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工作可是很认真的。”久川埴拖长了声音,道,“皮斯科是最后一个,既然他也不用我操心了,那我也是时候该休假啦,放人家点空闲吧……”
伏特加去瞟大哥的神色,琴酒没有答话,默许蜜勒米尔的发言。贝尔摩德眯起眼睛,提醒他“过分娇纵可不是好家长”。
琴酒闻言只是一哂,难得没有否认。
而久川埴,他犹在庆幸自己抓住时机讨到了假,才不在意其他多少事呢。
【欣赏一次演出】
莉莉的邀请函发进私人邮箱的时候,久川埴没在第一时间看到,所以两天后宫野明美直接将校庆入场券交到他手上时,久川埴的意外简直超乎她预料。
“你妹妹明天就要上台,你现在却说自己不知道?”
宫野明美不太高兴,她已经和那姑娘相处得十分要好了,所以在哥哥那没得到任何答复的莉莉,选择将赠票交到她的手上。
她点点桌上的票据,轻声嗔他:“她等了两天,班长那的余票都被其他同学领完了,也没确定你到底来不来。”
“所以,这张票是她给你的吧。”久川埴也放低声音,在人来人往的茶座里与她隐蔽地交谈,“我还是,就不用……”
“那怎么行!”宫野明美说,说罢她拢上口罩低头,假装没人听见她的失言。幸而茶餐厅里正值午高峰,喧哗聒噪的背景音里没人注意到她。
“这样重要的演出,做哥哥的当然要去看啦。”她眨眨口罩上的一双眼睛,仿佛勾起一段回忆,“志保小时候参加表演,我还给她录过像呢……”
在这位负责姐姐的对比下,“不称职”的哥哥心虚地摸摸鼻子,他回顾一下自己休假的日期,不再客气拿过了那张门票。
“谢谢。”他说,“我都有点羡慕雪莉了,真的,莉莉能遇见你真好。”
宫野明美微笑,如今她心里有底,提起志保,也能平心静气。但她似乎并不急于相认,反倒旁敲侧击地收集了不少相片,时隔多年见到妹妹的童年模样,她表现地小心、感怀而珍重。
“我想,”她是这样说的,“现在的志保,看上去很高兴。对于以前的事,我们一直觉得亏欠她,亏欠她的童年——我们,父亲母亲和我。”
久川埴理解这种心情,于是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她抹泪。他把莉莉的那张门票翻来覆去摩挲,听见宫野明美轻声一笑:
“所以我想,就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也不错?我看着她,注视她的一切,她能心无旁骛地……”
久川埴突然说:“我理解你的想法。”
他不由吞咽一下,告诉她:“我可以理解——但命运不会。”
这是一句很突然的感慨,且不合时宜,久川埴抿上唇,及时克制住那些压抑心底的情绪,它们杂乱、无序、危险,每时每刻与他相伴,蛰伏暗处,伺机作乱。
他闭上眼,深深吐气,再张开那双浅色灰白的眸时,其中混沌与迷茫再次消失不见了。他晃晃手里得门票,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