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东海之畔的移宫,恰似一处被尘世遗忘的梦幻国度,仿若大自然倾尽巧思雕琢的希世瑰宝。
暖煦的阳光,仿若缕缕金丝,自澄澈苍穹倾洒而下,均匀地铺陈在移群岛之上。
岛上繁簇拥,五彩瓣于微风轻抚下,悠悠摇曳,似一群霓裳羽衣的仙子,正蹁跹起舞,风姿绰约。馥郁香氤氲弥漫,丝丝缕缕钻进鼻腔,令人仿若置身于缥缈仙境,沉醉而不自知。
碧蓝海水波光潋滟,与澄澈如洗的碧空无缝交融,海天一线间,难辨彼此边界。
海风裹挟着丝丝凉意与淡淡海腥气,轻柔拂过这片神秘而静谧的岛屿。
移宫第十三任宫主吕桑青,凭借非凡勇气与卓绝智慧,成功闯过移幻境中那一道道严苛至极的考验,自此成为这片神奇土地的守护者。
随后,她率领四十位忠心耿耿的侍女,毅然踏上奔赴中土的漫漫航程。
历经无数惊涛骇浪、艰难险阻,终于踏上了中土大地。大漠孤烟直的西北边陲,在吕桑青的努力下,一座冰雕玉砌的巍峨宫阙在荒原拔地而起。
她以明玉功之威,以凛冽寒气裹挟着刺骨罡风,将方圆百里化作终年不化的冻土。移宫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恍若来自幽冥的幻境,冷冽而神秘。
踏入移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桃林。
粉色的瓣在寒风中顽强绽放,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每一株桃树的位置都暗合奇门遁甲之术,枝干虬曲如龙,树冠交错成网,形成天然的屏障。
看似随意生长的桃树,实则暗藏杀机,走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石头阵悄然显现。巨大的石块按八卦方位有序排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一块石头都经过精心挑选,表面布满奇异的纹路,蕴含着天地至理。
这些石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周围的桃形成鲜明对比,既妖异又壮观。
石头阵内,雾气缭绕,宛如轻纱笼罩。雾气中隐隐传来空灵的乐声,似真似幻,令人心神迷醉。
这乐声并非寻常的靡靡之音,而是移宫独特的音律,暗含精神攻击之效,能扰乱闯入者的心神,使其迷失方向。在石头阵的核心,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殿矗立其中,这便是移宫的主殿。冰殿四周环绕着无数冰雕,或为人形,或为异兽,栩栩如生,却又透着股令人胆寒的冰冷。
这些冰雕不仅是装饰品,更是移宫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有外敌入侵,冰雕便会化作冰甲武士,手持冰刃,对敌人发起致命攻击。
移宫内的建筑布局也是暗藏玄机。亭台楼阁、廊桥水榭,看似错落有致,实则暗合八卦方位。每一处转角、每一道门扉,都可能是通往不同空间的入口。
宫内的道路曲折蜿蜒,如同迷宫一般,没有宫主吕桑青和移宫总管的引路,闯入者只会在其中兜兜转转,永远找不到出口。每当夜幕降临,移宫笼罩在一片银白的月光之下。
吕桑青的明玉功寒气愈发浓烈,与月光交融,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桃林在月光下轻轻摇曳,石头阵中的雾气愈发浓重,冰殿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整个移宫宛如一个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与神秘。
任何人胆敢擅自闯入,都将陷入这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成为移宫永恒的囚徒。
无数奴想要出逃,却死在奇门遁甲和石头阵之间,成为一堆堆的肥。
彼时,年仅十一岁的邀月与八岁的怜星,怀揣对武学的炽热向往与无限憧憬,一同投身移宫门下,就此开启她们奇幻瑰丽、波澜壮阔的武功修炼之旅。
石飞扬哭晕在霍青桐墓前,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躺在这神秘莫测的移宫里。
踏入这片古风浓郁、充满神秘色彩的江湖世界,他仿若一脚迈进了鲜活生动的世外桃源。
只是命运弄人,他摇身一变,竟成了邀月、怜星身旁年仅七岁的小婢女。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石飞扬满心惊愕与无奈。往昔掌控四亿人命运的“乾隆帝”,如今却不得不努力适应这全新的身份与环境,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身为男儿身,却不得不整日身着女装,长发束起,石飞扬只觉自身的男子汉气概被无情压抑。
瞧他,生得一张圆润脸庞,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少年特有的朝气,一双灵动眼眸仿若两颗黑宝石,滴溜溜一转,便能转出无数个鬼点子。
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嘴角常挂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笑意,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机灵鬼。
每至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际,石飞扬便会暗自喟叹:“哎,上天让我这次穿越怎就挑了这般身份?整日扮作小丫头,我这七尺男儿的尊严,都快无处安放了。诶!三生三世,十里桃,我这出路在哪?”
更惨的是,他左手中指戒指上的神龙宝塔竟然打不开,腰间那只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也打不开。
石飞扬满是无奈与苦楚,可即便满心抱怨,他也清楚,只能咬牙坚持,在这移宫寻得一线生机。
幸好,石飞扬这小子天生机灵聪慧,加之那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在规矩森严如迷宫般的移宫,竟也混得风生水起。
夜晚,石飞扬蜷缩在绣房角落穿针引线,指尖仍残留着昨日被银针扎破的血痕。
窗外冰棱断裂声清晰入耳,他抬头望向永夜般的穹顶,喉间涌起一阵苦涩——曾几何时,他是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龙御金銮时连呼吸都带着雷霆之威,如今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移宫,以小婢女“春桃”的身份,对着两个掌握他生死的少宫主邀月和怜星强颜欢笑。
“春桃,发什么呆?”移宫总管苏蒕的鞭子突然抽在绣架上,金丝绣线崩断的脆响让石飞扬瞳孔骤缩。他慌忙低头,余光瞥见自己日渐宽大的袖口——三个月前还合身的襦裙,如今已短得露出半截小腿。
帝王之躯在这具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体里疯长,骨骼拉伸的隐痛日夜折磨着他,更危险的是,这具拔节的身躯随时可能暴露他刻意伪装的“女儿态”。
三更梆子响过,石飞扬揣着偷藏的馒头溜出绣房。
他贴着冰墙前行,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那修长的身形让他心中一紧。
拐过九曲桥时,腰间的铜铃突然发出异响——这是他用刺绣针改制的简易罗盘,指针正疯狂转动,指向东北方那片终年积雪的桃林。
“又来试阵?”阴柔的女声突然在头顶响起。石飞扬浑身血液凝固,抬头只见少宫主邀月斜倚在飞檐上,明玉功凝成的冰晶从她指尖垂下,宛如剔透的死亡锁链。
“奴婢……奴婢只是想给姐妹们摘些冰桃。”他垂首躬身,指尖却悄悄扣住藏在袖中的“子午钉”——那是用膳刀熔铸的暗器,仿照粘杆处的独门兵器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