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脱鞋已经上炕了,白嫩光滑的脚趾卷着无意间褥子,他神色惊讶:“你记得好清楚啊!”“以前哪一次来不是我弄这些?”陆断从认识喻白开始,就开始逐年发展成牛一样的怨种。什么都接触,什么都会干,不会也硬干,然后就会了。此时此刻,他左手拎着暖水壶,右手端着村子里结婚时常见的暗中婚庆水盆,对着喻白一抬下巴,“过来洗脚。”喻白嘿嘿一笑,屁股一点一点蹭过来,小腿垂下来晃晃,“我刚才脱完袜子了哦。”“知道了,你别乱动。”陆断试了水温,抓住喻白不老实的脚丫,慢慢摁进水里。喻白:“好烫!”吓得陆断赶紧把他的脚捞出来,结果下一秒又听喻白笑嘻嘻地说:“骗你的。”“。”陆断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他发现喻白现在在他面前是越来越皮了。作为惩罚,陆断湿漉漉的手指挠了下喻白的脚心,冷漠抬眼,低声警告道:“你今晚要是想好好睡觉,不想吵醒奶奶,就给我老实点。”喻白立刻低下头不吱声了,安安静静地刷着手机,泡脚。他给爸爸妈妈发消息报了平安,父母都还没睡,一个视频电话打了个过来。喻白举着手机和爸爸妈妈聊天,期间偷偷调转了摄像头方向。有些模糊的画面里,陆断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毛巾,低着头帮喻白擦脚,神色认真小心地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喻明生和林菁在屏幕那边愣了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惊讶。知道陆断对喻白好,但没想到这么纵容。比起小时候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我干什么?”陆断给喻白擦完脚了,收起毛巾,抬头看了喻白一眼。喻白小声回:“你帅呀。”陆断这才根据手机角度发现摄像头大概是对着自己的,就跟喻白爸妈打了声招呼,端着水盆出去。再回来时,喻白已经打完了电话。他刚刚也不干嘛,就是想让爸爸妈妈看看陆断对自己有多好,显摆一下。喻白钻进被窝里看陆断,“你不洗吗?不洗脚不让你上来睡觉。”“洗过了。”陆断看他一眼。他是在外堂洗的脚,暖壶里热水不够,他用冷水对付,用肥皂简单搓了搓。真是冷得很。不能让小呆子知道。灯就在墙边,陆断抬手摁灭,喻白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同时到来的不止是黑暗,还有寂静。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呼啸的风声,无形的风打在窗户窗户上,突然一下,还挺瘆人。喻白感觉这和打雷有异曲同工之恐怖。他很困,但又睡不着,瘦弱的身体往陆断怀里缩了缩,不说自己害怕,“炕好硬。”“腰不舒服?”陆断皱眉问。他又打开灯,把正在眯眯眼的喻白抱起来放到一边,将多出来的一床棉花被子铺在褥子上面,拍了拍,感觉手感还可以,“再试试。”喻白爬回来感受了一下,有点勉强,“还行。”明奶奶给他们准备了两套被子,但小情侣显然用不到,另一套到刚才为止就没被打开过,难得能派上用场。“睡吧。”陆断怜惜地亲了亲喻白的眼睛,“怎么困成这样。”喻白眼皮很沉,灯开着,他就更加睁不开眼睛了,于是重新缩回陆断怀里躺好。身下多了一床被子,感觉腰背确实舒服了一些。但喻白原本怕的就是外面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声,而不是炕有多硬。他又不好意思再开口。陆断感觉喻白今晚很不安分,明明已经是很困的模样,却在他怀里很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要动一下,手指在他腹部乱抓。十几分钟一直这样,成功地把他的一点睡意也搅和没了。“…想要?”陆断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语气听起来有些惊疑不定。喻白摇头,又困又迷糊,“我有点热。”村子里的土炕真的烧得很热,喻白热得难受,反而睡不着了。空气静了一秒。黑暗中,喻白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松了开来,旁边的人好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声。喻白的腿被人压了一下,然后身体腾空他被换了个位置。“你从我身上翻过去了?”喻白要起身,又被陆断按下。“你睡那边,那边能没那么热。”陆断说。喻白的手在他身上摸摸,“可是你身上也好热,不难受吗?”“现在不难受,你再摸就说不定了。”陆断抓住他的手往下,让喻白感受自己的悸动。这下喻白是真的烫到了,心理上的烫。他的脸瞬间热起来,缩回指尖。陆断冷静提议,“不然你把衣服脱了。”“不要。”喻白拒绝,“那后半夜该冷了。”陆断:“后半夜我起来给你穿衣服,不会冷。”喻白还是拒绝。原因当然不是怕后半夜冷,他是怕陆断把持不住,然后蛊惑着他自己也把持不住,那就糟了。刚好外面吹起一阵风,不知道把院子里的什么东西吹掉了,发出“咣当”一声。吓得喻白赶紧抱住陆断的腰,脑袋往他胸口埋,不再逞强了,“好大的风,声音好吓人。”“你怕这个?”陆断帮喻白捂住耳朵。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小呆子一直睡不着是因为怕风声。大脑里的备忘录又要多一项。喻白声音很小,“你不觉得和打雷很像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