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就坐在床上叽叽咕咕:“多吓人呀!那不行,哥我非常担心你的人身安全!以后咱们上下学还是要在一起!”
肖正冕正叠衣服呢,没想到这事还有意外收获:“不嫌我丢人了?”
郁棠从床上跳下来:“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丢人啊!”
肖正冕一挑眉:“某人不愿意和我说话,上下学也不坐我的车了,还以为是自行车丢人,真伤心。”
郁棠男子汉的保护欲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我错了哥,我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以后我真的护着你!”
他张开怀抱把他哥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塞,肖正冕衣服都没办法叠了,被他按的一倒,两人滚在床上,郁棠被他压的咯咯笑。
肖正冕也笑:“我家小宝这么好?”
“当然啦。”郁棠撅着嘴巴亲亲他:“我是哥的后盾,什么时候受委屈都可以躲在本鱼塘的怀抱!”
“呦。”肖正冕被他哄的嘴角一直扬,忍不住鼻尖贴着他的鼻尖:“真厉害,我的小英雄。”
郁棠纠正他:“是大英雄!”
“嗯。”肖正冕干脆不叠衣服了,把他家小宝抱起来在空中晃:“大英雄晚上吃完饭能写作业吗?”
郁棠听到这,脸上的笑容刹那没有了,在他怀里嗷嗷叫苦。
他觉得一想到作业比看到沈奶奶都吓人-
等周一上学,郁棠就坐着他哥的二八大自行车上学了。
一路上那真是多少双眼睛都盯过来,郁棠还清楚的看到有人给他们拍照呢。
郁棠特意把脸扬了个拍照好看的角度,生怕自己被po到万能墙上不好看。
到班里没多久,果然不少同学就把他围起来,叽叽喳喳的准备问究竟什么情况。
还没等郁棠说呢,小胖这个大喇叭先问:“老大,你和冕哥和好了啊?”
班里同学问:“什么叫和好?难道郁棠就是之前肖学长的高一对象?”
蒋佐:“咋可能,谁都能是冕哥对象!只有我老大不能。”
蒋佑:“就是,因为他俩是兄弟,像我和我哥这种兄弟,”他把蒋佐的脖子一搂住,吧唧亲一口:“真兄弟,懂不懂?”
“我靠,你们都认识肖学长啊,之前怎么都不说呢?”
原本小团体的人也是因为郁棠才和肖正冕认识,开学见他们两个关系一般,没敢多打招呼,现在见到他们两个关系好了,一个个也往上凑,但还装一下:“说不说能咋的,切。”
“别说,郁棠和肖学长这么看还真是有点像啊,但姓为什么不同啊。”
“废话,当然是两个爸了!”
“嗷嗷,对。”
郁棠点点头:“我们确实两个爸。”
郁棠没工夫回答大家的消息,而是迫不及待的刷着手机,可惜到了第二节课下课,郁棠都没在万能墙上看到自己的照片。
怎会如此!!
他哥不是超出名的超级多人喜欢吗?怎么没人问一问啊?
今天早上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登上万能墙,特意让他哥给他吹了一个造型哦!还带了比较上镜却不抢镜的卡子呢,咋没有啊咋没有!!
给郁棠气坏了,白打扮啦!
他晚自习又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和他哥拉小手,嘴巴却撅的能挂上吊瓶,他哥问怎么了这是?
郁棠说他造型白做了,都没人看到!也没人夸夸,他可难受死了。
他从小就特喜欢成为万众焦点的感觉,毕竟在家就是这样,好像多少人给他爱,他都能接住,并且不辜负,这几年为了学习,他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了,可给郁棠急坏了。
肖正冕被他这样逗坏了,按在怀里可劲揉,稀罕的不想松手。
家里天天有这么个活宝,怪不得他不看电视,在家里看郁棠已经足够。
“要不哥给你拍一个放表白墙?不为别的,就让大家看看你的卡子,行不行?”
郁棠眨巴眨巴眼,说:“我午睡的时候头发都睡塌了呀。”
“明儿哥找人给你拍,拍的可漂亮了,好不好?”
郁棠点点头:“好!”他哼哼唧唧的在他哥怀里撒娇:“我可想别人说我好看了!大家都讨论你,我可嫉妒啦。”
“我觉得我比哥长得好看呀,怎么就没人拍我呢?”
肖正冕亲了两口就放他上楼学习去了,回到班里,秦争被他身上一股香味迷的晕头转向:“你能不能和郁棠收敛点?非要抱这么紧?香透了了都,你身上都是他的味。”
“就要紧啊,你懂什么。”肖正冕长腿一迈,坐在座位上转笔。
秦争把手机拿过来给他看:“今天第N个人让我发墙问你小弟有没有男朋友了,发不发?”
秦争这公子哥天天闲的没事干,人缘好,在上一届毕业的学长手里继承了万能墙的号,今天也算是当了一回苦力,一直在接收却不回消息。
肖正冕挑来挑去,找了一张把他家小宝拍的最好的一张拿出来:“这个吧,可以发。”
“人家问他有没有男朋友。”
“家里不让早恋,别想了。”
第46章 小祖宗,你别折磨我了
“什么就别想了?要是人家想问一下还不行了?”秦争不怀好意的用肩膀撞了一下。
肖正眠眼神一撇,他立刻就怂:“行行行,没见过你这么弟控的。”
高三班级里只有唰唰翻书声,晚自习每个人都安静各做各事,肖正冕翻了一会手机,把他和郁棠的合照保存下来当屏保。
郁棠放学回家路上高兴坏了,因为万能墙有人发了他的照片,郁棠把图片放大又缩小的看,心里那叫一个美,还给他哥炫耀:“哥,明天你给我换一个卡子呗?黄色的拍出来有点反光呢。”
肖正冕笑着说好。
他还把自己的照片分享到家庭群里,爸爸们纷纷发来恭喜,说他们家小宝就是招人喜欢的。
“当然啦。”郁棠抱着手机给爸爸们分享今天上学时候被大家拍照的喜悦,还说他觉得被大家关注心里就美滋滋的。
坐着他哥的自行车一段时间后,期中考试就要来了。
郁棠在初中偏科严重,反而到了高中情况有所好转,他的选科成绩都不差,直接从倒数一跃成为中层,这次家长会是郑爸爸来开的,被班主任表演后满面春风,第一次觉得在校园中抬起了头颅。
如果不是郁棠进步,郑庭阳从不知道原来挺直脊背是这么舒坦的一件事。
“郁棠,你哥这次开家长会怎么没来呀?听说以前都是你哥哥帮你开的。”家长们在班级里开会,学生们就在操场上自由活动。
郁棠不能剧烈运动,平时自由活动的时候都在六楼图书角和宋然玩跳棋。
郁棠拿着黄棋在棋盘上一步步跳:“我哥今天下午去市里做优秀学生代表接受采访啦,不然他就来了。”
“哦。”说话的人特意蹲下身来,是郁棠的前桌,小胖的同桌,叫谢君然,是刚分化没多久的omega,前几天和军训教官分手难受好久,这几天倒是有精神起来:“那你哥到底有没有对象啊?”
郁棠托着下巴思考:“应该没有吧?”
“真的!?”谢君然满脸喜色:“他们说你哥从高一就搞对象了,脖子上还有草莓呢。”
“那不是草莓!”郁棠鼓鼓嘴:“就是不小心弄的,别瞎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君然也不藏着掖着:“我想加你哥的好友,可以追他吗?”
此话一出,宋然手里的跳棋落在郁棠的阵营:“死了。”
郁棠赶紧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推掉:“哎呀不算不算,都是君然和我讲话分神啦,再来再来!”
“郁棠,郁棠,好不好啊~你帮帮我吧。”谢君然搂住他的胳膊:“要不是之前听说肖学长有对象,我哪会和隔壁班的在一块啊?渣男伤我心,肖学长不一样,一看就靠谱!”
郁棠转头不解的看他:“你们搞对象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可搞的?”
他一直不能理解早恋的人,绑定Q.Q空间,王者号也要绑情侣关系,还要发各种朋友圈官宣之类的,什么;【此生就爱你,从此不分离】这种话,太肉麻了,去哪里都要随时报备,这是干什么啊?被学生会抓到还要记大过呢。
“嗯嗯?”谢君然震惊的看着他:“你也是omega,难道你不想有个alpha能随时拥抱你,闻他的味道,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郁棠没说话,宋然把棋盘重新摆好,准备和郁棠再来一盘。
谢君然说:“虽然隔壁班的那个三心二意,但他接吻超厉害,每次亲的我都没脾气呢,哎呀,想想还挺希望和他复合的。”
对方问他难道不想吗?
郁棠仔细想了想那个所谓的班草好像是体育队的晒的黑黢黢,赶紧摇摇头:“不想。”
在不少同学春心萌动的时候,他还是想回家和他哥钻进被窝里看海绵宝宝。
“怎么会?谈恋爱很爽的好不好?荷尔蒙蹭蹭蹭的往上窜,超快乐的。”
有什么可快乐的?
谢君然说他没体验过,根本不懂。
郁棠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没体验过啊,小时候我和我哥就天天亲,也没怎么呀。”
谢君然:“你们是兄弟怎么能一样?何况那是小时候,又不会舌吻又不会的标记的,我看宋然就挺好的,你试试就知道啦。”
宋然耳根一红,也没反驳,只是把棋摆好,放水让了郁棠一把哄他高兴。
郁棠觉得奇奇怪怪。
难道真的是因为兄弟吗。
“只有情侣才亲吗?”郁棠小心翼翼的问。
谢君然眉心一皱:“当然!”
可是他和他哥天天早上都亲。
有时候他赖床不想起,他哥做好了早饭就轻轻把被窝掀开,捧着他的脸轻轻吻,哄着他起床呢。
谢君然却说只有情侣才这样,以后还会标记,成结,睡觉。
“亲嘴以后就要摸,然后咬腺体~你没看过?”
说亲嘴和牵手郁棠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说到成结标记,郁棠的脑袋里忽然跃出之前看的小黄片,忽然忽然梗住。
“哎?你是不是害羞了?脸怎么还红了?”他不怀好意的笑“其实心里有暗恋对象了叭?”
郁棠嘟囔才没有,稀里糊涂的不肯玩跳棋了,转头随便翻了一本书看。
几个人也不和他闹了,家长会散会后,郑庭阳上楼找到他:“书都拿反了,哪有你这么学习的?”
“啊?”郁棠咽了咽口水:“走神了。”
“臭小子。”郑庭阳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今天真是让你爹我改头换面,精神了一把,回家吧,饭都做好了。”
“我哥回家啦?”郁棠放下书。
郑庭阳这么多年都没让他老婆下厨过,说到做好饭,除了他爹,家里就只有肖正冕这个亲传厨艺的大弟子。
“嗯,”郑庭阳笑着说:“都知道你成绩进步,买了蛋糕回家等着给你庆祝呢。”
“好耶!”
他火速上了车,回家路上他才恢复正常,郑庭阳看着副驾上呆头呆脑傻乎乎的儿子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随谁了,他问:“要是有一天要我和你爸还有你哥掉水里,你选谁?”
郁棠没想到他爹能问出这么没水平的话:“肯定是你们呀,我哥游泳可好啦。”
“…”
郁棠高一这么顺利还进步,爸爸们给他奖励了红包,还买了新平板,郁棠可高兴坏了,拿着钱要请他哥去看电影,最近新出的阿凡达2.
俩人都走了,郑庭阳在厨房里洗碗,郁言早就看出他在饭桌上有话要说:“怎么了?老师又批评你了?”
要知道他们家的小祖宗从小学开始就惹祸不断,不是今天把谁课本弄坏了,就是明天上课又说话了,夫夫两人去给郁棠开家长会的次数不多,回回要把脑袋低下去装孙子赔礼道歉。
郑庭阳放下手里的碗转头问:“想过让郁棠离开我们吗?”
“嗯?”郁言愣了愣,他有些紧张:“怎么这么说?”
郁棠的出现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恩赐,让家里变得温暖热闹,他们两个对郁棠的爱都不少。
“今天老师和我说,让郁棠可以考虑走艺术生,你觉得呢?”
郁言大学是美术,他自己的学业生涯并不算好,听到这点忍不住皱眉:“不是说成绩已经提升了吗?”
“高二有集训,祝老师建议郁棠走表演可以试试,五百多分就能上京大。”
“五百多?!”郁棠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祝老师说他也是听的内部消息,这几年京大和F大有中外合并的项目,如果高二成绩达标,说不定能直接大一就到F大,让我们考虑考虑。”
郁言忽然摇晃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F大!正冕不是也要去这个学校吗?如果让他自己去我肯定不愿意呀,可正冕在就不一样了。”
祝老师也只是让他们考虑,说费用昂贵,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起的。
巧了,他家还真不是一般家庭。
郁爸爸觉得这事可以考虑,非常能考虑。
“祝老师的消息靠谱吗?”
