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林笑得泪流满面,捏住她的下巴,摆弄着她软绵绵的头,“可我还是给你了,我还是给你了,”他拍拍她的脸,拍得啪啪响,“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嗯?”
白雪浑身血都是凉的,呆呆地坐在他身上,刚才刀掉下去的时候划烂了她的手,汩汩鲜血浸染在她灰色 t 恤衫上,乌黑一片,不断扩大。
“徐昭林,我没有……我记不……”每一句话在说到重点时都变成了省略号,她张着嘴,牙齿颤得喀喀响,嘴唇和脸都褪了色,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每一次都是这样,
那一次她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漆黑的卧室里,灯一开,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红红的小嘴张开,边抹眼泪边讨好地对他笑,
“我错了,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弄坏丁满的,我只是想帮它剪指甲,它挠我,还咬我,你看!”
丁满是一只暹罗猫,珍珍嚷嚷着要养猫,徐昭林坚持不肯,因为他知道这只猫的结局,可当白雪忽闪着毛茸茸的睫毛抬眼笑着看他,“我求求你让她别哭了行不行?我困了,要睡觉。”
他还是给珍珍买了一只猫。
这一切他都可以忍,她工作不顺心,又生病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不能怪她,可是那件事呢?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开门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你丝袜穿反了,”他说完这句话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揉一揉凌乱的卷发,趿拉着拖鞋就进了卧室,她睡得像死了一样,连他脱光了她的衣服翻看了她的身体都不知道,
他甚至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解释,他随便两下解开了她电脑的密码,翻到她写的那段话,就放在那儿,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下午,等到天黑,她醒了,光着身子就出来了,衣服被脱了都不觉得奇怪,竟然还笑着问他:“你也看我的小说?”
离婚两个字,他应该在看到她走出卧室的那一瞬间就说出口的,不该给她机会,让她一边忽闪着妖精般诱人的睫毛望着他笑,一边解开他的皮带,趴在他腿间,粉嫩湿润的小嘴巴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甚至,甚至,甚至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抱着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当他千里迢迢从上海飞到兰州,在中川机场看到她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最后一丝希望都灰飞烟灭……
这该如何退让?这也是因为她得病了吗?这也不是她的错吗?
所以到底是谁的错?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几天的快乐时光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东西,哦,还有这套房子,她喜欢兰州,喜欢安静,就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