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像个泪人,她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或者一个干脆的否定。有“蹬蹬蹬”踩楼梯的声音响起,是容姨。张梓游眯起双眼,跨过地上的残局,把她逼得往里退。“你出去!我不要你进来!”单徙想关上门,被他挡住。他一言不发,神情冷漠,进来之后,反手反锁了房门。冷眼看着她,“说,继续说说看。”“还有什么好说?反正就是那样!你从头到现在都不爱我,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吗?”单徙越说越难过,清晰的事实被自己说出来,格外伤人。“玩弄你?知道什么叫玩弄吗?”他气极反笑,唇角的弧度漾着嘲讽意味。“不知道,不想知道。但请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子,我也不是你弟弟。”她往床上一躺,卷起被子,整个人躲起来,不想再见到他。她这种灰心丧意、失望至极的语气态度,让张梓游恼火得很。很难控制的那种恼火。“听谁说的?”他上前掀开她的被子,“你就这么没自信吗?”“不用听谁说,你让我感受到的,就是这样!”她侧转身,以背对他。“那你想我怎么做?嗯?”单徙翻身,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他说:“我想你做你也做不了,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没办法拿我当女朋友!除了吻我抱我,你还敢做些什么?”“……”他冷笑,长指往上穿插,撩开自己额前的碎发。“你看,张梓游,你就是这样,你又怕了。”“我他妈到底怎么怕了?”他微眯着眼。“你不怕?那你过来啊,过来对我做其他事啊,”单徙咄咄逼人,“你不敢了吧?少自欺欺人了。”“我不敢?”他逼近一步,就在床前。她挑战着他,“那你试试啊。”试试宽衣解带,试试裸。裎相对。他屈腿跪上来,“痛了别喊停。”单徙轻声“哼哼”,仰面看着他,一脸挑衅。实则心跳加速,紧张极了。他冷着脸,低垂眉目,伸手解她的外套羊角扣,动作粗暴。可就在这时候,左手骨骼的疼痛感迅速蔓延。难以忽略。他不能用左手。他甚至不能顺利解开她的扣子。他停顿的动作让单徙心慌。“怎么?还要我帮你啊?”她半开玩笑。单徙害怕,事情真的就是那样——他没办法做下去,也即,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千百个犹豫的瞬间从张梓游脑子里飞逝而过。指骨发疼,要怎样继续下去,她才不会发现?似乎毫无办法。他垂下左手,一手帮她重新扣上那颗先前被他解开的扣子。“你还小,别闹。”单徙抓住他的右手,声音颤抖:“张梓游……”她的双眼流露出伤痛和不可置信。“你每次都拿这个理由逃避!”他试图解释:“再过几天,你————”“你混蛋!”单徙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果然事实就是那样。她的存在就是个笑话。张梓游抿着唇,别开脸。“我讨厌你!讨厌死了!”她哭出声,声音嘶哑。伸手推开他,跑下床。张梓游拉住她,立刻被挣脱。反锁了的房门被打开,单徙跑出去,“砰”的一声,重又关上。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疼得弯下腰。靠。吃了药也没用,胃部一阵阵地抽痛,太他妈不耐折腾了。他扶着床边沿,脸色发青,内心的悲凉一片片剥落。胃疼。左手疼。胸腔里那颗东西,最疼。你看我,看这个所谓年轻的男人,连吃冰淇淋这样小的一件幼稚事情,都不能快乐无忧地陪你做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奥斯陆的九月。我只是想不分昼夜地补偿,只是不想被继续诅咒。我这一生,把你划进来之前,还没爱过除鲁森之外的第二个人。我甚至没有爱过活人。用我仅有的薄弱经验,把他最想要的东西都补偿给你,为什么……你说这不是爱?妈的,好疼。第五十章1也许nonal说得对,wivin张梓游就是个命途不好之人,天生流浪,心无所栖。太危险太复杂,独自漂浮在高空,不知该怎样降落。孙彬说他几乎处处过人,不费力气就能得到别人千方百计想要的东西,唯独学不会最简单的爱与被爱。感受快乐的能力格外弱,分裂的灵魂之下藏着无药可救的偏执。身后有猛虎的童话故事,才是他之前的人生基调。2容姨进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