郑庭阳说:“是他在F大的学生传来的文档,我看了,是正规的管道,只是要走艺体生,集训说不定要吃苦,将来工作的话…”
“当演员?”
“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给他开个公司,就是怕他吃不了苦,你看着心疼。”
郁言心想确实有可能:“要是太苦还是算了吧。”
郑庭阳笑了:“行,听你的。”-
电影院放着阿凡达。
里面的剧情是主角的大儿子和新部落首领的女儿恋爱了,一起勇敢冒险。
郁棠紧张的看着显示屏,今天整场没几个人,他用指尖点点肖正冕的胳膊。
下一秒肖正冕就把爆米花喂过来,他乖乖吃了,嚼了一会可乐就送到嘴边,看到两个主角亲亲的时候,郁棠眼前一黑,被他哥的手挡住了。
“干嘛呀。”
“少儿不宜。”
“我都多大了?”郁棠拍拍,把脑袋躲开他的手:“我就要看。”
肖正冕的手机嗡嗡响,是谢君然的好友申请,他随便看了一眼通过后便关了手机。
郁棠犹豫半天,他转头,眼睛在显示屏的映照下变得亮亮的,他问:“哥,你会早恋吗?”
以前他哥都不会随便加人的,怎么这次就加了呢?
肖正冕微微挑了挑眉,又把爆米花喂过去。
郁棠的心被他勾的痒痒的,搂着他哥的胳膊脑袋仰着头,很着急的问:“你会不会呀?”
“你猜。”
郁棠不高兴的鼓鼓嘴,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服气,凶巴巴的问:“那我能早恋吗?”
“你敢?”肖正冕冷冷的说。
郁棠脖子一凉,他缩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小声嘟囔:“我们班都有,我也长大啦…”
显示屏上是碧海蓝天,影院中被亮起光线,肖正冕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拽进了怀里,光又暗了下去,郁棠没来得及挣扎,只看到他眼中闪起的眸光,阴森森的说:“郁棠,你试试。”
郁棠吓了一跳,眨眨眼,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又凶我!”
旁的事肖正冕纵着他随着他,唯独这种事不能开玩笑,肖正冕也不会温柔的退步:“不许,听懂了吗。”
“哦。”
郁棠从他的手里躲开,自己又生气了,他就受不了他哥平时凶他。
尤其是用威胁的语气讲话,让他没来由的心慌,有种平时玩的很好的朋友忽然要绝交的感觉,平日里两人再好,归根结底,肖正冕是他哥。
从三岁半就在他怀里长大的哥。
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爸爸们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郁棠越想越生气,就因为自己生的比冕哥晚,他就可以对自己凶巴巴,指手画脚呀!他可不服!
于是他想出的办法就是,自己缩到座位的另一边,把爆米花都抢过来,吭哧吭哧的像小仓鼠似得进食,噎住了还要拿可乐嘬一下,可给小鹦鹉气坏了。
他决定要和他哥生气至少三分钟,爆米花和可乐都不给他,让他哥长长记性,知道和他郁棠生气,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起码看电影的时候嘴巴里没有甜爆米花。
越想越难过,他盯着显示屏专注看了一会,又看看手机,三分钟过去了。
郁棠转头说:“我原谅你啦。”
肖正冕绷着下颌线侧头看他,想忍住不笑,但郁棠的表情非常严肃,更好笑了。
“你要谢谢我,我原谅了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这难道心胸不宽广吗?”
肖正冕:“好宽广。”
郁棠被他不肯承认错误的态度又气到了,把手里的爆米花抓了一大把塞嘴里,他全吃了,一点不给哥留,馋死他。
“你慢点。”肖正冕皱眉给他擦手,明显情绪不太好。
郁棠不理解,明明他先凶自己的,怎么到头来原谅他了,他还不高兴了?
“我已经原谅你,不和你生气了呀。”
“小宝。”肖正冕根本无心看电影,把郁棠拉过来一些,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呼吸很热,手臂揽着他的肩头:“是谁让你想早恋,告诉我。”
他清楚郁棠的迟钝,明白他晚开窍的蜗牛成长,如果没有外力,郁棠不会问出刚才的话。
“说话。”
场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电影仍然在放映,音响震动到空气好像都在颤,但他们两人之间就是寂静的。
肖正冕捏着他的耳垂,他附身下去几乎挡住郁棠的所有视线,所有的黑暗将他笼罩一般:“和哥说实话。”
显示屏光影闪烁。
郁棠说:“我们班同学说说你早恋,喜欢你想追你。”
“嗯哼?”
他瓮声瓮气的说:“你谈恋爱了我怎么办呀。”
郁棠垂着眼睛有些委屈:“我就不能抱你亲你了,那我也要找一个,你不要我了,我就心里不舒服。”
肖正冕喉结微微滚了滚:“谁说我不要你了?”
“那你刚才都通过谢君然的好友了你是不是要早恋啦?”
“他是你前桌,以后让他当你同桌,宋然的性别不方便。”
郁棠问:“那以后呐?以后你去国外了,不谈恋爱吗?别人都说谈恋爱可高兴了。”
肖正冕墨色的眼眸盯着他,一点点附身下去,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郁棠也不躲,懵懂而熟悉的知道肖正冕要做什么,只是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只能看到漆黑的空间内有肖正冕的轮廓,熟悉的气息,好像和他贴的很紧。
吻的味道是奶油爆米花。
郁棠呼吸不过来,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唇瓣贴在一起时甚至忘记呼吸似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唇。齿被撬。开,郁棠不适应的挣扎,肖正冕攥着他的手腕,似乎要吃了他似得。
“哥这辈子守着你。”肖正冕低哑的说:“才高兴。”
见郁棠还愣着,他又亲了亲郁棠晶莹的唇瓣:“知道了吗?”
郁棠呆呆的点头:“哦…”
他们几乎没这样亲过,郁棠缓不过劲,耳根也烫人,他伸手傻乎乎的说:“哥,你也硬了呀?”
以前他哥给他搞,每次都是人家帮他,郁棠几乎没见过他哥这样,头次看还觉得新鲜,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肖正冕低头把脸靠在他颈窝里笑:“别招我了小祖宗。”
他可难受死了。
平日里他打的抑制剂可是正常人的两倍,精力过于旺盛,练了泰拳也几乎消磨不了,和郁棠平时住在一个被窝,自打青春期到现在可真是把他折磨的透透的,见到他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在爬。
平时在学校里偷偷的抱着他亲著他,都是等郁棠走了以后他还要缓一缓才能离开。
这小子也每次都是招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不然他怎么能每次都叫郁棠‘小没良心’
“那你还和我生气不?”
肖正冕拉着他的手亲亲“我哪舍得。”
他是怕自己看的不够紧,怕郁棠跟着路边的黄毛乱跑。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郁棠忽然觉得谢君然说的很有道理,亲嘴是挺舒服的,他抿抿唇傻乐,过一会又凑过来问:“那以后咱们都这么亲亲可以吗?”
肖正冕深吸一口气,郁棠低头见他在掰手指头:“你干嘛呢?”
“算你还有多久十八。”
郁棠寻思算这个干什么,又追着问:“以后就这么亲行不行呀?哥,好哥哥,好哥哥,我觉得亲亲可开心了。”
“小祖宗,你让我冷静一会行吗?”肖正冕把身躯坐的离他远一点。
郁棠一高兴,身上的味道太勾人了,甜的像奶油芝士烤红薯,小时候他就爱吃,光是闻着他的味道和他的信息素交汇都宛若在接吻。
说难听点,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受到的教育再绅士也无法掩盖男人本质是衣冠禽兽的事实。
“好吧。”郁棠自己乖乖到旁边坐着去。
但他又是个贴贴怪,一会碰不到人心里难受,小拇指勾勾肖正冕的小拇指:“那拉拉手,不亲了可以吗?”
肖正冕难受的额头有层薄汗,恨不得直接给郁棠吃了。
“你疼疼我行吗?”肖正冕受不了,气的咬他指尖:“就知道闹我。”
郁棠咯咯笑,又滚到肖正冕怀里:“那我们今天是不是不算生气呀?是不是呀哥,你说呀,以后你不会早恋的,你快说呀。”
一场电影下来,俩人除了前半段看了个大概,后面讲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回家爸爸们还问电影好不好看,讲了什么,一个也答不出来,只能瞎糊弄的说还不错。
爸爸们还觉得奇怪呢,放以前,郁棠每次看到热血些的好电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捧着平板求爸爸给他买点周边,这次回来安安静静的,洗漱完直接进屋睡觉了。
可见阿凡达这个电影不怎么样。
爸爸们准备把明天约会去看电影的这一项换个影片。
十八岁。
这似乎对郁棠是个有点遥远的距离。
他反覆看日历,心里就美滋滋的,不知道在美什么。
“哥,我可喜欢你了。”郁棠的小腿挨着他,又像以前似得缠住肖正冕的大腿。
他心里有什么都要说出来,一点都瞒不住。
俩人在被窝里鼓捣,贴在一起身体很热,肌肤相亲,肖正冕拍着他后背。
想到小时候郁棠吃坏东西肚子痛,想睡睡不着,他就这么静静的拍着他后背,一边拍一边安慰;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郁棠的小情绪总是撑不过两个小时,第二天上学,他脑袋上别了两个卡子。
谢君然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郁棠神秘兮兮说:“我以后会谈恋爱!”
谢君然:“…?”
临近上课,老师进门让同学们各回各位,郁棠和宋然要上一节课的笔记。
宋然从小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长大后和他的爸爸很像,看起来就是典型的居家好孩子,皮相温良。
“戳戳,”郁棠上课的时候用胳膊肘碰他:“宋然你太好啦,又给我记笔记啦。”
郁棠从小就不吝啬夸人,天天夸,天天喜欢这个喜欢那个。
宋然的侧脸过来盯着他,眼里的情绪让郁棠看不懂,问他怎么了。
宋然动了动唇瓣,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的目光总是有些悲伤,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似乎每一个字都在难以启齿,理不出头绪,郁棠问他是不是身体难受。
“不是。”宋然有些释然的轻轻笑了笑,把郁棠的校服领子拉到最上面。
他低着头让郁棠把脑袋凑过来,最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以后让冕哥不要亲的太用力,脖子红了。”
郁棠的脸色噌的一下红起来,宋然摸摸他脑袋:“你笨死了,下次出门看看。”
“嗯嗯。”郁棠点头,笑盈盈的用肩膀撞他:“哎呀,还是你最好。”
“倒希望我真不够好…”他的声音太轻了。郁棠没听清。
“什么?”
“郁棠。又是你,上课讲话,后面讲去。”老师的粉笔头扔过来。
郁棠和宋然对视一眼,宋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俩人一块到后面站着去了。
高一的秋风吹动语文课本,纸张响动在空中翻阅,宋然和郁棠在课本上玩五子棋。
床前的课本悄然在一页后又被风翻到了另一篇——越人歌。
最后哪一行停在这天,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47章 小宝恋爱了吗?爸爸很担心!
高一末的假期,家里迎来的第一个离别不是肖正冕。
而是橘子。
郁爸爸是在怀着郁棠时捡到橘子的,它比郁棠先来到这个家,是个太监哥哥,通体橘色的短毛,从刚捡到时瘦猫儿变成一辆小卡车,它比郁棠大一岁,是一只十八岁的老猫猫。
小时候郁棠还拽过它的尾巴,因为这件事被爸爸们罚站,从此郁棠也很疼爱橘子。
它就静静的在这个家里生长,见证了郁棠从小到大的每一天,用爸爸的话说,橘子也是守护郁棠的好哥哥,在新年夜里,一家四口到楼下去放烟花,郁棠拽着他哥特意去超市买了橘子很爱吃的火腿肠。
他哥还不让他买,说橘子年纪大了,不能吃这些东西,郁棠说年纪大了才应该吃爱吃的。
等他们回到家,橘子已经躺在角落里不动了,它的年纪太大了,是个很长寿的猫猫。
在吃完猫粮后安安静静的对着监控喵了一声,面对着门口,没有等回家长和它的兄弟们。
爸爸们把橘子送到宠物殡葬的地方,剪切一撮毛留着当纪念。
郁棠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他的两个爸爸没有亲人,从来没接触过亲人去世的感觉,这是第一次。
曾经看网上说这种殡葬场很晦气,阴气很重。
当郁棠真的坐在这里,看着宠物美容师给橘子梳毛,整理身上的时候他觉得一点也不可怕,反而觉得橘子只是睡着了,手上捏着橘子毛发,好像触碰到了橘子柔软肥大的身体,郁棠还想到了小时候因为橘子他可没少挨打这些事,他就静静的坐好,等爸爸们处理一切。
肖正冕把外套给他披上,郁棠才想起来,刚才送橘子来这里时家里人都很着急,大家都没穿外套,衣服是他哥在车里拿的。
宠物师让他们在火葬场外等待,过年大厅里几乎没人。
在铁门外的厅堂整洁明亮。墙上有很多小动物的照片,很多郁棠都没见过,他好奇的仰头瞧:“哥,这些国内也能养吗?”
