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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明允惊叫,意识到容识还在昏睡,他赶忙压低了声音,“太宁仙尊的剑气就以寒凉着称,传说剑气过处,即便是盛夏烈日之下,也会生出道道冰雪。容识被太宁仙尊伤过,不是没有可能。”他眉皱的更紧了,“不对,明彧哥哥如果被太宁仙尊伤过,伯父伯母怎么没跟我提过,难道当时他怕伯父伯母担心,没告诉他们?可这么重的伤,就算想瞒也根本瞒不住啊。”关于容识身份的事情越发扑朔迷离,明允不知道多少次地怀疑人生,“难道他真没骗我,真不是明彧哥哥啊?”容识的长发披散在枕上,露出许多刺眼的白发。灼夜一向更关心眼前的人、眼前的事,当即道:“云明。”“啊?”思路突然被打断,明允愣了一下。灼夜捞起容识一束头发,“你看……容识的白发是不是比刚见面的时候,多了很多?”跟明允认识这么久,他也学了一些医师会用的词,“而且摸着也粗糙了不少,像是营养不良。”明允探身看了一下容识的头发,从灼夜手中接过那一缕发丝,轻轻地揉搓,“还真的是。少白头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虽然现在他的脉象比较稳定,但是……没有足够的天材地宝滋养,身体走向衰败不可避免。得赶紧去容氏借药了。”灼夜犹豫道:“你不是……要把他送去仙盟么?”明允捂着眼睛,背对着他,支吾半天才说:“我那个时候也是气得上头了你懂么?这个不着急,不着急……总之还是先把他给治好再说,不然我的考核我的研究怎么办,我身为师尊的关门弟子,要是连考核都过不了,也太给她丢人了,像什么话?”灼夜没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明允也挺嘴硬的。窗外雷声滚滚,似乎就响在耳边。容识睁不开眼,意识沉入深海,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依稀感受到身边的人和事。嘴里和喉咙泛起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他又吐血了么?但这次连一点疼痛都没有了,也许是身体早已麻木。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带着隐忍的哽咽,那人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他听不清楚。“我给你的话本你都看完了,真不错,是不是很精彩?别睡了,还有新的呢……”“我把……喂给你……你一定会没事的。”“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你应该还没去过……可好玩了……”“你什么时候醒啊……”“……求你了。”值得容识睁开眼,看见窗外山间泛白的光,一时分不清这是清晨还是傍晚。那股带着潮湿的土腥气消失了,他心肺间的刺痛和憋闷好了许多。忽然有人抬起头,充满了他整个视线,是灼夜。灼夜跟之前一样压不住嘴角,“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容识摇摇头,注意到这里还是列星宗他暂住的房间,明允到底没狠下心真把他送去仙盟。“按计划今天是该出发了,可我觉得你的身体吃不消,想着晚几天再走,云明却说早点借药你也能早点好……所以还是今天走,我都怕你今天不一定能醒。”灼夜怕他担心,又怕他醒着会多想,毕竟明允那番话说得确实不好听,“这才刚天亮,你要不再睡会儿?”容识还是摇头,刚昏迷了很久,眼下也有事情需要思考一二。灼夜心里打鼓,他要是会读心就好了,现下完全看不出容识在想什么,对明允那番狠话是什么态度。他无数次嫌自己嘴笨,但依旧开了口:“容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容识尚有些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了,直直地看着灼夜。灼夜和他对视,双眼弯弯一笑。好天真……也好无畏。面对一个几乎完全不了解的人,也能不计后果心甘情愿地交付信任。容识曾经也有过一样的勇气,但交出微末的信任之前,他更习惯先用审视的目光赌人性的贪婪、懦弱和不甘。可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如明允所说,他说的话,真真假假自己都难以分辨,在之前的人生里,他从没遇到过一个像灼夜这样的人。可以把“我相信你”宣之于口,会认真地说“你最值得”。容识这辈子都做不到这般坦荡坦然,那些似是而非、三真七假的话,他不用想就能说出一箩筐。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给我,不值得。一切的好意都需要偿还,而我一无所有,已经还不了你什么。他刚要开口,就被灼夜打断,“你是不是又要说‘不值得’了?”心底隐秘的地方似乎要被看穿了,容识闭口沉默。他不知道是希望灼夜继续扒开自己,还是希望他退出自己的领地。他说不定很快就死了,无时无刻遮挡、掩盖自己,也挺累的。灼夜看容识的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能在你眼里,我随便相信别人很傻,但我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灼夜看着容识略微失神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必须要有价值,才值得得到什么,比如得到信任、得到关照。”他说:“可是我相信你,只因为你是你而已。”容识苦笑,跟灼夜认识的人,大多都觉得他天真到好骗的地步,可原来他才是最通透的那一个。赤子之心,应当如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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