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以后不合作,我还没追究他们老大和吴关勾结的事呢。”祁野边说边拆开祝轻徵给的福袋们其中一个,里面是一块用红线串着的木牌,钥匙扣大小,他念出上面的字:“平安顺遂。”另一袋拆出了一串墨色的佛珠,长流苏坠下,珠子小巧秀气,绕三圈刚好可以当手链。“两个都是求平安的。”祝轻徵说明,“挂件给你,佛珠给阿姨。”“给……谁?”正在仔细研究佛珠上花纹是什么的祁野愣住。“你的妈妈。”祝轻徵歪头看他,笑意盈盈,“你之前不是说阿姨总奔波在各种地方,我问了大师,这串正好有出入平安的寓意。”祁野眼底闪烁一下,低声问:“为什么突然想送她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了觉得会适合阿姨。”祝轻徵眉心微拧,“很神奇对吧,我明明没有见过她,但莫名其妙想到了她。”是挺神奇,祁野把玩着佛珠沉默,似乎在反复思索听到的话。他只和祝轻徵随口讲过一次母亲的事,这人却放在了心上。“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做太唐突了?”见祁野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祝轻徵一阵紧张,声音渐弱:“还是说阿姨不喜欢——”措手不及的紧密拥抱让祝轻徵大脑短暂空白,忘记了后面的话,两人的位置有高低差,他只能努力仰着脸,听祁野附在他耳边加快后凌乱的呼吸。这是感谢的意思吗?祝轻徵迷茫。心跳隔着皮肉错位跳动,祁野又抱紧一点,调整好呼吸道:“不唐突,她一定很喜欢。”“那就好。”祝轻徵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这一刻空气里被点|燃的汹|涌情绪,在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驱使下,他压过祁野的后|背,像抱着年糕一样抚了抚。笑过一声,祁野再次郑重道谢:“祝老师,谢谢你的礼物。”你也是礼物。·开机后,祁野忙了起来。身为导演,他得从早到晚都坐在监视器前,为求画面完美和演员演技自然,注意力一秒不能松懈。“停,这里站位不太对。”祁野打手势,把乔寄悦招来,“悦姐,来一下。”祝轻徵远远地看二人围着屏幕指指点点,探讨一番最后愉快达成共识击了个掌,紧接着祁野走向二号机位的摄像大哥,这次他不像方才好脾气的样子,眉头紧皱调高摄像机的角度,和摄像大哥争辩什么。这是祝轻徵第一次看祁野在现场工作,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形象不同,这人认真起来气场非常强大,再搭上本就具有压迫力的身高,摄像大哥节节败退,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变成点头缩背。担心打扰到拍摄进度,祝轻徵没去和祁野打招呼,而是坐在了监视器旁等他。“祝老师,你来了。”看到祝轻徵,祁野刚和人理论完眉间凝起的戾气散去,喜笑颜开地来扒祝轻徵手中的外卖袋:“是给我带的奶茶吗?”祝轻徵点头,调侃他:“好有气势啊,小祁导演,把我都吓到了。”“被你看见了啊。”祁野难为情,捏着吸管使劲一扎,“没办法,不凶一点镇不住场,他们有些年纪大的,尤其是男人,根本不服管。”祁野太年轻了,哪怕有个总导演的身份,还是会被轻视。“你刚刚和摄影师在吵什么?”吸管旁的缝隙溢出一点奶茶,祝轻徵上手帮他擦。“不算吵,那大哥太有自己的想法了,觉得把脸掐了拍身体有意境。”祁野嗤笑,“我不太懂拍女演员的下半身是什么意境,好奇问了问。”光听描述也能想象到画面,祝轻徵顿觉反感,忧心道:“这才第一天就闹矛盾,你不怕他后面消极怠工吗?”“他不敢,谢柔会帮我盯着。”祁野下巴朝谢柔的方向动动。谢柔本次除了执行导演还兼任了花絮拍摄师之一,这会儿正举着GoPro到处拍,趁着休整在和几位演员互动。“我把她安排去拍花絮就是怕有人捣乱。”祁野气定神闲,背靠导演椅,“当着镜头的面,他们总不能还和我对着干吧?”娱乐圈的人最在乎名声,大家工作上经常有交叉,熟人遍地跑,就算不是曝光在网上发酵,仅业内传一传,口碑一旦不好谁还敢找你合作?祝轻徵在心里“哇”了一声。果然自己不适合要跟一大群人打交道的职业,这种情况如果是他绝对不会提前做计划,可能事情发生了才开始紧急危机管理。机智小狗,祝轻徵想。又和祁野随意聊了会儿,准备再次开拍前,祝轻徵把电脑放上膝盖,象征性建设一下跟组编剧该有的模样。忽然,连续不断的拖拽声在背后由远及近,祝轻徵和祁野一同回头,背后多了一张单人沙发,段司衡懒散地靠在上面。祁野:“???”祝轻徵同样头顶问号,摸不准资方爸爸是什么意思。诡异的安静后,段司衡面对着两张诧异脸,从容开口:“下午好。”祁野:“……”不太好。你他妈要干什么?·拍摄继续。金主爸爸就在身后一米处监工,祝轻徵颈后发毛,暂时中止了来现场构思新剧本的念头。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己没在摸鱼。现在也没他的活儿啊?摸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祝轻徵如坐针毡,小声问祁野:“我该干什么?”“别管他,干你想干的。”祁野比他放松得多,眼睛盯在显示器上,“他就是闲的,当他不存在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