有小浣熊,有小狐狸。
他哥说都能。
肖正冕搂着他的肩膀,知道他是小孩心性,这么冷静反而不像是郁棠,真正的郁棠越不冷静才越像他。
不到半小时,宠物师就端着一个铁盘出来了,还给他们一人一个小夹子。
郁棠看着铁盘,肩膀上的衣服几乎要滑落了,他问肖正冕:“这是橘子吗?”
橘子是白白胖胖的大猫,不是轻飘飘的骨灰,烧化了皮毛稍大一些的骨头也要被敲碎才能装进罐子里。
肖正冕说是。
郁棠不让敲骨头,他小时候拽过橘子的尾巴,怎么能再敲它的骨头。
“哥,橘子怎么这么小啊,怎么这么轻啊”
郁棠的肩膀抖抖,忽然后悔刚才爸爸们让他再去摸一下橘子,他没肯去,他后悔为什么刚才不再摸一下。
他不让敲骨头,爸爸们去换了一个更大的骨灰盒子,让郁棠抱着回家,郁棠慢慢的走,冷风一吹眼睛疼,他鼻尖酸酸的,然后把脑袋埋在肖正冕的怀里,哭着说:“我不应该偷偷给橘子吃那么多火腿肠。”
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新年热闹的烟花背景下显得那么悲凉。
他们家从此就失去了橘子,他不小了,却在今年体验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今夜的风都变得那么温柔,吹过来把郁棠的眼泪吹散,好像橘子的尾巴在扫他的脸,郁棠抱着橘子的骨灰,什么都不说了,脑袋被肖正冕轻轻按在怀里,他的难过后知后觉又铺天盖地的来:“哥,我好难受。”
破碎的呜咽从喉间溢出,他肩膀上的外套随着抽泣掉落在地上。
肖正冕紧紧的搂着他。
他知道郁棠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和小打小闹不一样,郁棠的从最开始想抑制的流泪慢慢变成难以克制的嚎啕大哭,他就抱着橘子的骨灰,眼泪在檀木的骨灰盒上形成片几乎能溺死人的海。
爸爸告诉他这是分离。
郁棠眼睛都痛了,呼吸到唇瓣发麻,郑庭阳从他的手中拿走橘子的骨灰。
新年的饺子不团圆。
两个卧室门都关的很紧,郁棠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看橘子的皮毛发呆,爸爸们说要把橘子的东西放到楼上去,免得他看了伤心,郁棠不肯,说这个家也有橘子的一份,谁也抢不走。最后没动。
肖正冕晚上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橘子一定会说,很幸运能遇上你当他的小主人。”
“橘子也不想让你这么难受,将来一定会再见的,再见再见,不见后会再见,分离不用难过,世界会让你们再相遇的。”
郁棠说下辈子他可以也当只小猫,还和橘子一起长大。
肖正冕说好,带他一个,他陪着小宝当小猫。
郁棠的眼角哭的红红的,鼻尖被纸巾擦的很痛,说话时声音很闷很沉好像得了重感冒,他唔咛的垂着头问:“哥,你开学后会和我分离吗?”
“你会等我两年吗?”
他知道肖正冕将来不会在国内上学,橘子的离开,哥哥即将远走,好像把他的心掏开了一个洞似得难受,一个劲的漏风让他喘不过气。
此刻郁棠明白自己似乎根本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他是只纸老虎。
他拽着肖正冕的小拇指,眼泪就这么砸下来,砸的肖正冕心疼。
“哥,我知道这么说很讨厌,可我真的舍不得你走我也想闹,可我不想你为难”他把指尖抠的发白,彷佛这是最后的浮木:“我不要懂事,我想和你在一块,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人分开,哥,我不要。”
肖正冕心疼的抚摸他的脸,抱着他的小腿将人抱在怀里。
哄孩子般的抱着他,轻轻的摇晃,慢慢的哄。
“哥不怕你闹,也不和你分开。”他细密的吻郁棠的眼角,亲吻他咸湿的泪,试探性的眼神望着他:“和哥走吧。”
“去F大,哥还照顾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从未想过和郁棠分开,从郁棠上高一的时候就把F大艺体生的介绍给了郁棠的班主任,让祝老师先给爸爸们做了心理准备。
爸爸们愿意放手让孩子去更好的学校,更好的天地,只要郁棠点头,他就一辈子不放手。
郁棠说他考不上。
他没有哥一样聪明的脑瓜,考不上那么厉害的学校,而且即便自己去了也要和肖正冕分开两年,他还是难过的。
肖正冕不急着和他说着这些,拿冰袋给他敷眼睛,郁棠还时不时的抽噎着,胸膛呼吸很慢。
哭的太难过导致他的手脚时不时发麻,不受控制的凉。
肖正冕知道无论说什么话都不能代替橘子离开的悲伤。
如果一定要郁棠体验到分离的痛苦,肖正冕无法保证他人,他能做到的便是永远不让郁棠在自己身上体会到这种痛苦。
像郁棠小时候说的,他们要紧紧拥抱,永远不分离。
新年过后,春日来临,青青草地长出蒲公英,柳絮也漫天飞舞。
高一下学期便是肖正冕的高三下,所有人备战高考时他已经拿到了F大和京大的录取通知,剩下的时间只要在学校安稳度过就好。
肖正冕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当荣誉学生被采访,登报,他的建模赛成绩极好,几个心算赛和记忆赛的成绩也很傲人,F大其他系教授也开出橄榄枝,但肖正冕只报了导演系。
先在京大读两年,大三飞F国完成剩下的学业,本硕连读已经确定。
前一段时间郁棠听说他哥前两年可以不用出国是很快乐的。但又听说政策总是一年一变,今年是什么情况还不一定,他担忧了好久。
当录取京大时,郁棠当天连晚上的板报都没画完,直接往家里飞奔。
一进门,他高高兴兴的摸了一把门口的骨灰盒,轻盈的打招呼:“橘子,我回来啦。”
肖正冕靠在门框边晃了晃手中的录取通知:“京大。”
“可以在国内啦!”
肖正冕点点头:“不过要去京城。”
忽然从F国到国内,京城听起来无比亲近,郁棠尖叫起来,书包都没扔下就跳进他哥的怀里,抱着他哥的脖颈就啵啵啵的亲个没完“你太厉害啦哥,你怎么这么牛?简直是世界上最帅的,最最最——”
没等‘最’完,肖凯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这一幕,无比丝滑的拐了个弯:“忘加盐了。”
肖正冕拍拍他的大腿:“在家里没正形。”
郁棠吐吐舌头:“高兴嘛,就喜欢你!给你高兴!”
肖正冕见到父亲转身回了厨房,迅速的啄了一口他的嘴唇:“谢谢你了我的小宝,天天给我操心。”
“不客气。”郁棠眉飞色舞,赶紧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屁颠屁颠的走进厨房:“肖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肖凯还在加空气盐:“这不你哥考上了,非要去京城呆两年,要给他去京城看看房子。”
“大学不都住校吗?”郁棠搂着肖凯的胳膊枕着问。
肖凯戳了下他的脑门:“谁知道?你自己问他。”
郁棠疑惑的眨眨眼,有些不懂,肖正冕也没解释。
郁棠的爸爸们最近有些忙,不经常在家,今天肖凯回来代替郑庭阳下厨,他的厨艺一直很一般,三个人吃了一会都有些沉默,连最喜欢捧场用汤泡饭就能喂饱的郁棠都觉得有些难评。
“算了爸,我来吧。”肖正冕摇摇头,起身去厨房拿围裙。
“那我打下手!”
肖凯就坐在饭桌前看着自己一下午的成果还不死心,筷子夹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土豆丝,还是默默放下了。
一转头,郁棠就坐在平时郁言坐的地方,肖正冕手里打着鸡蛋围着围裙,俩人说说笑笑,谈的事只和学校有关,但郁棠说什么肖正冕眼里都是笑意。
肖凯手机里进了消息,是帮着看房的中介发来的。
他在京城有房产,但距离京大的距离很远,开车都要将近一个半小时,租不如买,京大坐落于京城老市中心,周围合适的房子不多,好多都是老小区和四合院,新楼盘就是远些,不过肖正冕已经有驾照了,来回开车就不麻烦了,思来想去他决定先给儿子购入一辆路虎。
郁棠到学校里像大喇叭似得。
无论谁跟着他从学校的荣誉墙走过,他都要郑重的介绍墙上的照片“你快看呀,这是我哥,他可是全市第一!”
“厉害吧,我哥哦,这可是我哥呢,老厉害啦!”
肖正冕能考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本人淡淡的,反而他弟高兴的像是踩了高跷,每天都和个高傲的小鹦鹉一样仰着脑袋。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他由于积极热情,已经加入了学生会。
还成为了剧本杀社团的新成员。
每周五就有一节课作为社团活动课,郁棠第一次接触到表演。
准确的说是长大后第一次接触,他对上台特别感兴趣,在其他社员们面对剧本不好意思说出台词时,郁棠已经捧着剧本说:“这写的太好了!感觉和我哥给我讲的睡前故事一样好看。”
社团基本都是半吊子,只能当课余活动玩玩,但社长仍旧很认真的打印了些经典剧本,大家慢慢玩的熟悉,什么本都玩,从恐怖本到恋爱本,郁棠无论拿到什么角色都很能带入。
哪怕是空白本,哪怕是当一棵树,他似乎都能沉浸在其中。
郁棠又是个情感丰富的人类,遇上感人的背景和身世,还没等怎么样他先哭成小泪人。
高中远比初中更有色彩,有青春肆意的张扬。
在高三高考完回学校毕业的当天,回形走廊中从高空抛洒着漫天试卷,课本,这是育才的老传统,把最后一天全部释放出来,将自己的高中生活和笔尖上的汗水画下句号。
六楼开始飘飘洒洒,雪花般的纸张碎片。大家高呼解放了,走廊还有奔跑的少年少女,笑容也要定格在幸福的此刻。
门外热闹非凡,还有老师们攀谈着终于又送走一届放松的话语。
器材室的门内郁棠被按在门板上,仰着头和他哥亲呢。
他在亲吻这方面也和偏科一样,怎么学都是不及格。
郁棠的手攥着肖正冕校服下摆,紧紧的抓着,他手上还抓着一个信封,是郁棠收到的情书,所以这吻来的很霸道也有些凶,像要把他拆吃入腹似得,来不及吞咽,由浅入深让郁棠窒息。
肖正冕的掌心托着他的后颈,空中是甜蜜的香气,肖正冕的信息素像朦胧的雾,把他所有的香都包裹在自己的身边。
“凭什么又咬我?”郁棠可怜巴巴的问。
“随便收人家的情书,我不能问?”肖正冕的声音嘶哑,向前一步,让他紧紧的贴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极强。
郁棠有些心虚的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出去接个水就在书包里了”
被人喜欢的感觉非常好,郁棠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的爱,哪怕自己不能和人家早恋,也要把信看完,然后认真回信拒绝才对,郁棠还不好意思拒绝人,想和他哥商量着给对方买点糖呢。
肖正冕听了不生气才怪。
郁棠见他哥一点也不愿意的样子,撅撅嘴巴,推开人转头就要走,被肖正冕一把拽了回来,死死的按在怀里,他一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仔仔细细的吻,恨不得能给郁棠身上加标签。
郁棠的信息素浓度一高,身体自然有些感觉。
肖正冕要收拾他,光是用手就足够。
高三的最后一天是湿漉漉的一天。
肖正冕握着郁棠的手,让他清楚某些事只能他们两个在一起,让他明白做某些事的时候脑袋里不能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郁棠倒是有些生气的,搞得他回家都没办法坐自行车,累,而且他也有点不服的。
晚上洗澡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裤衩和他哥的裤衩做了对比,真差了两个码数,天啊!
