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共识。陆断抬腿进屋,发现夫妻两人似乎还打算出去,转头提醒,“今天别去,白白睡了。”“那就过年吧。”陆怀渊想了想,牵住黎女士的手,两人约会去了。夫妻俩走之前,还支使陆断把门口的礼盒收一收。陆断感觉自己像个怨种。他简单冲了个澡,冲去一身难闻的酒味,然后在沙发上躺着,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喝醉的喻白。也不知道白白今晚会不会闹?会不会想他?他不在身边哄着,喻白会不会睡不着?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敲响。陆断以为是爸妈,结果出乎意料,来的人居然是喻明生。他有点惊讶,“喻叔?”“白白找你。”喻明生瘫着一张脸,看着陆断,说话时眼里仿佛丢了灵魂。…喻白是几分钟前清醒的,还吐了一次。林菁和喻明生一直在照顾他,但是喻白漱口之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念陆断的名字。她怎么哄都不行,有种见不到人就不罢休的感觉。林菁心碎不已,但又没办法,只能打发喻明生去楼下喊人。现在陆断来了,只是坐在喻白床边说了句“我在”,她的宝贝儿子就不念了,眉头也放松下来,睡得相当安稳。内心深处对陆断的依赖程度显而易见。喻明生的目光落在喻白和陆断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感觉眼前越来越黑。他十分心累地闭了下眼,默默转身离开。林菁也有点不忍直视,虽然她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显然低估了喻白和陆断的腻歪程度。她转身离开,去厨房烧热水。结果没想到几分钟后,林菁刚回到房间门口,就见她宝贝儿子正抱着陆断的脖子,仰头跟人接吻。那双抬起来的手臂细瘦白皙,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但从陆断低头的幅度和抵在喻白肩膀两侧紧握的双手来看,显然是喻白主动的,而且还用足了力气。亲得火热。-第二天,喻白熬过了九个小时的火车和一个半小时的私家黑车,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喻白感觉自己快要累瘫。他们没告诉奶奶今天就来。地址他们记得,陆断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喻白,下车时眯了下眼。十二月末,外面冷风冽冽,吹得地上的积雪打着圈地飘起来,像个小型白色旋风,冷不丁刮起一阵大风,雪花甚至会吹到人眼睛里。喻白缩在陆断身后躲着。村里的乡亲们睡得早,冬日里就更早,现在街道上甚至一个人都没有。路上也没路灯,到处黑灯瞎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乍一听和鬼叫一样。喻白有点害怕,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奶奶家,而是进了什么游戏里的末世副本。他根本看不见路,只觉得冷。身上穿的棉袄好像没用一样,陆断都把风给他挡住了,他还是冷得直哆嗦。甚至连说话都牙颤。陆断拿手电筒照了一圈,“前面路不好走,我背你。”喻白就安心地趴在陆断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嗓音柔软,“陆断,你冷不冷啊?”陆断:“还好。”“可是你耳朵都冻红了。”喻白说着,搓搓手心给陆断捂耳朵,“这样暖和吗?”耳边的风声瞬间被阻断,连带着人声听起来都沉闷许多,却格外让人暖心。陆断闷声笑了下,“我不冷,你把手藏袖子里,听话。”喻白听他的话,手缩进袖子里,然后再给陆断捂耳朵。他们就这样在深夜里,似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到了奶奶家。院子红色的铁门锁着,陆断敲了几次,奶奶才来开门。“乖孙?陆断?你们怎么今天就来了?”奶奶里面穿着喻白给买的保暖睡衣,外面披着羽绒服,举着手电筒照了一圈,看两个孩子冻得脸通红,又心疼又想笑,“冻坏了吧,快进屋。”喻白进门后呼出一口气,“好暖和啊。”屋里传来电视栏目的声音,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很小一片的空间,铺着毛毯的摇椅空着,明奶奶刚刚就躺在那儿。她先去把炉子升起来,又加了几块煤进去,慈祥的面庞被火光烤得红亮。喻白抱了抱她,“谢谢奶奶。”“就你嘴甜。”明奶奶高兴得不行,拉着两人进西边小屋,又翻了套被褥出来,“你俩晚上就住这屋。”陆断脱了鞋,一声不吭地帮忙铺被褥。喻白坐在边上搓手。村里住的是土炕,只要烧起来就很暖,陆断以前来过,还记得怎么弄,接过柴火道:“奶奶你歇着,我来吧。”“也行,你们饿不饿?是不是没吃东西?”明奶奶问。喻白揉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有一点点。”中午他和陆断吃了火车上的便当,用六十块钱买了两份教训。晚上没吃,现在已经过去八个多小时了,喻白肚子空空。明奶奶戳了戳喻白的脑门,“上车饺子下车面,奶奶给你们煮面条吃,你俩先暖和暖和,衣服别急着脱。”她说完就去厨房了,背影看着很是高兴。陆断在灶洞点了火,用扇子扇扇让柴火燃起来,然后用铁片挡住灶洞的门。他起身看向在那不停搓手的喻白,过去给他捂住,“还是很冷?”“很痒。”喻白小声说。“所以让你别给我捂耳朵。”陆断心疼地给他揉手,“我去外面拿点雪给你搓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