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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似乎是边说边思考,讲到了这里,他慢慢的放缓了语速,接而一声冷笑。一直坐在阴影中的人终于侧过了脸,正视向了蒋沐凡。他的眼神空而冰冷,丝毫不留情面——“或者是说,你的想法很过分,已经过分到了让你自己都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地步?”贺白眉头一动,眸子里的悲伤难以遮掩。“真的是在同情我吗?”虽然是在问,但答案仿佛已经浮现在了心里。失落如狂浪一般席卷而来,家常便饭一般的狠狠的捣着胸口。那疼痛仿佛是要将自己的内心砸碎,撕裂,一遍又一遍。人在难过的尽头有的时候会发出笑来。贺白的嘴角迸出了一声轻哼,他凝视着蒋沐凡,道:“还是说你现在的生活太无聊太空虚了,只是想拿我来打发打发时间?”“不。”蒋沐凡终于再忍无可忍:“不,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些慌张的解释,任由贺白会怎么想自己,觉得他是在狡辩也好,是在逃避也罢,总之他确实是再不能忍心让贺白继续这么胡乱揣测下去了。可所有的解释又都是那么的苍白,甚至蒋沐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内心将去往何处。贺白在蒋沐凡有些无措的眼神中停了下来,他默默的注视着蒋沐凡苍白的脸,眼底如深潭,像是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蒋沐凡张了张嘴,心脏紧促的狂跳,他不愿意看到贺白伤心,但又实在迈不出贺白想要的那一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仿佛是被拴上了一根绳索,一头是已经伫立了千万年的贺白,他从前一直都默默无闻,不言艰辛,可如今却有了迫不及待之势。而就待自己想抬头往贺白那边迈向两步的时候,身后的另一头却死死的捉着自己不放,他每每想伸手去够一够眼前的那孤身坚持的人的时候,身后的绳索都会猛然的将自己向回拖拽好几步,那绳索似乎能发出猛烈的火势,烧的他心口剧痛,再不能动。这种焦灼的僵持让蒋沐凡心急如焚,无力反抗,他有时是想咬咬牙,狠心回头直接断掉那一直牵制着自己的那条火链,可当他已经将冷剑执在手中的时候,那背后的画面却总叫人难以下手。蒋沐凡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辨识着那束缚着自己总是无法向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最后将那铺天盖地的黑暗压力盯了了很久很久之后,蒋沐凡终于在心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形容词——他可笑的觉得,那东西大概就是叫“良心”。……“哥。”蒋沐凡难看的笑了笑,他欲言又止。许许多多次,却始终找不出一个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借口。结结巴巴了一阵,蒋沐凡终于放弃了。他悲伤的淡淡道:“再给我点时间,可以吗?”“我现在…真的很乱。”蒋沐凡盯着贺白的方向,无比的诚实。……话音落地,山间的风声似乎被消了音。整个阳台都安静无比,远处黑漆漆的层层叠山,恍惚就是一张巨大的幕布。贺白的神情在黑暗中只能露出个半张脸,蒋沐凡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见贺白一半的嘴角冷冷的拎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还要我等你啊。”他缓缓的说。说完贺白的喉咙一梗,他垂下了脑袋,轻轻的念:“还要我等你多久啊……”……蒋沐凡被贺白的叹息激的内心紧紧的揪起,他却除了“对不起”,也讲不出什么别的话来。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安慰到贺白。毕竟深深伤害到他的,不是一时的小小错误,而是一个人的短短一生里的整整十年。蒋沐凡无法想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凌迟,无法反抗,无法跳出,持续十年是什么感觉。所以他自觉自己一切安好安慰都是无力的,一切的解释都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唯有给贺白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才能将这人的病入膏肓平复一二。可蒋沐凡无可奈何的是,自己是真的没办法给贺白一个满意的交代。以他现在的境况,什么都没办法给贺白。一具身体已经不再健康,一颗真心也已经不再纯粹,他能想到用来弥补的,最后竟然只是那前面一段时间的“出卖劳动力”。可笑的,又是可气的。这些贺白最终还是统统感觉到了。在那个发现蒋沐凡在楼下守着自己的深夜,所有的兴奋与激动,最终还都是一场泡影。他每天为自己奔波劳碌,不会拒绝自己的频频到访,甚至还记得他们之间那从前的点点滴滴……又能怎样呢?他不一样还是不会选择自己?“……”想到这里,贺白不禁笑出了声。“哈…”那凄惨的笑声里带着颤。让蒋沐凡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衣角。贺白在那低笑中摇了摇头,乌黑的眸子里星光一闪,叹道:“爸说的还真对。”……贺振华的字眼一出,蒋沐凡僵在了原地,甚至是连呼吸都不敢有过多的起伏。贺白不在乎蒋沐凡是否会紧张,甚至是否会应激,他就那么坦然的拆开了心口一直堵着的那个塞子,任由自己内心,已经被尘封了许多许多年,都已经被酿成苦浆一般的难过,一股一股的慢慢向出奔涌。“爸在知道咱两个之间的事儿的时候,曾认真的劝过我,说我不能那么早的就把你拴在身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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