他哥以前不知道是怕吓到他还是怎么的。从来不让他帮忙,今天真的放在一起蹭,对比起来差距好大,郁棠的自尊心有些难受,在卫生间磨磨蹭蹭找到他爹刮胡子的那种一次性刀具。
肖正冕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准备剃毛呢。
“干什么呢你?过来,别拿这些东西,划到你多危险。”肖正冕把他手上的剃须刀扔了:“你又没胡子。”
omega的体毛不重,郁棠天生头发都是棕栗色,阳光一照像深金的头发,很贵气,其他地方的颜色也不明显。
郁棠耳根子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剃了显得长。
这给肖正冕逗坏了,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让他少搞这些有的没的。
郁棠说:“那你怎么以前每次都笑话我?以前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啦,你就是觉得我长的不行。”
肖正冕看他真觉得和看一只小猫似得有趣。
“那是觉得我家小宝太可爱了。”肖正冕让他坐好,慢慢的给他吹头发。
“哦”郁棠鼓鼓嘴巴:“你说的也是实话,毕竟谁能看到我不喜欢呢?是叭!”
“是是是。”肖正冕没忍住亲他一口:“太招人喜欢了。”
大人不在家,他俩亲亲的习惯已经从亲脸变成了啄一口嘴唇。
肖正冕明天开始不用上学了,他给郁棠说着以后在学校的叮嘱,让他注意不要着凉,难受第一件事给他打电话等等,无论认识什么新朋友都要报备。
郁棠疑惑的盯着他,说他比自己爸爸还能念叨。
他开学的时候还要去京城安顿一段时间,两人估计正经一两周不能见面。
头发吹到一半,郁棠噔噔噔的跑到卧室里,直接飞到床上抱着日历开始看。
肖正冕拿着吹风机进屋给他吹,问他在看什么。
郁棠把明年的日历翻出来:“看看还有多久能升职!”
“升职?”
“不早恋总是要有盼头吧,哥,我都十七啦。”
明年这时候就十八了。
他脑袋枕在肖正冕的大腿上期待的眨眨眼,肖正冕捏着他的耳垂,竟然也有些感慨。
他用手比量了下床垫的高度:“刚见你估计只有这么高。”
人真是一晃就长大了。
肖正冕多希望自己能小两岁,就陪着郁棠上课下课,整天不用考虑分开。
他太清楚郁棠有多招人喜欢了,这人就是个暖烘烘不刺眼的小太阳,谁靠近他被吸引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尤其是这小孩耳根子软,又热心肠,容易被骗,他真的放心不下。
“现在不一样啦,哥,你为什么要学导演呀?”郁棠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还以为你会学机械制造呢,造铲车去!”
肖正冕:“我倒是想,但这个专业后期实验和工作都离家太久,不太合适。”
郁棠说他还没想好要学什么,高中的知识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忽然想到肖正冕初三毕业散夥饭时,他同学说的蹭运气。
一个劲的把脸贴在他哥的脸上,可劲可劲的蹭:“都蹭走都蹭走!我要变聪明。”
肖正冕被他扑倒,笑着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估计就不聪明。
郁棠啊啊的不服气,骑在他哥的身上用手比量一个手枪的姿势,命令道:“快说我是最聪明的,不然击毙击毙!!”
肖正冕心脏中枪:“完了,是不是走火了?怎么感觉心口隐隐约约的疼呢?”
郁棠疑惑:“我还没开枪呢呀。”
他趴下在肖正冕的心口上听,肖正冕张开手臂一把将他搂的严实,翻身将郁棠压在身下,扣住他的手,让他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郁棠意识到被坑了,他力气又不如人家,蹬腿乱咬都用遍了,人家不松手他也没办法。
肖正冕按着他亲了好几口,还挠他痒痒,这给郁棠气坏了。
等门口传来关门声肖正冕才放开他。郁棠哭丧着脸找他爸做主,说他哥欺负他。
“你就知道闹你哥。”郁爸爸无奈,说他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郁棠哼哼,又回了房间闹腾人去。
“晚上吃什么呀?”郁爸爸问。
“随便!”
郑庭阳皱眉:“随便你做一个我看看?”
卧室里没声了,郁爸爸一换鞋,脚边是郁棠扔在地上的书包被踢倒了,郑庭阳弯腰捡起来,一张信封就慢慢飘落下来。
“谁的?”郁爸爸第一眼就认出是情书,心里咯噔一声,听着卧室里俩人还咯咯笑的声,紧张的问:“不会是正冕吧?”
郑庭阳摇摇头:“不能,正冕的话还用写情书?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主意那么大,上大学都能和肖凯对着干,不是浪漫主义,不是他。”
郁言:“这怎么办?小宝是早恋了吗?”
郑庭阳又摇头:“按照我的经验,一般把情书收起来的一方都是刚有点意思,应该还没成,这个年纪也正常,晚上我和他说说,他听话,不会让我们不省心。”
第48章 Eric和小鱼塘天下第一最最好
两个爸爸把情书仔细收好,尊重孩子的隐私甚至没有打开看。
郁棠晚上来到他们的房间照例家庭交流,肖正冕在楼下忙录取的事,他们和郁棠说明了学习的重要性,讲述了爸爸们的经验。
“爸爸们要是很小就认识的,但我们也是在长大学业和事业都有成绩后才在一起的哦。”
郁棠抱着抱枕,躺在他郁爸爸的腿上,嘟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爹暗恋你好多年嘛,你们双向奔赴啦,我就是意外~你们的感情史我都能倒背如流。”
郁爸爸戳他的脑门:“你学东西不努力,记这些事倒门清!”
“放心吧爸,我肯定不会早恋呀,我怎么会早恋呢,我…我反正不会。”他闷闷的把脸埋在抱枕里。
“那有没有人给你写情书之类的?”
“那当然!”郁棠得意;“不过说到情书,我还没给人家回信呢。”
他抽冷子从床上蹦起来吓人一跳,说拒绝人也要认真的,他回到房间里找了一张好看的信纸回信,感谢人家的喜欢,但他是不会和对方谈恋爱的等等话。
这个态度让爸爸们很放心,果然儿子在这方面不会让他们失望。
郁棠毕竟是个omega,如今已经从以前的小宝宝长成大小夥子,毛茸茸的卷毛脑袋和一双笑起来月牙似得眼睛看起来是招人,没心眼好拿捏的傻小孩。
omega只能被一个人终身标记,他们也怕孩子会被骗,见郁棠是这样的态度便下心来。
事实证明,放心的还是太早了。
因为郁棠写完信,转头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美滋滋的下楼钻进了他哥的被窝,像个小猫似的钻来转去,最后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哥,你什么时候忙完呀,快来哄我睡觉啦。”
“过几天你想抱我都抱不到啦,早抱早享受哦!”
肖正冕坐在计算机前整理开学的文档和之前比赛的一些证书,需要提前给F大发过去,听他这么说,手里的事自然要放下,先上床来抱一会他的小宝。
郁棠趴在他身上,指尖转动着他哥的短发:“哥,我怎么还不到十八呀,好着急哦。”
“到十八就不算早恋了叭!”
“爸爸他们不让我早恋,但我好希望你能转正哦,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一定要给你安全感的!”
他两个小手捧着肖正冕的脸,吧唧吧唧的亲他的嘴巴:“哎呀,下辈子我肯定不能生的这么招人稀罕啦,你一走,感觉你会孤单呀,没有我,你晚上可怎么办呀。”
“你拍谁睡觉呢?早上又给谁穿袜子做饭呢?哎呀——以后你早起都没事情做了。”
肖正冕忍着笑,他说:“我可以晚点起。”
郁棠不乐意了:“那可不行,你要是晚点起,就感觉不到失去我的悲伤了!”
肖正冕看了一会郁棠,实在受不了他招人这副可爱的样子,把他抱在怀里又紧了紧,下巴垫着他的肩膀:“没走就悲伤了。”
不知道他俩到底是谁更黏谁多一些。
“离开小宝我可怎么活。”肖正冕笑着亲他的脸蛋。
郁棠听这话心里高兴,但又酸酸的,俩人抱了一会才睡着。
这回肖正冕放假倒是早,驾照到手,郁棠早晚上学变成他车接车送,暑假放假时一家四口倒没出门,就在海城的港口坐了几天游轮,郁棠不喜欢飞机倒是不晕船,家里自己的游轮人也少,尝试了海钓,郁棠钓鱼的时候手被鱼线勾伤了,掌心划破可长个口子。
这给他疼的缝针都要打麻药,口子不深,要不是肖正冕制止及时估计半个手都要折进去。
郁棠好不容易打窝半天终于钓上来个大货,半天勾不上来,眼看着鱼就要跑了,一着急就用手去拉线没抄网,鱼上来了人也伤了,到头来鱼还不好吃。
郁棠就发誓再也不钓鱼。手包成了小包子,气鼓鼓的把难吃的鱼全干进肚里,不肯浪费自己的劳动成果。
剩下的半个假期全家都在陪他养手。
他仗着手疼,洗脸也要人帮忙,穿衣服也要别人帮系扣子。
这些事肖正冕倒是做的手到擒来,有一天肖正冕出门和几个高中朋友聚会要喝酒,没带上他,郁棠在家闷一天,他爸和他爹都不能把他照顾开心。
爸爸们记得小时候的儿子好像没有这么娇呢。
现在倒好,早起喝的牛奶必须是舒化奶,要加糖必须是代糖,不然脸上会起痘痘,饭后一定要吃水果,必须新鲜切出来的,否则过一会氧化便不能吃了。
郑庭阳不信这个邪,让他不许浪费水果,把氧化的也要吃了。
郁棠不肯,抱着手宣誓自己是病号的尊贵身份,爷俩都气的不轻。
直到肖正冕回家他们还生气呢,他身上带着点酒气,听闻后笑着说;“小宝别吃氧化的,口感不好。”
肖正冕把郑庭阳手里的水果盘接过来:“这些我吃。”
“我再去给郁棠切新的。”
郁棠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哥进了厨房,郑庭阳几次欲言又止,干脆懒得搭理,觉得这小孩就是青春期到了,学会叛逆的重要时刻。
青春期的小孩真讨厌!
假期快乐的过去,尾声时,肖凯从国外飞回来了。
两家人一起去了京城送肖正冕开学,顺便去京城旅游。
裴家在京城,但茉莉没回国,还在国外念书,裴家展示柜上有不少杂志。
黎默刚好十八成年,被国外的星探发觉已经开始拍了时尚杂志,成绩不错申请到了一个世界排名都不错的艺术学院,郁棠特意打电话给黎默要签名照,这样他就能在国内倒卖了!
说不定小赚一笔,以后还能多攒攒钱呢。
黎默单纯不想继承他老子的千亿家产,觉得管理公司很无聊,说当模特很有意思,见识不同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工作时间自由,很躺平。
郁棠觉得这哥们很不上进,不如他哥厉害,他哥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省里头采访了呢!京大可是国内第一的名校哦!
黎默:“,…你到底是和我要签名照还是为了夸冕哥?”
郁棠咯咯笑:“夸我哥!但签名照也很重要,说不定以后我哥成大导演,你还要和我要他的签名照呢。”
裴家尽地主之谊,邀请他们两家人吃饭。
郁棠不愿意去,他陪着肖正冕去学校转一转。京大的环境很好,像一个微型的城市,有商场有影院,连法律系的教学楼建设都一比一还原了法院建设,人工湖种满荷花,盛开彷佛去了江南,很美很漂亮。
爸爸们没有一起来,郁棠陪肖正冕逛校园。
逛着逛着他的小拇指勾了下肖正冕的小拇指,刚碰到时郁棠还觉得想笑,很怕爸爸们忽然回来,他刚要收回手,却被肖正冕一把握住。
“别跑。”
肖正冕把指缝插。进郁棠的指缝中,十指相扣。
干燥炙热的掌心包裹住,郁棠低头笑了笑,往前走两步被一把拽回,脸颊抵在肖正冕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身上的心跳。
脸颊蹭蹭肖正冕的肩膀。
这种事他们在家里经常做,但此刻的拥抱和牵手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心里有些痒。
郁棠微微仰头,明亮的双眸中倒映出他哥的模样,心里即将分别的酸被淡淡的甜沁润,甜丝丝的喊了一声:“哥。”
“在呢。”肖正冕低头好像吻了他的发丝。
“哥。”
“会想你。”
“哥。”
“小宝,哥舍不得你。”
郁棠心里美呀,但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觉得拖了后腿就要分开,他才不要呢。
“哥你真黏人!”郁棠抱着他哥的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肖正冕叹气:“那怎么办?”
“那你好好学习哦,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到时候我一鸣惊人一定会考上来的!”
