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淡风轻地略过这个惊天计划,将烟捻灭在指间,不管它是否会烫伤肌肤。久川埴整个人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你是说,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的重点有些错,贝尔默契却毫不意外地耸了耸肩:
“当然,是的,我不该对一个医生有所隐瞒——只能说,外表暂时还没有体现。”年轻靓丽的女影星抚过自己的脸颊,眼中含着脉脉笑意,
“但可以感受得到,里面的地方,”她比划在胸口,笑意未达眼底,“已经近乎衰老。现在我每周至少要去做一次体外循环,才够像以前一样生活。”
久川埴看她好久,突然说:“aptx的解药,雪莉已经迭代出新的版本。虽然样本很少,但好歹有效。”
“晚了点。”贝尔摩德讽刺地评价,“她果然还没死透,真是命大的女人。”
她咬住熄灭的烟头,眼中晦暗不明。久川埴等了一会,确定她没有别的感想要发表了,悠悠表示:“那么,我会去找赤井玛丽的……但愿她不会淹死在泰晤士河里。”
“如果她能赌中那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那就不会。”
“运气守恒。”久川埴嘀咕了一句。
他转身离开,在他的背后,女人若有所思地站直身体,思量半晌,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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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玛丽踉踉跄跄拖着满身湿透的衣服,艰难爬出泰晤士河时的形象,宛如一头水鬼。
夜间的伦敦行人极少,警卫举着手电四处巡逻,久川埴眼疾手快将捂住少女的嘴,以防拐角打来的光照破她的身影——那就难解释了。将心比心,久川埴想玛丽或许不会想以现在的形象示人。
国中年纪的女孩使劲挣扎了一下,以久川埴的力气险些没拦住她,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按住变小的赤井玛丽的肩,强迫她穿上自己的外套,深吸一口气:
“好了,冷静下来,现在听我讲——”
少女恶狠狠地抬起眼睛,没一点打算配合的模样。久川埴拿她没辙,稍一松懈就又被啃了一口,只能徒劳地看人跑掉。
他叹了口气,想不通他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天地可鉴,他真的只是一个后勤人员!现在却要吃力不讨好,在贝尔摩德的要求下做一回被嫌弃的“护花使者”。
托她的福,这种理由甚至不能写到加班费的申请单上。琴酒不会高兴看他反水的。
赤井玛丽狼狈地躲过又一个巡逻中的警卫,在冷风下激起一阵哆嗦。她只能无力地裹紧身上的外套,虽然不够合身,但多少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