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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我啊,我最近在学对冲基金,学了些乱七八糟的案例什么的。”我说。

“基金?我有个朋友做基金,你可以去实习啊,跟着学学。”她说。

“啊,可以啊。”我应道。心里却在想自己的滑板店。

我在大一爱上滑板,每次都在一个广场上滑呀滑。后来认识了一个滑板狂热者,他并不是学校的学生。一来二混的就跟他熟起来,于是就有了做takeoff(著名滑板品牌)滑板代理的想法。我投了百分之七十,他负责经营,经常能接触一些滑板爱好者,这种感觉是很不错的,毕竟滑板店是有情怀的地方,俱乐部一起聚个会,修个滑板什么的都方便,所以不至于被网商搞垮。我根本无心顾及金融学,即使对它毫不感冒,此刻也表现出热爱金融学的身份去平静地尽可能地敷衍,因为如果我不敷衍,旁人就会心生疑惑。

“张雅乐是在读软件是吧。这小子绝顶聪明,看到他我就能想到。不光是那股劲儿,也都是富农阶层,小时候也老和他爸吵架,跟真是太像了。”父亲看了张雅乐一眼然后对他姑姑说,“大家吃啊,菜都凉了。”

“雅乐长得挺帅的。”

“唉~最近公司缺人,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

“是么?不行就招一点大学生先用着。”

“嗯,还是得等这工程落地,茗那边还没签合同。”

“信基啊,看来得帮着你爸锻金属料了。”

“我不干。”我说。

“你不干?不干做什么?到外面去挣那几千块钱的吗?”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哄笑一堂,就像一群天真的孩子。

……

星星垂下夜幕,借着壁灯把室内衬得格外宽敞,我们谈笑甚欢。

过了很久,我们这些“小孩”退场了,一起到露台那边游荡作闲,只留下那些大人去交流一些看似重要的问题,比如张雅乐父亲的债务问题。

张雅乐父亲修民宿、包写字楼欠了不少钱,这些钱自打他离开老家就不断增加,我父亲包括茗在内很多人是愿意帮助他的,就像在履行东道主应尽的义务。政商圈的老朋友,互相谈谈近况,缓和一下心情。这些话题就像一针必要的缓冲剂,缓冲孤独的气氛,感受欢乐的温存,也满足一下朴素的虚荣。

裙带关系不绝,宴会永不息,自从父亲继承了爷爷的岗,自从张雅乐的姑姑多年前得到公路局的钦点,自从……这欢乐似乎就开始了它的序幕。

今天颖子会来我感到很不快,像个高中恋情的遗留问题,早已对她不再期望,她却又来惹我的眼。此刻我和天奎以及他那看着有点诙谐的朋友万象在露台西边的桌椅那儿,看着远处那盏银色的高压灯。我向张雅乐看去,他正玩弄着一个向远处抓取的手势,像是要抓住那银绿色的安慰。

颖子和孟杳琳走过来,仿佛矜持又婀娜。一个穿着件v领无袖背心和纱布裙,一个穿着黑天鹅绒连衣裙,拿着香槟站在那里,颖子的d乳格外迷人。

“信基,你能过来一下么,有些话想跟你说。”颖子跟我说。

我随她们走远,划过大人们热烈的攀谈。张雅乐和南雅在东边玩儿。

“已经好久没见你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

看着她迷人又矜持的似是而非的微笑,我又想起以前的她,变得喜欢乱搞的她。在那个学生被低估的时期,我当她男票的时期,她背叛了我。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不该那样,很高兴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她说。

“对,还是朋友。”我敷衍道,她抱臂放在胸下带着欠自然的微笑。

孟杳琳在另一旁,眺望着远方的草坪,我看她看得入迷,也转过身去。

那片草坪在露台的灯下由近及远越来越暗,似乎在奔跑着延伸向远方的人工湖,跑过那条林荫路,又向前奔了几百米一头栽进湖里。我发着呆,惊异它的宽敞,又闻见那个低矮的小花园散发着阵阵花香,像是丁香,也像海棠。

“你家真不错啊——咳咳。很有安全感。”孟杳琳好像在说着话,声音小得像是蜜蜂的嗡响,再加上她的咳嗽,我一点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问。

“你家真不错,好羡慕这里的景色。”她的声音非常小,像是在故意放低分贝,我必须靠近她才能听得清,我向她靠近,她就贴过来,心不在焉地挺起胸脯,露出她的乳沟,“好想在你家住啊,这里景色可真棒。”

“这里的景色真棒。”这句话在她嘴里说出来异常的清新脱俗,声音尖而细,仿佛是用她洁白又干脆的牙齿碰撞出来的,blingbling的,就像一堆硬币倾落在光滑的瓷砖上,钱撒了一地七零乓啷一阵后终归于沉默。

“是么?这里冬天可冷得要死啊。”我说。

“但是景色好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冬天可以去我家喝咖啡的。”她说。

“真的嘛?有时间我一定去。”我违心说出这句话。有时候我觉得,情商这东西就像发霉的巧克力,吃的时候发甜,回味时才发现苦得诡异。

颖子在一直在喝酒,一杯又一杯,像是在刻意表现自己的放荡,觉得这样很酷。她走向天奎那一边,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但还是能远远地听见:

