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伤口可能没有这么狰狞的,但因他这半日下来随着太医给受伤的将士包扎医治,所以这伤口严重了许多。看到伤口,温盈心里发堵得厉害,难受得很。她转身去拿从太医那处寻来的纱布和金疮药。转回身后,嗓音中有一丝丝的哑:ldquo夫君且先坐下来,我给你重新清理伤口。rdquo沈寒霁顺从的在矮杌子前坐了下来,背对着她。温盈洗了帕子,放轻动作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昏黄的烛光,很是宁静。沈寒霁没有说话,温盈也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处理着沈寒霁肩胛处的伤口。时间满满的流逝,没人在意过去了多久。直到温盈撒了金疮药,要用纱布包扎的时候,沈寒霁才抬着手臂,与她低声说道:ldquo方才我在太子帐前拦下了刘家女。rdquo温盈动作微微一顿,但随即继续细心包扎。ldquo她去,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太子吗?rdquo温盈低声询问。沈寒霁微微点头,继而道:ldquo今日一事,有太多我无法预料到的变数。她若是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太子,太子那边或许纳她为侧妃,从而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有一些祸端也会随之而来。rdquo温盈包扎好了伤口后,坐到了他的面前,面色苍白的道:ldquo我有些不懂,或许在话本中,她救过太子,也暗中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所以才得以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她并未救过太子,就算是当上了侧妃,和话本里边的发展也大同小异,为何会说有更多的祸端?rdquo沈寒霁未急着回答她,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问她:ldquo可是肚子疼?rdquo温盈温声应:ldquo有些。rdquo沈寒霁拉着杌子坐到她的身旁,随而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上边,轻轻的揉着。温盈心弦微颤。目光从腹部的手掌往上抬,与他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在这个时候,心里边的冰山似乎有一个小角落已经融化了些许。沈寒霁边抚着她的小腹,便解释道:ldquo原本若是一切都按照话本中进行,她拿捏着调香阁的把柄,开铺子,赚得盆盈钵满,日进斗金,再而救下太子,立下了大功一件。因铺子的银钱能充盈国库,而她也是为太子豁出去过命的,在这二者的前提之下,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太子,太子依旧会看重她,是觉得她可交心。可现下她是有铺子,还是救过太子?她两样都没有,谈何与太子交心?rdquo温盈思索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道:ldquo夫君的意思是,如今她没有财源不断的铺子,也没有救过太子一命,于太子而言,她于旁的世家贵女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她若是说了自己被上天眷顾的事情,没准还会成为她和刘家的灾祸?rdquo当一些事情中途发生了变数,那就不可能再是原来的结果了。沈寒霁点头,细声道:ldquo这皇家疑心重,也忌讳荒诞诡异之事。太子会利用刘家女知道一些将来发生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同时也会提防着刘家女和整个刘家,甚至会在处理完裕王之后,下一个便是刘家。rdquoldquo我警告过她,若她能想明白,便能救下她和刘家。若想不明白,我便只能在保住你我,保住永宁侯府之下,与整个刘家为敌。rdquo她知道温盈会早死,那么她告诉了太子,可过了两年后温盈依旧活着,太子会怎么想?她与太子说上辈子没有听到过李清宁出事的事情。可这辈子李清宁又是流放皇陵,又是自尽的,且与永宁侯府,与温盈都相关。如此,太子又该如何去想这些事情?或者太子会多做联想,从而怀疑他,或者是怀疑温盈,怀疑他们和刘家女是的一样。他现在就像是在冰上行走一般,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沈寒霁叹息了一口气,收回了她腹上的手,伸臂把她纳入了怀中。今日赶回来的时候,沈寒霁才知晓自己真真切切的不能没有温盈。这小半年下来,他逐渐纵容自己越来越在意,越来越接近她,感情深了也是自然的。因为感情深了,所以他被梦魇住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以前卧榻之侧若是温盈睡在一旁,便会被梦境所魇。可是如今,卧榻之侧若是没了温盈,一样的辗转难眠。拥着她睡,才能睡得半夜安稳。他上半身未着衣物,温盈贴在他散发着热息紧实胸膛上,能清楚的听到他稳健跳动的心跳声。他低声道:ldquo阿盈,我们谁都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用勉强你现在就完完全全的接纳我。但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两人重新开始的机会,可好?rdquo温盈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语,半晌后,才温声回应:ldquo就让那些事顺其自然吧。rdquo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他。或许往后会有感动,会有温情,但她不知道能否在这些基础上边再倾注男女的那种感情。所以,她只能回他一句ldquo顺其自然。rdquo沈寒霁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无奈的笑了笑,轻声道:ldquo好,依你,我们就顺其自然吧。rdquo虽顺其自然,但无论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皆会握紧她的手。第68章 梦中安抚夫妻相拥,有丝丝温情在帐篷之中蔓延开来,缠绕在二人之间。沈寒霁低下头,指腹摩挲描绘着温盈唇瓣的形状,黑眸似乎蕴含着丝丝情意。沈寒霁当真是长了一双深情的桃花眸,让人无法招架的温柔。温盈微微撇开了视线,不与他的眼神对视,略有羞涩。这羞涩让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绯红。温盈撇开目光后,沈寒霁一双眼眸底下才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暗沉。今日若是没有及时赶回来,谁能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是不是现在这般会羞涩,会呼吸着的温盈。想到这,几乎窒息。他是何时开始越来越在意温盈的?他回想起了新婚夜。掀开盖头见到的女子,柔顺温柔。那时他想,若是不保持距离的话,自己应当也会逐渐地对这女子动情。虽是保持了距离,但在过去的两年,每个月两次的亲密接触,肢体交缠,亲密无间之下,那些情感就如同漏刻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丝丝情感就如同缓缓漏下的沙子一样。开始的时候很难察觉得到漏刻的变化,可推着时间的推移,沙子越积越多,便也就明显了。梦境之中,若是温盈没有早逝,他也会在多年后逐渐明白这些感情。但还未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温盈便早逝了。不仅早逝了,而且还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而梦境之外,他虽然先一步明白了这情感,可这又能如何?他便是先一步明白了,她也依旧被他所连累,一次又一次的身陷险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