肖正冕揉他脑袋:“只要别瞎买答案就行了。”
一提起这事郁棠就炸毛,只有他们俩知道,郁棠当初为了这一千八要死要活好几天,眼睛都要哭瞎了。
现在提起来他只有满脑袋羞,捂着肖正冕的嘴巴让他不许说。
孩子大了要知道不好意思,提起来这些窘事恨不得在地上扒出来一条缝钻进去。
俩人又抱又牵,半天才走出小几百米。
路过操场还有大学生勤工俭学,有人摆摊卖花,摊主是个漂亮的女孩,见他们走的慢又黏糊,很直接的问:“情人节快到了,要不要给男朋友买束花?”
肖正冕戳戳郁棠的肩膀让他付钱,郁棠付钱,接过摊主姐姐的花说:“是准男朋友啦!”
肖正冕:“还没到能追的时候。”
摊主姐姐听的一头雾水,却还是对肖正冕说:“你眼光很好哦,要早点下手啦。”
郁棠笑着牵肖正冕的手,把花塞进他怀里郑重的说:“那你眼光很好哦!”
肖正冕:“是太好了。”
俩人在校园里逛了大半天,肖正冕前一个月要住宿舍,行李在宿舍,郁棠坐在下桌等他哥收拾完,其他报道的人已经来了,都是一个班,对面留长头发的姓黄,叫黄天,另外一个早到一天,墙面上贴着各种二次元贴纸,健身块头很夸张的寸头叫刘峥嵘,反差感极强,另一个还没来。
郁棠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和刘峥嵘讨论最近很有趣的漫画,黄天被郁棠的小梨涡迷坏了,说他们兄弟俩长得不像。
临走时,郁棠拿着手机给肖正冕转了两千块钱。
他很郑重的和他哥说:“穷家富路。”
以后上了大学,肖叔要是不给他哥钱,让他和自己要。
他俩的钱还是让郁棠管着,郁棠说他们这些年攒了不少小金库。
嘱咐肖正冕食堂也要吃好的,睡觉要抱好玩偶,没有自己,怀里也要抱东西。不然以后再抱自己就不习惯了,好习惯好坚持下去。
俩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郁棠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肖正冕坐他对面静静的看他小嘴叭叭叭。
等两人再低头吃饭的时候,面都要凉了。
低头鼻尖酸,快乐过后只有离别的难过,那束鲜花被肖正冕放在了桌上,没开的花苞夜晚里静静的开放,是一朵鲜红玫瑰。
晚上家长们吃完饭来校门口接郁棠,肖凯和儿子也说了不少。
郁棠先坐上车等分别到来。
肖凯问肖正冕这些日子景家人来没来过。
肖正冕对他们无感,景母后来倒是闹过几次,还为了当年的事上诉了官司,景臣已经和母亲断绝了关系,把她关在精神病院里也没办法阻止。
他不怕景家人找来,他不在乎这些,只是希望这两年在国内。
肖凯见他执着,也没有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转头问:“不去看看你弟了?”
俩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天,肖正冕知道分别时郁棠一定难过要掉眼泪,见到他的眼泪,他估计连学都不想上了,只想守在郁棠身边。
“不了。”肖正冕摇头:“他难受呢。”
肖凯:“早点回去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自己生活多注意,不习惯再给我打电话。”
郁爸爸们也下车和他告别,说郁棠在车里哭鼻子呢。
虽然是没出国,到底不是一个城市见不到,俩人从来没这样正经的分开过。
郁爸爸说:“你们都长大了,以后要慢慢走自己的路,他难过一会就好了,等他自己上了大学,凭他的性子说不定早就把你这个哥给忘脑后了。”
肖正冕笑了笑:“是。”
“行啦,真见证了孩子长大,一晃都这么高这么大了,送你上学我心里也难受,将来谁叫郁棠这个小祖宗起床呀?愁死我了。”
告别之后,肖正冕看着他们走,车子刚发动。
车窗还是摇了下来,郁棠没了下午甜蜜蜜的笑容。鼻尖红红的,爸爸们在他也不能说别的,只顶着一张很委屈的小脸看着他哥。
最后来了一句:“Eric,你要想我哦。”
肖正冕站在车边,扶着车窗,触碰着郁棠的指尖,慢慢的给他擦眼泪,然后俯身下来在郁棠耳边轻声说:“Eric和小鱼塘天下第一最最好。”
小拇指勾勾,一万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肖正冕看着车远走,他指尖上还残留着湿润的眼泪。
肖正冕转身时眼眶也酸了,如果可以,他想陪着小宝,永远不长大-
从京城到海城,三小时五十三分。
两百七十二公里。
这是郁棠第二次坐在车上远离肖正冕,和Eric再见,不同于上次的大哭大闹,郁棠坐在后排时不时的吸吸鼻尖,就是安静的哭。
爸爸们都没吭声,怕出声他会难受。
郁棠长大,他知道闹没有用,他应该做的是也变得很优秀,向上好学,变得比他哥还厉害的人。
然后他点开了英语背词软件。
刚才寂静的只有哭声的车厢里不久响起来;‘abandon-放弃’
郁棠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撕心裂肺的问:“爸,我怎么这么笨啊!”
“我也要上京大!我也要我也要!!”
“哎呦我天。”郁爸爸被他吓了一跳:“咱们小宝从小聪明,肯定能上的,好不?”
爸爸们以为他去了趟大学,见识到好大学的魅力受到了鼓舞,还自觉不错认为这趟旅行太有必要了,把他家小孩的学习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不少。
最开始郁棠晚上总是睡不着,他和肖正冕通话,打到第二天早上也不断,肖正冕在电话的那边叫他起床。
“今天风大,校服里面套一件卫衣,在衣柜第二层,穿灰色的那件,里面有薄绒的,看到了吗?”
郁棠躺在床上不肯起的嘟囔:“看到啦…”
“小宝。”
“嗯?”郁棠翻了个身。
“要迟到了,快起床吧,可以吗?郑叔一会要进来打你屁股了。”
郁棠被他逗笑:“我都多大了他还打我?”
话音刚落,郑庭阳围着围裙拎着拖鞋进来:“郁棠我再叫你最后一次,起床!”
“起就起,凶什么凶。”郁棠委屈巴巴的光着脚丫下床翻卫衣:“哥,袜子呢?”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穿长袜,配运动鞋,鞋架第三双。”
“为什么要第三双?”
“因为你爱漂亮,搭配在一起好看。”
郁棠哦了一声,乖乖穿好袜子到门口,起床晚了只能叼一片面包匆匆出门。
高二的课业更繁重,上学期就要把所有的高中课程顺完,时间非常紧张,社团活动已经被取消,一周一小考,一月大考。
郁棠上课开始自己做笔记,上课眼睛和站岗一样盯的聚精会神。
谢君然震惊,郁棠竟然上课不睡觉了!
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怎么忽然如此上进。
郁棠说呸,说他们好着呢,不让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谢君然更好奇:“你真有男朋友啊!”
郁棠咬着笔尖:“快了反正,我考上好大学就有了。”
晚自习也没有人和他在自习室里抱一会充电。
以前要是晚一会上楼,他哥都会不开心,说少抱了好多分钟,那时候郁棠总是说他哥小心眼。
可现在呢,郁棠也想抱抱他哥,哪怕一分钟。
肖正冕此刻发来消息【别掉眼泪,你都多大了?】
郁棠不可置信的往身后看看,谁也没有,教室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他擦擦眼泪【你黑掉我手机上的镜头吗?在我身上安监控啦?你怎么知道我哭了?】
肖正冕【因为我想你。】
郁棠看着他哥发来的消息,眼眶总是酸酸的,掰着手指头想着和他哥重新见面的日子。
大一的课程表郁棠看了,还挺忙的,刚上学肯定很多事要处理,从京城到海城也折腾,前一个估计是回不来的。
郁棠也想争气一把,这个月努力学习,争取要在月考上大放异彩。
只是他失算了,没想到这个学校里不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他整体分数确实增加了,但排名却掉了几位。
郁棠震惊的发现,大家竟然都在努力!
这个月他苦学英语和语文,把不太擅长看到就犯困的生物也背了很多,反而数学丢了道大题。
郁棠问同桌:“为什么大家忽然知道学习了?”
谢君然一脸疑惑:“不然呢?上高中不是为了学习吗?”
郁棠:“你们不是都早恋吗!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啦?为什么一个个背着我都在偷偷学!!?”
小胖和左右两兄弟排名几乎都升了上来,他下降了!!哦天啊!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噩耗。
郁棠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努力并不一定有好结果,甚至不如躺平来的舒服。
谢君然:“拜托,谈恋爱那是为了快乐一下,体验青春,谁搞正经的啊?玩玩得了,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
郁棠:“…”QAQ
他抱着成绩单痛苦悲伤。
宋然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这个月要是不努力背英语,不丢数学大题,成绩说不定就上来了。”
这话一出,简直是在郁棠的心窝上扎刀子,痛的他呼吸不上来。
谢君然:“你以前成绩不是很稳的吗?咋了这是。”
郁棠撅撅嘴巴:“讨厌你,不和你讲话。”
但谢君然生物很好,郁棠讨厌了他一会,又戳戳他肩膀:“拜托你把生物笔记借我!”
“那你不讨厌我了?”谢君然笑盈盈的从抽屉里翻笔记:“喏。”
郁棠:“不讨厌你就是了。”
晚上他很难过的把成绩单拿给爸爸们,很不解的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不知道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他眼巴巴的看着爸爸们:“我也想上大学。爸,我也想去京大,你们给我补补课吧,我好好学,你们监督我学习吧!”
爸爸们对教他学习有阴影,找了两个家教老师,留的作业很多。
有好几个晚上郁棠困的难受,肖正冕和他通着电话,干脆告诉他答案让他赶紧写完就去睡,郁棠不肯听答案,把电话都静音了。
这回想学习是认真的。
但说实在的,三百分到五百分或许努力可以看得见,从五百五到六百三,这个距离很遥远,想一学期逆袭很难,郁棠的文科基础很差,他自己学也很难受。
郁爸爸看到郁棠熬两天夜就心疼坏了。
他悄悄小声和郑爸爸商量:“上次祝老师说的艺体生,高二是不是已经有人报名了?现在去能来得及吗?”
郑爸爸也觉得靠谱:“他确实不太适合学习。”
“心疼啊。”郁爸爸说:“看他努力了成绩也上不去,恨不得替他学了。”
“也不知道京大捐多少合适,大不了我挣,和肖凯借点,怎么也给他弄京大去。”
他们觉得郁棠是见识过京大的好,所以把京大当目标,这是好事,他们不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砸锅卖铁也捐楼让他去京大,给孩子圆梦。
隔天京大就来了消息,说不行,要正规途径,不然他们就不是全国第一的名校了,人家名校肯定不差钱,国家都是顶级重点。
这可把郁爸爸愁坏了,不想让儿子的梦想破灭。
去开铲车拯救世界,变身奥特曼都不能助力,上京大总要想想办法。
不过祝老师倒是来了消息,说艺体生确实已经开始报名了。
不过学校的机构基本已经开始上课,很多艺体生都是从小开始练的,郁棠没有基础,最好去那种更专业的机构,能和文化课一起教的地方集训。
两个爸爸左问右问,觉得这事靠谱,但全国最出名的机构都在京城。
“让裴总帮我们打听一下吗?”郁爸爸问。
郑爸爸摇头:“他比我还老古板,问了估计也是直接找个学校把郁棠塞进去,要看环境,找靠谱的老师,不然我去一趟京城找找吧。”
郁棠在卧室里写完作业刷着牙,手上还拿着电话:“哥,京城下雨啦?”
肖正冕说:“对啊,你听。不过这片云明天就要飘到海城了,你出门记得带伞。”
郁棠嗯嗯啊啊的点头,进卧室关门:“老爸们晚安~”
郁爸爸坐在沙发上拍拍郑庭阳肩膀:“还用你去吗?问问正冕呀,让他有空的时候问问他们大学呀!”
“对啊,有现成的。让他打听一下,到时候要是他能走这条路能直接送去。”
郁言说:“我们也可以在京城买房,陪读。”
郑庭阳不乐意了:“今年结婚纪念日就要到了。我们还要出去旅游。”
郁言一拍脑门说怎么把这事忘了:“先看看嘛,早定下来早安心,不然郁棠好辛苦哦,上学太累了。”
卧室里的郁棠已经听着他哥讲的故事慢慢进入了梦乡。
今天讲的是以前小时候说的童话匹诺曹。
梦里,郁棠一个劲的说讨厌Eric,他的鼻子一直变长,变长,然后他哥顺着他的长鼻子找到他,教他说;“就喜欢Eric。”
郁棠说;“就喜欢Eric”
他的鼻子恢复正常,他哥说他最招人喜欢了,鼻子可以变得那么长,郁棠被夸高兴,美死啦!