“你想要么?呵呵,就是那种让你舒服,让你要了还想要的那种。”

虽然只有二十岁不到,她的举止还是招摇得过分浮夸。颖子确实醉得不轻,在椅子那边躺在了万象的怀里。孟杳琳一边往那边看着好像一边也在认真地听,听着听着笑起来,就对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仿佛在替她圆场。

“我在b城读书,但我觉得还是这里好,静静的。”她说。

“是啊。”我说。除了b城就是s城,这两个地方的故事我已经听够了,要是把它们罗列起来,也许我也能拼凑一本双城记。

……

人几乎都走光了,车子一辆辆开走,颖子最后喝得烂醉。

趁母亲没看见,我和万象一起把她扶了下去,放在天奎的车上。

她躺在车后座,头枕在孟杳琳的腿上,那对d乳侧垂着像在引人犯罪。万象使劲在她的胸上抓了几把,又用手掌拍了拍,拍得它们摇摇晃晃。

“这。”万象用赞叹的语气,神情好像在说这东西货真价实。

看着以前的女友被这样玩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我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好像完全不在乎了,因为,被揩油这种事极其合她的堕落风格,合她的意。

“你他妈干嘛呐?”天奎着急说,一边拉开万象,“趁人喝醉吃人豆腐啊。”

“快上车,太晚了,我还要送她们回家。”天奎说着,上车关上车门。

“拜拜信基,改天去我家嗨。”他尴尬地应答意味着颖子又要啪啪啪了。

“再见,路上小心。”我说着,车就开走了。我突然觉得天奎刚才怪怪的。

这时,张雅乐从楼上下来。他没跟他父亲一起走,今晚要在这儿过夜。

“都走了吧,我出来透透气。”他说。

“在露台还没透够啊?南雅呢?”我问。

“在屋里啊,说裙子不合适,换衣服呢。”他说。

“你说,这些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在胸上做文章?”我说。

“不知道,都想要胸大或许是真的。”他说,“你知道吗,我上初一的时候,我曾外祖母的生日宴会上,她儿媳妇也就是我舅婆,坐我对面。她三四十岁吧,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显得胸部很漂亮,然后我想做一件大胆的事。我当时对她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想看看一直盯着她的胸她会有什么反应。大概盯了有五分钟,她有所察觉了。大家说话的时候,她就走到我的座位旁,抱臂把胸放在我的耳朵旁边。我当时没发现,一转头看见她的胸离我的眼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我转回头去,她竟然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那里摇来摇去。”

“你这个舅婆,有点小淫荡啊。”我说。

“谁知道呢?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我邪恶了。”他说,“但她绝对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是z区海天调味品的总代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她,她很有心计,很漂亮,但仔细一想就让人不是很喜欢。”

周围一片寂静,夜灯烘照着远处的中央雕塑,建筑的墙壁也蔓延着温馨。气温冷冷的,像是把天上的星星冻成了冰,晶莹清晰得过分。

“你们在干嘛?”南雅裹着一件插肩袖外套走出来,脸埋在衣领里。

“没干嘛呀。”我说。

“今晚怎么突然这么冷啊,现在可是夏天啊。哈qiu~”她打了个喷嚏。

“夏天快结束了。回去吧,你感冒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我说。

“我怎么会感冒呢?”她说。她又换回了那件裙子,冷冷的风吹着她的裙摆,她的两根美腿笔直又干净地立在那儿,像是被冻在了地上。

“走吧,回家喝杯酒,回家睡觉,回家睡觉。”我说。

我们回家后看到慧姨也在,我顿时心生一阵暖意。

“慧姨,你没走啊。”我说。

“我不走了。”她笑着说。

她又来我们家照顾我们了,就像以前那样。

她的身份很特殊,算是个特殊的“保姆”。

她是开珠宝店的,店面就在后海花园西边两个路口的西北角,喜欢偷偷组织bbq派对。她原本住在远郊,丈夫早早地跟她离婚了,她觉得生活很空洞,于是就去南雅家的大房子住,后来南雅搬去s城她就辗转到了我们家。当时我在念小学,她渐渐地开始照顾我们,我们过意不去,就给她薪水。再后来,她的女儿渐渐承接了她的工作,她也就成了“全职保姆”。她身材窈窕,富有女人味儿,有种成熟情人的感觉;她富有礼貌,很会穿衣服,与她相处,我学会了“爱情”的知性感,也悟到了些女人的礼仪,她就像我的第二个母亲。

后来父亲生意不好,家里的气氛简直像个一触即发的炸药炉。

那时家里的争吵一般是这样的: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太爱面子!还不让别人管!”母亲那时总是大叫。

“爱面子怎么啦?!你懂什么?你就是个臭家庭主妇!”父亲回应,“快收拾收拾跟别人去过吧,这天这事儿事儿的,事儿事儿的!”

“关心你还这么多事儿!迟早破产吧你!你怎么这么熊啊!”母亲大叫。

“你嫁了个熊啊!”父亲回应,有时我真的想笑出来,心里暗忖:你们两个再吵我就去给你们划车漆!吵吵总是好的,聊胜于无嘛。

迫于家人之间的面子和情分,我们有些冷落慧姨,慧姨也就离开了我们。

我真的很高兴她回来。

真的很高兴,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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