是情怀啊情怀。”“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他的目光缱绻出丝丝缕缕的情义。她却仰着头,一心向前,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用了。”“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平总的办公室在8层,秘书将可安带到办公室门口后,就止步不再往前。“宁总,请。”她替可安打开了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可安对她点了点头,进屋。平总本人比杂志上看起来更加年轻些。他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一双自傲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眸色难以捉摸。“平总你好。我是宁氏宁可安。”可安先对平总自我介绍,间隙伸出了手。“你好。”平总握住了可安的手,竟半晌没放开,“宁总比传闻更漂亮更让人心动。”这是一句稀松平常的寒暄,可安经常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但是,这位平总说来,却无端让人觉得油腻。“谢谢。”可安抽回手,落座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裙子上蹭了蹭。“我听说了些宁总的传闻。真是不幸。”平总摇着头,“你爸和你哥想当年可都是行业精英啊,这么说走就走,实在让人惊骇不敢相信。”谈正事之前先唠嗑,可安理解。但是,开口就直戳人的痛楚,实在是没有礼貌教养。“都是命。”可安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尽量控制着情绪。“对,都是命,有时候不信都不行。”平总走过来,靠到办公桌的前沿,和可安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但是,就算宁氏死了两个男人,还不至于要靠你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谈生意吧。”“平总什么意思?”可安眼里有了寒光。“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个女人,就别太劳累了,本本分分的找个男人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才是正事。权势利益这种东西,是男人的游戏。”“不知平总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女人有意见。”平总笑了,伸手过来,轻轻地拨了一下可安的发。“我怎么会对宁总这样的美人有意见呢。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好。商场,可比你想象的危险多了。”纵然在握手的那一秒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但可安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位平总竟是这样的人物。她咬牙,不动声色地躲了躲。“多谢平总关心,往后的商途,我一定会走得更加谨慎。”“你好像还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平总的手又按到了可安的肩膀,他揉捏了一下可安的肩胛骨。可安闭了闭眼,强压下胃里的不适。“我太愚笨,请平总明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和女人谈生意。女人对我来说,只有一个用途。宁总,听明白了吗?”“平总是在考验我的诚意吗?”可安不死心。“诚意?”平总扬起嘴角,朝可安靠过来:“那不如宁总现在就表示一下,你对我对南广的诚意。”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可安脊背一僵,那陌生的气息倾覆过来时,她一身的鸡皮倒立,恶心难忍。但是,她不能不忍。她知道,得罪眼前的人,会是什么后果。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可安紧绷的弦微微松开了些,可心跳和思维,还是很混乱。让她意外的是,平总并没有因为有人敲门,而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进来。”他说。进来的是平总的秘书,秘书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她平静地看着平总和可安贴得如此近,像是习惯了一样,面无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