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俩要查的人不是一个,也不完全是一个方向,但很有可能有交叉,所以贺白和袁征如今算是半个战友。到了地方之后,贺白没有直接进去,他这衣着打扮实在太正经,没有一点要去夜店酒吧的样子,打眼一瞅说他是来给酒吧修电脑的程序员可能还有点人能信。于是贺白在门口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给袁征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了,确认了下是不是要自己直接进去就行了。袁征在那一头道了句“你等会儿”,接着就挂了电话。贺白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自己一声“诶那个,那个白。”是袁征的声音,从酒吧大门那头传来的。贺白回身一看,只觉得他脆弱的心灵有点被伤害到了——袁征穿了一个非常under ground的无袖黑色T恤,上面还印了一个极大的狼头,工装裤,马丁靴,脖子上还套了大金链子。头发被发胶抹的又黑又硬,感觉已经可以和地面呈垂直角度了。贺白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不禁有点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掉头就走。袁征一脸笑容的从酒吧里面走了出来,高调的大手在贺白肩头上一拍,大声叫了一声“嘿老弟。”“来啦,走,带你进去玩儿玩儿。”这是在这儿卧底呢?贺白新鲜的心道。他浅浅的“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配合着对袁征笑了笑,然后跟着进了那个K酒吧。袁征轻车熟路的把贺白领到了看台边,一路上跟好几个这里的小男生打了招呼。他给贺白安排的位置靠近舞池边缘,低头就能把楼下的地形环境一览无余。这里原本是个坐着挺高调的地方,但好在中午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连服务生都很少。酒吧里放着的背景音乐声音不小,灯光也暗,在这里坐着,竟还有点挺适合说点不该说的话的意思。袁征把贺白招呼好之后,一身痞气的去酒台开了瓶山崎,还端了两盘小菜过来。“能喝点不?”他把小菜和酒杯放到了桌上,捏着酒瓶冲贺白晃了晃:“今儿哥请你。”贺白失笑,伸手接过了袁征手里的那瓶酒,往年份上了一瞅:“嚯,快十年了,这么破费啊?”“哟?”袁征眼睛一亮:“你还挺懂啊?”“山崎嘛,知道一点。”贺白道。他把酒瓶子放到了桌上,跟袁征比了个手势:“那今天就蹭你一顿。”袁征咧开嘴笑了,把酒瓶子举过了头顶,冲楼下的谁晃了晃,喊道:“这山崎我开了!给我记账上啊!”说完,他便坐了下来,大方的开了酒瓶子给贺白倒上了。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店里的人都以为袁征这是在招待一个他的远房表弟。袁征的脸上依旧是那颇有江湖气的痞笑,但眼神却随之暗了下来,他放低了声音开了声玩笑:“怎么样,我这演技。”贺白也做出了配合他的客套的微笑,然后冷声道了句:“你三十多了哥,穿成这样不嫌害臊吗?”袁征眉毛一挑,不乐意了:“三十多怎么了,我长得年轻啊,不帅吗?”“帅帅帅。”贺白对袁征捧了捧手,然后好笑的问:“你那疤呢。”袁征:“有一种产品叫遮瑕膏你知不知道。”贺白闻后大惊:“你为了卧底还化妆?!”“哈哈哈。”袁征大笑着端起了酒杯跟贺白碰了一下:“怎么样,敬业吧。”贺白碰完杯之后,对着这快十年的威士忌抿了一口,而后沉下了声音:“你把我约到你出任务的地方,不怕危险吗?”袁征神色自若的靠在椅背上,淡然的把手交叉到了翘起的膝盖上,放松的说了句“没事”。“把你叫来,也是让你看看这地方。”袁征冷着眼睛朝舞池里望了望:“你猜这酒吧是谁开的?”贺白也顺着袁征的眼睛,环视着这规模可观的下陷式广场,回了句:“谁的?”“K嘛,猜不出来?”袁征扭头看向了贺白,手指头在桌上点了点:“知行三公子,刘行阔的。”贺白意外的抬眼,立马紧张了起来:“他还有这方面的产业?你把我约到这里见面是想死了?我的脸化成灰了刘行阔都能认得出来!”袁征毫不在意的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啦,安全的不行,我不干那不着调的事儿。”“有的时候我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挑衅欲嘛,理解一下,让我没啥大事儿的时候在他的火线上跳跳舞。”贺白懒得理袁征这放荡不羁的样子,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警觉:“这是个什么地方?”只见袁征又抿了一口酒,嘴里轻轻吐了两个字:“gay吧。”“刘行阔的私人天堂。”瞬间,贺白背后感到难以察觉的一凉:“你都查到什么了?你打算干什么?”袁征坐在贺白对面,神色忽然一暗:“我查到可以说明小树是被谋杀的线索了,应该跟刘行阔有关。”“我打算,要好好给小树一个交代。”贺白手里捏着那形状精致的威士忌杯,有些心惊胆战的等着袁征继续说。袁征堪称随意的环顾了下四周,用一个放松聊天的姿态,靠在椅背上跟贺白在这诡谲虎口之中,慢慢的讲了起来——“根据我这么些年对知行的摸排,刘鹏的这个私生子,刘行阔这次回国的目的绝不止于继承刘鹏的位置这么简单,以他现在做的事,他可能是想直接把知行建工干到永宁不可替代的龙头企业上去,并且为了加快速度,他不做项目,只在收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