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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徙懂事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两句。最后老爸简单地问了她情况,一个劲地说“好,开心就好”。挂了电话之后,单徙刚要伸手去抱身旁人的腰,却见他脸色苍白,神情也不太对劲。她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吃你父亲的醋。单徙知道他惯会忽悠人,翻了个白眼,没理。再后来,他关了灯,侧身从身后抱着她,轻声细语,说挑逗的话。单徙在黑暗中面红耳赤,用手肘碰他。他安静了一会儿。她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又突然出声,问她想不想听童话故事。单徙要求他,不能讲她小时候看过了的——她小时候看过超多超多童话故事!他说,放心好了,我只会讲别人没讲过的童话故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在下雪,好大啊。单徙窝在他怀里,等着他开始讲。可是安静了好久,他一直没开口。单徙小心翼翼地翻转身,就着月光,看他的脸庞。已经睡了。细密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射出两片阴影,容颜冠玉,轮廓分明,他睡了。再再后来,单徙也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了,醒来就已经是清晨,身旁的位置也空了。好像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3单徙在餐位上坐下,总结道:“算了算了,反正他就是很忙,总是不记得给我们报告一下,以后我要教教他。”容姨乐呵呵地笑,“小长乐啊,得跟他好好的。”单徙有点不好意思,嬉皮笑脸地应着她。“先生是个好人。”容姨似无意识地呢喃了句。但是她听见了,眨了眨眼。“容姨,”单徙突然有点好奇,抬起脑袋来问她,“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呀?”“我跟先生啊?”容姨依然是那副笑呵呵的慈蔼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跟往常的格调不太一样,她说:“这可是我珍藏的东西呢。”“你就……说给我听听嘛。”单徙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拉着她坐下,一定要听她说。4容姨解下围裙,双手放在桌面上,想到哪说到哪。她在偷渡去希腊之前,嫁过一个男人,有一个女儿,丈夫出轨离婚之后,都断了联系。难民生涯让她饱受磨难,却依旧有着难能可贵的慈善淳朴。或者说,难能可贵的简单无知。尽管张梓游总是跟她强调,说自己的双手只是受过伤,没有废掉。但在她看来,在希腊那个小国度遇到张梓游时,他的双手就已经废了——掌心积着大大小小的淤血块,手指时常颤抖。那时他年纪还小,分明是个少年,才比她高了半个头。穿一身黑色衣服,混迹于声色场合,玩各种赌博游戏,赢了钱就走,面无表情。他跟她说,所有赌博都只是随机行为,计算一下概率,反人性而行,靠它赚钱活下去并不难。他会讲三国语言,声音很轻很干净,可惜不会马来语。所以刚开始时,总是比手画脚地跟她进行交流。她问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张。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那段时间很少笑。他的心一层一层又一层,少年的躯壳里住着老成的灵魂。他聪明又骄傲,特立独行,不屑任何普世的价值观。他脾性并不好,话也很少,眼底总有散不开的阴郁。会用酒瓶子砸人,把她一个中年妇女护在身后。带她逃船票,逃车票,让她不花一分钱就从服装店里换上新衣服走出来。趁商场停电时,‘顺手牵羊’,解决两人的窘迫困境,然后若无其事地吹一声口哨。她跟他国籍不同,血统不同,年龄背景差异巨大,文化代沟不可跨越。她没有跟他同生共死过,也没有干过什么舍己救他的事。她只是母爱泛滥,在某个寒气逼人的下雨天,给他暖过双手。难民遍布的希腊,称得上是当时最乱最黑暗的国度之一。容姨认识的他,在最肮脏的地方,还处处流露优雅。她说他像个落魄的高贵王子。他不以为然地嗤笑,告诉她说,他是强大无敌的王。“好吧,王,那就结伴同行吧。”———那时候的容姨啊,现在她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对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男孩几乎一无所知,却敢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跟着他、照顾他。也许是因为失无可失。也许是拥有相信陌生人的勇气。也许是时刻准备着自己遇见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总之她在颠沛流离之际,自以为是地守护过他。他带她回挪威,给了她合法的户籍护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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