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是乖的。不过有一次,我睡得太死了,牛走远了,把人家的禾苗吃了一大圈,搞得我被那家人追着骂。”“哈哈哈……”李鹤然笑得前俯后仰,“池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呢。”“以前这个时候,我小爷爷还会砍个又细又长的竹竿,带我来这打白果。”池峋用下巴指了指银杏树上结的一串串小果子,“用背篓装着,拿到蓝玉巷去卖。卖了钱,小爷爷就给我买武大郎烧饼。”“蓝玉巷我每次回家都要路过的,那里还有一个卖炸麻花的,对不对?”李鹤然努力回忆道。“对!那个炸麻花也好吃。可惜没开多久。”“池峋,你说我们小时候会不会已经在蓝玉巷打过照面了?”“应该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如果小时候就见过你,一定会记得。”“池峋,你对我的滤镜太厚了,该磨磨了。”李鹤然笑着跳上一旁的轨道,展开双臂,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池峋始终跟在他身边,生怕他摔倒。“池峋,你玩过平衡木吗?”“就玩过一次,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啊……”李鹤然羡慕地撇撇嘴,“我一次也没成功走到底过。今天我一定要……”flag还没来得及立,李鹤然就猛地一斜,快要摔下去。“欸!小心!”池峋伸手扶住他。李鹤然站在铁轨上,正好与池峋差不多高,一抬头后,四目相对。池峋这眼神……跟上午在沙发上看他的眼神很相似。阿然,我快要喜欢死你了……哪个地方都喜欢,喜欢得要命……要漱口吗……李鹤然好像又听到池峋烫耳的私语,感受到热的指骨紧贴着他颈上的肌肤上移……“好了!干正事了!”李鹤然跳下铁轨,咳嗽了几声缓解尴尬,“不是要拍宣传照吗?”“噢……对。”池峋把双手从李鹤然腰间放下来,去背包拿相机。“阿然,我们先试着拍一张逆光的吧?”池峋牵着李鹤然走到一株银杏树下,“靠着树干,用你觉得舒服的姿势。”“嗯。”李鹤然自然倚靠着树干,右脚向前掂,伸出一只手,出神地看着光线从指间落下。“哇……”池峋在心底无声感叹,“好像一幅画啊。”灿烂温暖的光斑随着微风在李鹤然身上荡漾,像轻盈的水波。池峋把感光度调到一百,按下了快门。“池峋,怎么样?”拍摄结束后,李鹤然跑过来看成片。池峋把照相机倾向他,一张一张翻给他看。“池峋,你好厉害啊!这个光晕的边缘,好像还拍出一点点彩虹的感觉,看着就让人觉得岁月静好。”“是模特表现得好。”被李鹤然一夸,池峋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在银杏林拍完后,他们又选了几处经典的风景接着拍了六组。全部拍完后,已是夕阳西斜。“阿然,我想回小爷爷家看看。”“嗯,我陪你一起。”李鹤然握紧了池峋的手,知道他又想小爷爷了。老瓦屋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喑哑的声音,像是被人卸下来过又临时装上去。屋子里的家具都落了灰,夕阳透过雕花窗在雪白墙壁上投下一片金色。李鹤然走到那片光里,侧影绘在墙面很漂亮。“池峋,你玩过这个吗?”李鹤然交叉着两只手轻轻摆动,一只水墨小鸟在墙壁上飞翔起来。“我还会做小狗。”李鹤然用手模拟出一只正在吐着舌头的小狗,还配出热到哈气的声音。池峋静静地望着李鹤然,脸上是安稳静谧的笑容。李鹤然玩上瘾了,不断变幻手上的姿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双手环上他的腰。“阿然,你会得真多。”池峋把脸低下来,贴着李鹤然的耳廓。“池峋,你会做这些吗?不会我教你。”李鹤然转过身看他,手指还在摆出各种形状。“我会这个。”池峋双手握着李鹤然的脸。墙壁上一双唯美的影子交颈而吻,直到暮色降临。离开时,李鹤然被篱笆墙边一株淡粉色的野生山茶花吸引,就着月光看了老半天。“阿然,你要是喜欢我们摘几朵回去,插在花瓶里看。”“可是那样会枯萎得很快,还是让这个美丽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吧!。”李鹤然依依不舍地站起身,随着池峋走出院子。李鹤然回到家后,难得地没有像往常那样看晚间新闻,也没有急着洗漱,而是闷头扎进房间里,一直没出来。池峋沐浴完后喊他的名字,李鹤然也没应。李鹤然一旦专注于某种事物,就容易“失聪”,池峋领教过很多次了。“在干什么呢?”池峋带着好奇走到房门前,轻推开一条缝隙,看到李鹤然坐在书桌前,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阿然,写什么呢?不会在给我写情书吧?”池峋把门完全推开走进去,看到李鹤然慌慌张张把手中的纸藏起来。“没……没什么。练……字。”“那我看看练得怎么样?”池峋知道李鹤然在撒谎,装作随意地拿起桌面上的一个纸团打开。“别看了。”李鹤然想要伸手夺回来,池峋侧身躲开。“爱的你/请于我灵魂栖息/洇开了绚丽/便别夺走那彩虹。”池峋读出上面的字,“这是谁的诗啊?”“不是诗,是……歌词。”李鹤然坐回座位上,把脸埋在臂弯里,“算了,不瞒着你了。我最近在学作词作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