第49章 哥,我饿了
艺考的事,爸爸们拜托了肖正冕帮忙询问,原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肖正冕从小照顾郁棠,好不容易上大学没消停两天,又要为郁棠在京城跑来跑去。
肖正冕把这事包圆,没过一天就发来一所集训学校的数据,文化课师资都源于省级退休返聘的老教师,专业课更不用提,这所学校出去的学生,成绩都不低。
甚至优秀毕业生里还能看到近两年大火起来的艺人。
爸爸们觉得不错,唯一不足的便是住宿学校,郁棠没在外面住过,全封闭的集训不确定小宝能不能接受。
郑庭阳倒是有点私心:“孩子大了,该出去走走了。”
郁言说:“你是怕咱们搬家,耽误了旅游行程。”
他们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每年都要有好几个月固定旅行不带孩子,他们的人生信条便是各过各的人生,不会把孩子捆在身边,很多路都需要自己探索。
他们先去了一趟京城,看过集训学校环境,又听几个老师讲了艺考的具体情况,郁棠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想走艺体生,最好的便是走表演,舞蹈和播音都不太来得及。
郁棠最近因为成绩下滑的事难过。
爸爸们说去京城有正事不在家,周五他抱着大玩偶坐在地毯上,看着小时候爱不释手的大铲车心上像有什么大石头压着似得。
成绩单上的数字更令他悲伤,信心满满和哥哥保证要考进京大,但成绩没上去,他甚至不敢给哥哥打电话了,害怕对方问到成绩。
海城入冬前总是阳光明媚,飘窗被日光照的暖洋洋,郁棠委屈的吸了吸鼻尖,窝在软而大的熊熊玩偶里,手捧着一本英语书,强迫自己背了几个单词,页数标签被指尖揉皱,翻了一页继续背,等过了一会再翻回来时,上一页背的竟然记不清了。
越着急越学不进去,数学这次扣了一个大题,可把他心疼坏了。
郁棠拿著书,在房间里静静的哭,生怕被爸爸们发现担心,又忽然想到家里没人,然后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起来。
“脑袋,你能不能聪明一点啊啊啊啊——”
郁棠吸着鼻尖哽咽着,跑到客厅的零食柜里找核桃。
他一向不爱吃坚果,但此时此刻不得不吃了,信则有,信则有!一定是补脑的。
塞了两颗核桃,苦不拉几的味道让喜欢吃甜食的郁棠皱起眉头,可怜巴巴的边掉眼泪边吃,还背着单词,他记不住的时候真恨不得给自己掐自己一下,但想想疼的还是自己,他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疼,还是算了,他可舍不得自己受苦。
哎呀,但现在也很苦了!
郁棠又呸呸呸的把核桃都吐了,抱一包薯片气鼓鼓的吃。
肖正冕打电话来时,他心里委屈的劲还没过,一接电话鼻音挡不住难过:“哥”
“哭鼻子了?”
“嗯”
肖正冕没问为什么,话语一切到其他话题上:“郑叔不在没人给你做饭了吧。”
郁棠翻身躺在地摊上用书挡住脸:“我出去吃,吃烤肉去,自己一个人可自在了,没人管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零食也没人管,一天能吃好几包薯片呢。”
“自己一个人会烤吗?”肖正冕轻笑:“吃常吃的那家?还点菠萝吗?想吃麻酱碟吗?”
郁棠肚子被他说的有些饿了:“我让店员哥哥帮我烤,谁叫你不在,你吃不到叭,京城的海鲜肯定没有海城的好。”
“嗯。”肖正冕在外面,电话中有风声:“确实。”
郁棠很快捕捉到了其他的层面:“你和其他人吃烤肉了是不是?”
“大学室友。”肖正冕说。
“哦”郁棠心里有些失落:“你也给别人烤肉吗?”
他们两个人出去吃烤肉的时候肖正冕总是先把他伺候好,剩下的吃不完的他才解决,换句话说便是从小吃郁棠剩饭长大的。
过了一会,郁棠闷闷的说:“其实我很乖,没有吃很多薯片。”
肖正冕问:“为什么哭了?”
“我好像考不上大学,哥,我笨。”提起这事他心里难受,咬着唇:“我这么厉害,怎么就学不好呢?”
郁棠从不认为自己不优秀,相反,他觉得自己优秀极了。
只是卷子不争气,总是不给他满分,坏卷子。
以前考试不及格的全让他给烧了,满分的数学卷都当荣誉墙似得攒起来。
肖正冕在电话那边轻笑说:“卷子的问题。”
“可不。”郁棠的脸埋在毛绒熊里,闷闷的说:“坏死了,我要把卷子都烧了。”
“哇,厉害了。”肖正冕说:“真有志气啊小宝。”
他哥喜欢捧着他唠嗑,郁棠说着说着便闷闷的笑起来,只是声音还有淡淡的悲伤。
“哥你多说点话呗,我想听你说话。”
“小鹦鹉不爱讲话了?”肖正冕声音很轻,好像风中也卷着温柔,从京城一路吹到了海城:“开门,哥和你说说话。”
“嗯?”郁棠忽然挺起腰:“你骗人。”
今天周天,明天周一肯定要上课的,他哥就知道骗人,毕竟知道家里的密码,要是真的回来肯定直接进屋了。
肖正冕没反驳骗人,电话中一片寂静,郁棠将信将疑的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一大捧向日葵挤他的眼中,肖正冕先一步进门把他紧搂,熟悉的乌木香比向日葵的气味还快的钻进他的鼻尖,卫衣外套带点凉气,托着他腿一把抱起来。
郁棠吞咽着唾沫,呆呆的看着他,瞬间,门一关他被反过来抵在门上,向日葵花捧放在进门台面上,肖正冕压着他,等他们贴在一起时,郁棠几欲软脚:“哥?”
“骗你了吗?”肖正冕低头用鼻尖蹭蹭他。
郁棠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轻啄了一口他的唇:“舍不得你哭,就回来了。”
郁棠忽然情绪失控似得把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的,声音像蝴蝶似的听的人肝肠颤:“哥……”
肖正冕抚摸他柔软的发,是在轻轻哄:“乖宝,受委屈了。”
“嗯,可委屈了,就是委屈…”
肖正冕带这束向日葵算是给郁棠酸酸的心里加了点小阳光。
他亲著人进门,看到桌上几个外卖盒子,里面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就知道这小孩嘴上说想吃烤肉,实际上胃口不好。
心情低沉其实什么都吃不下去。
肖正冕点了点他的额头:“等着,哥给你做。”
郁棠抿抿唇,跳的像小兔子似的一蹦哒一蹦哒跟着他进厨房,等肖正冕围上围裙,他就乐呵呵的在肖正冕身后环住拉的腰。
小脑袋就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蹭,有些娇的抱怨:“最近我上课都没睡觉哦。”
“下课也没偷偷吃零食。”
“哥,我也想学驾照,以后我要是考到别的城市就能到京城去找你了。”
肖正冕把菜切好放进炖锅里煮,他转身把郁棠搂住,闻他身上这股想了很久的甜蜜气息:“哥想的是怎么把你弄身边来,你倒是想先离我远一点,没出息。”
郁棠的睫毛闪了闪,肖正冕能在他倒映的眸光中看到自己,双臂往上攀,最后一只手托住郁棠的后脑勺,附身让两个人的鼻尖贴在一起:“小宝,别想离开我。”
“你就好好的,其他的事我解决,知道吗?”
郁棠眨眨眼:“我脑子不好也能解决吗?”
肖正冕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天生的。”郁棠拧着眉把话拉回来:“这能吗?”
“能。”
锅上炖着玉米排骨汤,定时一个半小时:“作业写完了吗?”
郁棠点头:“嗯,我现在做作业很快,想多背点单词…”
尽管两个人天天打电话睡觉,但郁棠的眼下还是有些淡淡的乌青,明显是睡的不安稳导致,他不想郁棠太努力,光是想想心里都好像有东西钻的疼。
肖正冕就静静的看着他。
这张面庞瞧着,白皙的小脸好像有种谁见了都忍不住去疼的魔力,郁棠的眼睛和他爸爸很像,杏仁圆的,眼尾最后却有些上挑,像猫儿,无辜里含着他不知的魅。
郁棠悠悠切切的用指尖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像在肖正冕的心尖上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块”
话没说完,肖正冕低头狠狠的抱住他亲吻,然后托着他的腿架在身上,吸着唇瓣往卧室里走。
郁棠没反应过来,话都被堵了,呼吸破碎,随着卧室门关上的刹那后颈的腺体贴就被摘掉,满卧室的奶油香开始无孔不入。
他没出息的腿软,两人的喘息都在同一个频率上,他哥像是就要这样吃了他。
两人倒在床上,肖正冕身上的围裙顺着卫衣一起脱了,已经属于成熟男人肌肉线条紧绷着,手背掌心的青筋和脖颈上的连接着他心脏的跳动鼓起。
郁棠被他亲的脑袋晕,有些无助的躺在床上,在肖正冕亲他耳朵的时候忽然颤着声的没克制住的叫他一声哥。
肖正冕的思绪忽然回笼,低声暗骂了一句:“靠”
他手臂撑着,慢慢的倒在郁棠的身上,过一会翻回来抱住他:“哥就是想你了。”
“抱一会。”
郁棠想着肖正冕刚才亲他耳朵带来的一阵酥麻,他又重新翻过去贴着人:“哥,你这么会亲,是不是也看小电影呀?”
肖正冕闷笑着用小臂挡着眼睛,低声‘嗯’
“你怎么背着我看呀?要不我帮帮你。”
“你帮个屁,让我缓一会。”肖正冕喉结滚的有些慢,深深的呼吸。
他就是太想郁棠了,想的难受,天天晚上和郁棠打电话恨不得每天都飞回来。
本以为这小孩才是最黏人的,没想到是自己离不开他。晚上没有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在怀里滚来滚去,他后半夜总是醒,下意识的想给郁棠盖被子,可每次醒来怀中抱的不是郁棠,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形容、
以及他早起,室友们没有他起的早。
肖正冕总是一个人早起去健身房,他受不了怀里没有这小崽,郁棠一天不用他的毛绒脑袋在怀里乱钻,他总是觉得虚空。
郁棠也有点小难受,两人的小腿缠在一起。
“哥,你给我整一下行不?”郁棠小声说。
他自己不会。
不是节奏不对就是手臂酸,要不就是弄疼了不舒服,这种本能应该会的东西,郁棠偏偏学不会。
将近一个月的小分别让郁棠也难受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他们太熟了,生活里处处都有对方的影子,一旦消失就像失去半条命。
肖正冕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一寸一寸,把他刘海慢拢在耳后:“学着点。”
“我学不会呀。”
“这次学个能会的。”肖正冕起身把窗帘拉上一半,让郁棠坐起来,他慢慢的跪床边了-
郁言和郑庭阳在京城待了三天。
这三天算是彻底了解了艺考形势,裴长忌家的孩子黎默在F国都当上模特了,顺便也请出来问了问。
裴长忌在京城人脉广,干脆把艺术集训学校的校长叫出来作陪,校长看过郁棠的成绩单和长相后再三保证最差也能考进一个国家重点。
郁言没有郁棠表演的视频,手机里保存着的都是小学演白雪公主的文艺汇演。
他说儿子很大方,不怯场。
校长说这样更好了。
郁棠毕竟是育才的学生,五百多分的成绩上京大够呛,但目标若是定的不那么高,一本也是没问题的,如果有艺术加成,京大真说不准行。
有了校长的话,夫夫两人算是放下心来,在京城转悠一圈看看枫叶,临走之前惦记着正在京城上学的干儿子。
俩人把车都开到京大门口了,算着周天不上课,买了不少日用品想带肖正冕出去吃顿饭,放松一下家里的大学生。
电话嘟嘟嘟打过去,没接。
“哎?大一今天也上课吗?”郁言疑惑,心想现在学生真是不容易,和他们当初完全不一样。
“要不我们去学校里转转?”郑庭阳没上过大学,倒很期待和老婆在校园里转一圈:“说不定转一会他就接了。”
郁言同意了,两人又在大学校园里转了一圈,看到教学楼里来来回回的学生有些感慨全国第一的学府,如果儿子真在这里上学,好像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不过小鱼塘能高兴就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啦。”郁言话音刚落,电话终于打通了。
“嗯?郁叔。”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在吃东西。
“正冕,你在上课嘛?我和你郑叔叔来京城啦,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肖正冕深吸一口气:“我在和同学吃饭。”
郁言哦了一声:“室友吗?叔叔去给你们结账,请你室友一块吃点吧。”
肖正冕犹豫了两秒钟:“和朋友。”
他好像真的在吃饭,郁言都听见他咽东西的声音了,甚至背景音还有模糊的声音说;‘别咽呀’
很熟的声音,不过小年轻都是这声吧,大概。
“郁叔,我今天不能和你们吃饭了,我要陪——朋友。”
郁言也是过来人,连连说:“好,那我们把东西放你宿舍楼下啦?你记得取,里面带了水果,早点吃完。”
肖正冕那边明显有一声亲嘴的啵的一声:“好,谢谢郁叔。”
挂了电话,郁言一脸兴奋的对着郑庭阳说:“正冕肯定有接触的对象啦!”
