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行也考了分部第一。沈靖川心情大好,直呼双喜临门,周末在他父母家摆了一大桌,菜是从酒店叫的,酒是从他爸的酒窖偷的,喝得微醺。最后,还是沈令嘉和书晴送他们一家三口回的家。车上,书晴回过头打量初宜:“宝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初宜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最近看你都不怎么开心,还是学习太累?别被你三叔说的吓到,现在才高一,不用太拼,高考还远呢。”“我知道的,书晴姐姐。”“我感觉你都瘦了。”“可能是因为天气冷,就有点吃不下饭。”书晴道:“也是,北城的气候就这样,眼看都五月了,上周还下小雪呢。”“在学校照顾好自己,一直这么瘦可不行,刚才,你也听见奶奶说了吧,吃得少不长个。”初宜点头:“叔叔给我带了牛奶,每天都喝。”书晴又看了她两遍,没再说什么,转回去时,感觉还是不太放心。又过了两周,分部有一个三好学生的名额,到时候可以参加市级评选,班主任万海推荐了初宜。万海不清楚初宜在班里的处境,托语文老师帮着润色了好几遍演讲稿,还打算让她先在班内模拟几次竞选的演讲。一天下午,吃过晚饭,初宜照惯例去科技楼的顶楼背书。但这天学校接待参观团,科技楼每一层都有人,她只好去了操场,一路寻找没人的地方,无意间进了器材室。器材室建在主席台下,是个跟主席台等大的大通间,长宽几十米,里头摆着十几排大柜子。初宜走到最里面,坐在几块叠放的垫子上,先拿出政治的知识点小册子。她戴着耳机,没注意到外面突然下起来的大雨,也不知道躲雨的女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初宜背东西的时候,习惯不出声,加上大雨嘈杂,还有外面在雨中大笑疯跑的学生,躲雨的人也没发现她。等她摘下耳机,准备回教室时,听了好几句七嘴八舌的闲聊,才发现被讨论的人是她自己。“有什么办法,谭樟铭赖在教室不走,那小贱人也不离开座位。”“谭樟铭到底什么毛病啊……”“说脚崴了,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打过篮球,小贱人在教室,他也在教室。”“崴了个鬼,上午还窜那么高摸风扇的不是他?”“之前不是杜佳颖也不待见她,跟你一条线,不让她在宿舍好过么,最近怎么也没动静了。”“是啊,三好学生都被截胡了,就她那小心眼也能忍?”“欺软怕硬,怂了呗,谭樟铭就一疯狗,沈思行都敢揍,也不管你男的女的。”“说起这个,之前说沈思行那娃娃亲又穷又丑的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这出入也太大了……”李欣然的音调陡然尖锐:“她吃沈家的用沈家的,不是穷光蛋?怎么,你意思是她有多漂亮……”“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感觉她丑得要命,一副刻薄相,怪不得,她全家人都被她克死了。”“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还真是。”—晚八点,赵佳欣在机场等出差回来的大老板。老板上车后,赵佳欣请示:“沈总,回家还是公司?”“推进会的方案。”“发到您邮箱了。”“文影的合同。”“我随身带着。”沈兆庭道:“那就回家。”赵佳欣应一声好,打过半圈方向盘,黑色轿车便滑入夜色,很快上了机场高速。沈兆庭出了将近一个月的差,白天开会晚上应酬,连轴转了三十多天,没挤出过半天空闲。终于回到北城,落地以后,才感到精神上的放松。他松了松领带,坐姿依然笔挺,只有上身微微后仰,靠在了车座上,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就注意到旁边车座上的礼物盒。赵秘书正好也从后视镜看到,解释道:“初宜今天过生日,我原本还买了蛋糕,打算给她送过去,但一直没打通她电话。”沈兆庭想起之前书晴说的,初宜像个原始人,竟然不习惯用手机的事。“她过生日?”“对。”赵佳欣道,“这还是您第一次带她回来那天,我送她回家,路上聊天的时候说的,就记住了。”赵佳欣目前主要负责沈兆庭生活方面的事务,包括到干洗店送衣取衣,填充冰箱,提醒他回父母家吃饭,事无巨细,其中当然包括人情往来。沈思行每年的生日礼物,几乎全是她去买的。沈兆庭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休息,但事实是,他早习惯了忙起来就没白天没黑夜,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还远不算疲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