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犹豫了一下:“是于甜甜那边说的没问题。”“她又不是医生,不过是他们家恰好收留了当年研究所里的研究员,”秘书紧张地盯着仪器,就差最后这个检查,数据出来后没有异常就可以进行手术,“要不是瑶瑶的身体差,不能用健康人的腺体,只有这个人的配型各方面都符合,虹姐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保镖点点头:“是的,卫音身边的人确实挺麻烦。”秘书冷笑一声:“管她是谁,能给瑶瑶续命才是有用,你去通知他们,准备摘除。”就在这时,检测的数据出了结果,检测的医生擦擦额角的汗水:“腺体没有问题,可以移植。”秘书挥手:“手术开始…”“这边出事了!”秘书猛地转头:“什么?”两位医生走到王琦瑶手术室的通话仪下面,大声道:“病人提前清醒,心率异常,信息素疯狂分泌…腺体,腺体…”说着,他晃了一下,浓烈的信息素突破他们佩戴的阻隔面罩,这种衰老腺体疯狂分泌的行为可以称之为自毁,在这种情况下分泌的信息素像是变了质,吸入一点就会令人非常不适。在场的医生都露出既害怕又难受的神情:“这样下去病人会出事的!”秘书一听王琦瑶不好了,顾不上别的,赶紧穿上防护服进去:“瑶瑶?瑶瑶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张榕在旁边说:“她的麻醉深度很浅,我建议先让她清醒,清醒状态下有利于病情控制。”秘书狠狠剜她一眼:“她为什么会提前清醒,麻醉师呢!没用的东西,她要是出了事,你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张榕解释道:“她不能使用大量麻醉…”秘书大吼:“闭嘴!现在怎么让瑶瑶好起来,赶紧做!”麻醉师被她骂得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停止药物输送,呼吸机的波形过会儿出现一个负压波,自主呼吸渐渐获得恢复。王琦瑶的呼吸机很快出现稳定的自主呼吸波形,张榕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王琦瑶眉头皱了皱,张榕说:“睁开一点点眼睛,看我。”王琦瑶按照她说的话,睁开一点眼睛,麻醉师拔掉了王琦瑶的气管导管,做完清醒措施。王琦瑶醒过来,同时她的腺体不再疯狂分泌信息素,心率和血压变得正常。秘书紧张的看着她:“瑶瑶,你那里不舒服,告诉我们?”王琦瑶看着秘书,过了约莫一分钟,她的眼睛里积蓄起大量泪花,浑浊的眼球泡在泪水里,可悲极了:“…我不想这样,收手吧。”秘书愣了一下,随即怒视在场所有的医生,尤其把目光停在张榕身上:“瑶瑶,你别怕,你什么都不用想,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让他们给你治疗,然后你就睡一觉,睡醒一切都会…”“我要和妈妈通话。”王琦瑶虚弱地说。秘书顿了一下,别开目光,看向旁边的医生。医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把观察到的情况告诉她:“现在病人的各项指标挺稳定的,符合手术标准。”王琦瑶忽然疯了般挣扎起来,将身上所有仪器撕掉,嘶声吼叫:“让我走,我不要手术,啊啊啊放开我——”秘书被她吓到,连忙上去按住她,轻声安抚:“好好好,你别动,瑶瑶听话…”“我要找妈妈——”秘书无可奈何,放开她,拨通王虹的电话。王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如既然严肃克制:“事情进展如何?”秘书没有开口,王琦瑶说:“妈妈,放我走。”王虹的声音一顿,带着质问再次响起:“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秘书惭愧低头,还没说话,王琦瑶又哭了,她崩溃地哭喊着:“妈妈你醒醒,这是犯罪,我不要别人的腺体,我不要啊啊啊—”王虹没有说话,呼吸却加重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腺体来自自愿捐献的重症病人,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没有错。”王琦瑶泪眼朦胧,声音都哑了:“我能听见你们说话,妈妈你别骗我,我真的不需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你辛苦清廉一辈子不要为了我犯罪,妈妈——”王琦瑶的哭喊并没有换来王虹的心软,她在哭求声中挂掉了电话。王琦瑶能控制自己疯狂分泌信息素的前提是她并没有深度麻醉,这一次,她将要吸入高浓度的麻醉剂,在麻醉的副作用与手术之间,王虹将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并迅速而坚决地下达指令。“继续手术。”张榕被人架到一边,再也不能靠近王琦瑶。王琦瑶无法抵抗麻醉的作用,她的意识陷入昏沉,在昏迷前,她看见门口被推进来一个人,那个人趴在床上,一只手垂下,手腕上戴着自己亲手串的平安链。王琦瑶的眼睛睁大一瞬,两行眼泪从眼角渗出,随即她闭上眼,失去全部意识。第099章 拯救温暖的水源汩汩而来, 包裹着她随水流波荡。像是初生婴儿蜷成一团,在接近人类体温的襁褓里沉睡。意识却是清醒的。卫音陷入一场潜意识的深度梦境里。天空是光怪陆离的彩色,大地是青色的波流, 她时而在水中沉睡,时而坐着小船朝巨大的落日飘去。船两边是闪回的记忆, 记载着她短短二十六载的人生。她曾啼哭落地,被一双温暖的手牵起,蹒跚学步到一寸寸长高, 视野里高大的妈妈变得瘦小皱巴, 再落成一座冷冰的墓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