郑庭阳表示理解:“大人了,正常。”
郁言感叹大学真好,忍不住想起孩子小时候:“担心小宝不在他身边,他不太爱说话和同学们相处,毕竟从小就沉默寡言的…”
他们作为家长,作为上一辈,更清楚肖家和景家的事,一个孩子从小就知道这些性格寡淡,正冕长在他们家,早就被他们当做半个儿子看,郁棠有的爱也不会少给他。
看着肖正冕上大学有自己的小圈子,开始变得主动交朋友,这是好事。
“你猜他有对象的时候,会先和我们说还是先和肖凯说?”他眨眨眼问。
郑庭阳拉着他:“我们。”
“为什么?”
“小宝和他好呗,肯定有一手消息。”
郁言恍然大悟:“对哦!”
俩人没着急回海城,又逛了京城的夜灯才慢悠悠的往回开车-
郁棠软软的趴在床上,肖正冕漱漱口来亲他,郁棠皱眉不愿意。
“自己还嫌弃自己了?”肖正冕低笑,把他手腕弄开亲了一口。
郁棠耳根又红又有点羞,鼓鼓嘴巴:“你说我”
“说实话都不行了?一分钟都不——”
郁棠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肖正冕咬咬他的掌心:“躺着吧,我去把汤给你端进来。”
郁棠拽着被挡住下半脸就漏出一双眼,哭过泛着艳丽泪光,他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明白自己,在他哥手里,自己就像是布娃娃,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肖正冕总是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也只有他哥在的时候,他才能连吃饭都不用下床,蹬鼻子上脸的坐在床上等着喂。
他喝骨头汤的时候还盯着自己的脚丫。
想到刚才他哥跪床边那样,用他的脚蹭,一向凉凉的脚踝都烫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脚丫伸回到被子里,肖正冕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掌心伸进去握住他的脚:“以后多踩踩,脚就不凉了。”
郁棠说:“别给你踩坏了。”
肖正冕让他张嘴,吹凉了汤往他嘴里喂:“难受吗?”
郁棠神清气爽,甚至连下午那点不高兴都没了,满心满意都是肖正冕回来的快乐:“不难受。”
“我看看你的笔记,给你带了学习计画,等郁叔回来应该会和你说,剩下的等你去京城后哥教你。”
“京城?”郁棠眨眨眼,眼里的笑意止不住:“真哒?!”
肖正冕点头,他的嗓音本就醇厚,把侧脸凑过来让郁棠亲:“哥不骗人。”
郁棠抱住他的脖子吧嗒吧嗒亲了好几口,肖正冕手上的烫差点就撒了。
“我都要去京城了你还来回折腾什么呀!开车要很久的!!”
肖正冕用额头抵着他:“回来让你高兴啊。”
“那你晚上还走吗?”郁棠抱着他胳膊问。
“走。”肖正冕把汤放下,用脸贴着他的脸:“不然郑叔回来杀了我。”
刚才那通电话对方肯定能听出来他在亲人,能猜到他身边的人关系不一般,若是回来撞上不太好。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让郁棠为难,也没足够的能力让两个叔叔放心。
郁棠也不闹,乖乖的说了一声好吧,把汤都喝完了。
肖正冕陪着他看了一集动画片,刚释放完郁棠的精力没那么旺盛,下午又哭过一场,给累坏了。
肖正冕搂着他,像以前一样哄着他睡,一下下拍他的后背。
郁棠眼睛闭的很快,搂着他哥听他的心跳:“哥,你等我睡着再走好不好?”
“好。”
搂着人轻轻拍着,给他讲最近他写出的童话故事。
“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个被抛弃的小草,一墙之隔,另一边是主人精心打理的菜园,里面是一株长得很快很大的向日葵…”
太阳落山,郁棠窝在他怀里慢慢睡着。
肖正冕的故事没停,轻轻的讲,等圆满的故事结束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最后在郁棠唇瓣上亲了一口,小声说:“哥走了。”
“哥爱你。”
郁棠的嘴巴喏喏嘟了两下,肖正冕拿了个玩偶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等他下楼刚上车没多久,小区里行驶进来一辆劳斯莱斯,郁爸爸两人拎着京城买的酥饼上楼。
“怎么了?”郑庭阳发现老婆的眉头微皱。
他是Beta,闻不到空气的味道。
郁言是omega,他鼻尖在空中嗅了嗅:“没事,可能是小宝的腺体不太舒服吧。”
客厅里都有郁棠身上的奶油味,很香很甜,毕竟是青春期,他一去卫生间看到烘干机里刚烘干结束没多久的内裤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郁棠也大了,腺体十六岁便已经发育成熟,只是身体晚熟。
他找出家里的贴纸,小心到郁棠的屋子里给他换了一张,郁棠的甜味非常浓,几乎把骨头汤的味道也掩盖住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郑庭阳到厨房一看。
郁言啧了一声:“他爱吃正冕炖的汤,肯定是馋了,打电话问的呗,他苦了谁也不苦这张嘴,不过以后还是让他少打扰正冕比较好,万一不方便呢。”
郑庭阳不管这些事,也让他少操心,有这个功夫不如挑挑结婚纪念去哪里旅游比较重要。
郁棠听见动静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以为厨房的人影是他哥:“哥,我饿了…”
第50章 我找我男朋友弄你!!
郁爸爸走过去戳他脑门笑他:“哥哥哥,脑袋里只有你哥,怎么不叫你爸?”
郁棠打着哈欠,眨眨眼在屋里看一圈,发现他爹正在厨房热饭,回想起睡前他和肖正冕在卧室里甜甜蜜蜜,鼓了下嘴巴,脑袋一歪就靠在他爸的肩膀上:“你又不会做饭。”
“正冕去上学,你平时别太黏着人,知道吗?”郁爸爸嘱咐道。
郁棠不解,拉开椅子坐在饭桌前,他腿还软着呢,有些站不住,要怪就怪他哥的嘴巴把自己的精气神都吸光了,不知道谁才是蜀山上的妖。
专门搞书生的道心。
“为什么?”郁棠软软的趴在桌子上,又嫌凉,趿拉着拖鞋跑到沙发上躺着:“我哥都没烦我呢。”
郁爸爸说了他们在校园里吃闭门羹的事,告诉郁棠,他哥将来也会有爱人,总打电话烦人家的生活肯定不好,正冕又是个好孩子,念着情分肯定要接他的电话呀。
他就是担心郁棠黏人,耽误了肖正冕谈朋友。
郁爸爸也是希望正冕能和其他学生一样,谈一段喜欢的校园恋爱,要是时时刻刻接弟弟的电话,那太耽误事。
郁棠抱着沙发抱枕:“他男朋友都没意见呢”
郁爸爸捧着草莓过来:“你怎么知道是男朋友?”笑眯眯的问:“真有喜欢的啦?”
“啊”郁棠把睡衣往上拉了拉:“不过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在一起叭不知道。”
郁爸爸双手一拍:“我就说肯定没听错!”
“听错什么?”
“我听见正冕和他小男朋友亲啦,哎呀算了,大人的事和你说了也不懂。”郁爸爸快乐的到厨房分享这件事。
郁棠在他身后哀怨的说:“爸!明年我就十八啦,怎么不是大人啦!?”
在爸爸们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需要人疼要人宠长不大的小屁孩。
厨房里夫夫两人说笑,好像都要谈论到肖正冕结婚他们坐台上还是台下的事了,郁棠耳根红着,戳戳抱枕,干脆把脑袋埋在里面,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是从小手拉手长大的,现在让郁棠有些骨气的坦诚说,他还真说不出口。
吃晚饭的时候郁棠有些恹恹的,他太累了,每次弄完以后精气神都要休养一晚上才能好。
郁爸爸看他这样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小声和郑庭阳说,郁棠是因为他哥喜欢别人难过了。
两人在饭桌上让他别难过,告诉他将来上大学也可以和他哥一样谈个甜甜蜜蜜的恋爱。
“但他喜欢谁你知道吗优不优秀呀?正冕的眼光应该不会错,说不定明年就能带回来。”
郁棠嘟嘟嘴,垂着眼眸,小声说:“确实挺优秀的…”
“哎呀,谁也优秀不过我们小宝。”郁爸爸见他不太高兴也貌似不想谈论的样子,赶紧哄他:“是不是?”
郁棠咬咬唇:“和我差不多的优秀叭,半斤八两。”
两个爸爸一对视更好奇起来,心想正冕这是喜欢上个什么样的人呀?竟然让他们家最最最自信的小宝都认为能打个平手?
郁棠吃完饭想钻进房间,他腿软又困,吃完饭眼皮更是掀不起来。
爸爸们却拽着他在客厅里商量艺考的事。
郁棠一听可以有段时间不用学习,脑袋点的像小鸡,双手双脚的赞成。
学校里蒋佐蒋佑两个人练滑雪,冬天要去最大的雪山集训,郁棠成了他们小团体第一个离开的人,到京城封闭式集训到一月份才能回来,临走前,小团体抱着他的书本和送给他的礼物送到校门口。
宋然拍拍他的肩膀到一旁,告诉他:“我不在,你做事要多听冕哥的话,我不懂艺考,但我相信你行。”
郁棠一怔,笑着说:“当然啦,等我回来给你带酥饼!”
宋然拿出一罐包装好的奶糖:“给,要想我啊,好同桌。”
郁棠点头保证:“当然啦。”
“能抱一下吗?”他问。
郁棠拿着人家的奶糖不觉得抱一下有什么,伸出手和他拥抱,拍着他的肩膀小声抱怨:“若是我也有聪明脑袋,就不用去京城啦。”
宋然揉揉他的脑袋说:“那你也会去的,京城有冕哥。”
青春的风吹来总是又凉又暖,五味杂陈,宋然并没有用力的拥他,而是礼貌的抱着,保持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的距离。
“小时候,你第一次帮我出头时,我就想着以后给你一直当狗腿子,现在我先失业了。”
郁棠咯咯笑:“说的我好像真的黑老大哦!”
“老大,你就是!”小胖在远处喊。
“揍你!”郁棠假装凶巴巴的挥动着拳头。
两个爸爸们在车上,把分别的时间留给孩子们。从后视镜里看到郁棠只和宋然拥抱,郁爸爸忽然问郑庭阳:“宋然爸爸最近怎么样啦?”
宋然的爸爸是老实本分做事的类型,不逾矩,原本在商场里承包一个卖糖的小铺子,后来被郑庭阳提拔到商场管理,没什么大的业绩,但也从不出错,是很温和的人。
宋然这点继承了他的父亲,不争不抢总是安静模样,瞧着很靠谱令人安心。
郑庭阳说:“还算不错,很老实的父子俩。”
郁爸爸搂着他的胳膊:“你看,小宝只和宋然拥抱了哦!”
郑庭阳挑挑眉,他们都是从高中过来的,最清楚不过少年眼中的喜欢和爱,宋然眼中的不舍不是假的:“看看吧,还小。”
郁爸爸点点头,等郁棠上车后一家三口才出发去京城。
他们不算是搬家,原本在京城就有房产,郁棠的集训学校住宿,位置并不偏远,就在市二环附近,和京大距离只有几公里,之前肖凯在这附近给肖正冕独居置办了房。
干脆在肖正冕对面也买了一个,心想着方便平时让正冕体会到家的温暖,一开门就到。
把京城之前房子里的东西搬到这里,他们从海城出发只带了一些郁棠从幼儿园起就喜欢的玩偶以及橘子的骨灰小罐子。
郁棠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爹竟然有正经工作。
郑庭阳的公司在海城,有事需要及时到,肖凯不在国内帮忙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到场,整理工作需要短时间,过几个月他还有年假,工作要堆积在最近全部处理。
所以他们在京城陪郁棠适应了几天,把他送到了集训学校后就要赶紧回到海城,以后每周来京城陪他过周末。
集训学校的老师知道这个情况后,让他填了个紧急联系人,他们填了肖正冕,有什么事从京大过来也方便些。
两人被一通电话着急叫回到海城,马上就要到宿舍,他们只能拜托肖正冕送去。
肖正冕穿着一身灰白条纹衬衫,领口微敞开露出锁骨,上面有个几乎淡化到快要看不见的牙印。
郁爸爸看见了有些担忧的问:“最近是不是很忙?”
“不忙。”肖正冕笑着拎过郁棠的行李箱:“交给我吧。”
郁棠从车座后排下来,也看到他哥锁骨上的牙印没忍住想笑,低垂着头,不知为什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一个多月没见你哥就不知道打招呼了?”郑庭阳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脑袋。
“哥。”郁棠低着头乖乖打招呼。
肖正冕眉头微皱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不想我?”
郁棠撇撇嘴抱怨似得:“想呀,可我爸说你上大学要享受校园恋爱,让我少烦你,想你也不说!”
郁爸爸说他嘴巴比棉裤腰还大,郁棠嘿嘿的笑:“本来的嘛。”
郑庭阳不需要多说什么入学的事,校长已经全部办妥,只要人到就能进班走上课流程。
看两人有些生疏,爸爸们在回海城的路上说着,都长大了,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黏糊了。
他们还觉得这俩人的友谊还真是变得脆弱了,不过仔细一想也是,毕竟谁能把小时候的约定当真。
两人把儿子和行李都交到肖正冕手里。
肖正冕的衬衫被风吹起,耳边通着电话,是郁爸爸的一些嘱咐,想着郁棠如果不想住校的话,京城也有司机可以来回接送,可以让他走读一段时间适应。
肖正冕夹着电话,把行李箱直接放进了路边的布加迪:“放心,没什么可忙的,郁棠的事交给我就行。”
郁爸爸说:“就是交给你放心,从小跟着你长大的呀,不耽误你事的前提多管管他。”
“好。”
电话一挂,郁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笑的肩膀颤颤,学他爸的话:“就是交给你放心~”
肖正冕眉头一挑,低头笑着吻他鼻尖:“刚才笑什么呢?”
俩人站在校外的停车场,趁着没人偷偷亲了一口,郁棠说:“哥,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做贼啊!又好像在做梦似得。”
因为他真的来京城啦!
肖正冕把后备箱合上,直接干脆拉着他上车,一脚油门带他回家。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郁棠住校,反正紧急联系人是他,郁棠的腺体成熟的早,开个病例就能走读,这不算难事,郁棠没住过校,他不放心。
郁棠连自己家的房子都没回,一脑袋钻进他哥的屋。
三室两厅的格局,肖正冕东西不多,除了以前郁棠送他的几个小玩偶都带来放在客厅和卧室,剩下地方和样板间精装修没什么差别。
郁棠把大橘的罐子放在门口看家,摸摸罐子的小脑袋,坐在床上看他哥给自己收拾行李箱。
晚上肖正冕做饭,俩人吃完早早躺床上,郁棠嚷嚷着这段时间根本就没睡好,戳着他哥的胸口一个劲的说,自己来京城很辛苦的,要他哥一定要很好很好的对待自己才行。
肖正冕心疼的哎呦一声:“给我的小宝委屈坏了。”
“可不嘛!哥,我爸他们让我学表演,你知道表演吗?”
肖正冕摇摇头,佯装出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没听过,给哥讲讲。”
郁棠清清嗓子,翻身坐在肖正冕的小腹上骄傲的扬起脸颊:“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郁棠哦!”
“那是谁?”肖正冕轻笑,薄唇勾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是明日之星呀!我这么厉害,将来必须是影帝级别的,哥,你一定要狠狠的把握住我!不然将来喜欢我的人会人山人海~”他的手在空中挥动出海浪的姿势:“要签名都看不见你啦,说不定想我也只能打开电视机呢,趁着我还只有你一个人喜欢,你要加油哦!”
“加油狠狠的把握住我哦!”
肖正冕被他逗坏了,但就喜欢陪着他瞎闹,躺着给这位明日之星敬礼:“遵命。”
“亲爱的明日之星,能从我身上下去吗?难受。”他微微皱眉,托着郁棠的腰怕顶到他:“饶了我。”
“哦…”
郁棠耳根红红的从他身上下去。
明天郁棠要去学校报到上课,肖正冕分的了轻重不招他,平时见郁棠也会提前打抑制剂,但他的耐力并不怎么样,郁棠在他身边也高兴,搂着便香喷喷的。
给郁棠盖好被子,他进了卫生间,半透明磨砂的玻璃虚掩着,郁棠躺在床上,视线从卧室门往外看去。
肖正冕单手扶着墙壁,从背影能看到他低头咬着衬衫下摆,另一只手…
郁棠盯着他的背影却有些不敢看,他翻过身去假装不知道他哥在干什么,但寂静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被子窸窸窣窣的声响。
声音很烫,好像隔着这么远要把他的耳朵点燃。
郁棠埋在被子里,也不太舒服想偷偷的。可他不会。
过了一会肖正冕洗了手,钻进被子里缠住他的手,沙哑低沉的嗓音配合著手上的动作让他停下:“不可以。”
“哥…”
“明天周二,等周五,哥给你咬,不然明天上学没精神。”他吻了吻郁棠的额头:“累。”
郁棠的精神就这么多,做了这个就分不出另一个。
郁棠哼哼唧唧的说难受,说他哥一点都不体谅人,不喜欢他。
肖正冕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吻他的后颈,很温柔的话,却因为他此刻的牙齿好像在腺体周围厮磨而变成了威胁:“听话。”
郁棠不动弹了,而是翻个身给他静静的抱:“那你拍怕我呀,睡着了就不想亲你了。”
他娇气的哼哼,声儿在撒娇,像个吃不到桃子的小朋友,但又离不开养大自己的家长。
肖正冕拍着他后背,轻轻的哄-
德天艺术并不是只有表演一种艺术类别,专业应试学校规模很大,甚至和育才高中有一比,光食堂便有六个,还有播音和各种舞蹈,有教学楼的区分。
郁棠的班级是十人小班,最开始便要从基本的形体和声乐这两点切入。
与以前上课就犯困不同,这里的所有课郁棠都喜欢,尽管他的声调开始有些不稳,但他好学还喜欢唱,好像站在讲台上老师一弹奏钢琴,他就开始幻想上自己当大歌星的场面,台下有人笑他某些地方跑调的时候郁棠便等结束后问老师:“他刚才笑话我,我要听他唱的,行不行?”
老师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顺着他的意思把刚才笑话他的学生叫上台来唱。
对方学过声乐,音很准,等下台时对他挑衅的挑眉,郁棠气鼓鼓的对他说:“那你确实可以笑话我,不过你笑完了,也教教我呗?我想回去给我哥唱呢。”
台词课和情景表演对郁棠来说简直像玩游戏。
他小时候在家便经常和他哥过家家,当爸爸,当妈妈,有时候还当铲车呢。
其他学生还有些放不开时,郁棠已经捧着他拿到的剧本,在角落里当上了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对着演太阳的同学一个劲的转头。
等到周五,爸爸们来看他。
饭桌都没动筷,郁棠特意表演了顶书,站的板直,有小时候的罚站经验,他顶着一本书能正常走路,高歌一曲《我是一颗红太阳》。
至于表演和舞蹈还没等演呢,爸爸便拉着他催他吃饭,再演下去他们今天这顿团圆饭都快吃不上了。
“爸,老师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天赋派哦!~”他拿出手机,还有老师夸赞他的视频呢。
肖正冕听见噗嗤一声笑出来,郁棠幽幽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呀!”
“没什么。”
郁棠不撒谎,今天下课的时候他缠着老师,让老师一定要说他是天赋派这种话,回去好给爸爸们装一装,肖正冕在等他下课时,见到郁棠双手合十的拜托老师:“求求你啦老师,你快说我最厉害,最有天分啦!”
老师被他的撒娇可爱的晕头转向,对着手机说:“郁棠爸爸,郁棠是天赋派,是最适合吃演员饭的人。”
郁棠想着,不管怎么说,老师说他是天赋派就是天赋派,甭管用什么方法让老师承认的。
他要让爸爸们觉得这学费花的,物超所值!!
郁棠的嗓子不错,是最叽叽喳喳的小百灵鸟。
肖正冕没课的时候总是去看他练功,郁棠是omega,身体本就柔软,舞蹈选择了不太挑基础的现代舞,郁棠总是让他录,发给小团体的群里求夸夸。
蒋佐蒋佑也开始滑雪集训,他们准备冲省级运动员,这样上大学的分数比郁棠还能低些。
小胖苦不敢言,说他们仨走后,谢君然和宋然,两个然哥盯着他学习,每天除了老师留的作业还有他们的作业,他恨不得明天就出去搬砖算了。
郁棠的高二,过的很重复,又很甜蜜。
“小宝起床了。”
“宝贝儿辛苦了。”
“这么棒啊。”
他哥就爱哄他,捧他,好像把他举的高高的不放下,郁棠也不怕登高跌重,他觉得他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每次肖正冕这样夸他的时候,郁棠便会戳戳他的喉结:“那你很幸运哦。”
“超幸运。”-
郁棠不住校,学校很多人都从其他城市来,没几个走读生,但郁棠的性格开朗,交朋友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难事。
学校虽是集训模式,但春节还是会放十天假期。
放假前有个联欢晚会,大家都是学表演跳舞的,观赏性非常强,是给他们考试前的一次放松,等春节回来再突击小半个月就要考试。
一到期末,肖正冕也忙起来,有作业和考试,国内提交一份,也要提交一份国外的作业到F大,最近也会忙到很晚还对着计算机。
郁棠好几次半夜睡醒,手还被他哥牵着,但他哥本人坐在椅子上写稿画分镜。
爸爸们也忙碌了一年,春节要好好放假,准备吃完今天的团圆饭明天出发游轮旅行,反正各有各的忙碌。
知道郁棠今天有联欢晚会,夫夫两人在商场里挑着排骨和小兔腿,准备做冷吃,电话便响起来,难得,老师竟然打电话来了。
已经许多年没接到郁棠闯祸要他们去擦屁股的电话了。很久违。
“您好,郁棠的家长是吗?紧急联系人这边没有接电话,想问问您在京城吗?”
郁言把耳朵贴到电话边,郑庭阳说:“在。”
郁言对了个口型;正冕今天期末考。
估计考试交手机,接不到电话。
“郁棠这边打架了,有受伤,希望您能来处理一下。”
很久违的通知,但郑庭阳很老司机的问:“对方受伤了吗?”
老师愣了一秒,说是:“对方家长也在来的路上。”
两人菜也没买,直接奔着学校便过去了,老师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监控里看只能看到是郁棠正常去厕所后,不到一分钟便气势汹汹的走出去,回到他的班级里叫来一帮人,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给厕所里的几个人打的脸都破相了。
距离考试就一个月,这还是群架,一个班打几个人,性质算比较恶劣。
老师说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受害者家属不会罢休的。这关系到一个月后的高考,如果真的因为破相影响了成绩,后果真的难以估计。
两人没想到回京城迎接他们的不是儿子嘹喨的歌声,而是老师的责备。
哪怕他们的关系很硬,可在高考面前人人平等,走关系未必管用。
将来郁棠真的走上演员这条路,这件事处理点不当,将来都会变成黑点。
郁爸爸看着老师发来的监控也惊呆了,郁棠进卫生间不知道干了什么,气鼓鼓的走出去,竟然摇回来一帮人,一个班十人,他至少找了两个班!个个手里拿家夥。
“这地方是混社会的吗?”郁爸爸眼前一黑:“正冕一直忙着学校的事,是不是没怎么管他?他会不会学坏了?”
郑庭阳觉得事不至此,开车的空档给拍了拍郁言的手背:“不会,他是好孩子,一定事出有因。”
“你看,他刚从海城走时,和宋然那么不舍,不是也没早恋吗?说明他是懂事的,别担心,他没受伤就好。”
郁爸爸这才放心些,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两人到了学校,老师都没出来接,听说教导主任那边还在吵,拉不开,保安知道他们是家长后赶紧带着他们去了。
绕过教学楼,其他楼层和班级都因为联欢晚会各种热闹,坐电梯到顶楼后。
郁棠的声音相当好认,一众声音中清脆明了。
十几个学生围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两人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一声清脆的摔杯,玻璃杯碎片从里面滑出来,在地板上泛着冰冷的光。
郁棠有些声嘶力竭:“放开我!放开我!”
“今天小爷非要让你看看厉害。”
有人骂:“你厉害狗屁,你他妈的有本事别叫这些人啊,你装什么纯?搞对象也不少,不知道被多少人——”
对方话没说完,明显门口这些学生都是郁棠班里的,都不乐意的往里面挤,眼看着又要打起来,里面的老师推着他们不让进。
“好啊,你有本事等着!等着!我找我男朋友弄你!别怂!”【你现在阅读的是西西小说网xixi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