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多少？rdquo徐慎挺大气，直接掏出钱。ldquo比较贵。rdquo舒然瞄着那张最大的大团结，他以为徐慎会很上道。ldquo明白。rdquo徐慎扯了张绿油油的两分钱给他：ldquo我也很大方的。rdquoldquo啧。rdquo舒然看不起归看不起，还是扯过钱塞兜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两分钱能买一杯炒瓜子吃。今天收工早，回到招待所还没天黑，舒然吃了饭，拿出本子在屋里写东西，徐慎说：ldquo我去登记处给江帆打电话，你要不要一起去？rdquo这些天的成果要打电话给他们汇报一下，顺便听听他们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走下一步。舒然：ldquo你去就可以了。rdquo他知道的信息徐慎都知道，而徐慎考虑的不是这个，他问：ldquo你对电话不好奇吗？不想试一下？rdquo媳妇儿盯着电话看的那一幕，徐慎记得牢牢的，但凡对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留了心眼儿。电话现在才走进普通人民群众的生活不久，怪不得徐慎会这么问，舒然摇摇头：ldquo慎哥，我真的不好奇，你去就行了。rdquo徐慎只是想给媳妇儿科普知识而已，对方不感兴趣，他就歇了这心思，自己出去了。ldquo噗。rdquo舒然感觉徐慎身上散发着一种安利失败的颓感，忍不住就笑了，他在想，要不下次还是顺着点儿？舒然好几天都没有动笔写字，攒了很多片段在脑海里，如今对着本子刷刷走笔，纸张一页页地翻过去，连涂改的必要都没有。南市那边，江帆家。江帆一向不主动接打进来的电话，反正不可能是找他的，但是这几天他一直留意，以免错过徐慎的电话。今晚终于接到了，他赶忙压低声音鬼鬼祟地跟徐慎聊起来。ldquo厂址找得怎么样？rdquo徐慎问。ldquo凯子已经找到几个备选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决定。rdquo江帆说。ldquo办证呢，你问过没？rdquo徐慎又问。ldquo问过。rdquo江帆迟疑了一下，挠挠脸说：ldquo因为我不想让我大哥知道办厂子的事儿，所以没走我大哥的关系，如果真要办，可能花点儿钱。rdquoldquo那没关系。rdquo徐慎说：ldquo花呗，能办就行。rdquoldquo嗯。rdquo江帆问：ldquo你们那边还顺利吗？rdquo徐慎说：ldquo挺好，工作完成了50%吧。rdquo江帆掰着手指头一算，都去了一个星期了，才完成50%，看来任务艰巨。于是顺便关心一下舒然：ldquo跑车那么辛苦，你媳妇儿还适应吗？rdquo别生病了才好。ldquo看着还好。rdquo徐慎说到媳妇儿，语气都变柔软了：ldquo就是这几天跑来跑去挺奔波的。rdquoldquo他那体格子，看着就不壮实。rdquo江帆笑笑，随后察觉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一慌张就连忙说：ldquo那个慎哥，我嫂子出来了，先挂了。rdquo这怂货helliphellip徐慎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一个个的至于避嫌成这样？挂了电话又开始自审，难道他平时真的表现得很小心眼儿？南市那边进展不错，徐慎回去和舒然一商量，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农械厂，把机器订下来，回头用自家的货车运输，除了机器还有布料，这边拿货便宜，一道运回去。ldquo是了，还要逛布料市场helliphellip人才市场helliphellip啊，rdquo舒然整个人向后靠在椅子上发疯，揉揉绷紧了许多天的三叉神经：ldquo创业好苦，创业好累，我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创业？rdquo徐慎知道他累，不说还好，一说心里揪着，就脱口而出：ldquo明天我去就可以了，你留下休息。rdquoldquohelliphellip你说什么屁话？rdquo舒然立刻回头瞪着徐慎，他只是随便喊喊发泄一下，并不是真的跑不动了：ldquo一起去，没有我捧哏，你谈得下来价吗？rdquoldquo可以吧。rdquo心理战术都拉满了，徐慎把乱七八糟的床铺整理出来睡觉：ldquo明天再去老板肯定卖。rdquo舒然说：ldquo没准还能再压点儿。rdquo徐慎说：ldquo不能再压了，再压老板要杀人了。rdquoldquo那我不管。rdquo舒然懒得跟他争论：ldquo明天一起去。rdquo见他不吱声，舒然又说：ldquo花花世界迷人眼，你放心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吗？rdquo沿海的娱乐业也很发达，小发廊不要太多，跟芳芳理发店可不是一个性质。就徐慎这么个心眼儿比针尖小的男人，能安心把他搁在这儿留守大本营才怪。ldquo你说得对，我不放心。rdquo徐慎考虑了一下，理直气壮地承认：ldquo我得仗着你才能安心做事儿。rdquo没出息的真话。ldquo我就是随便喊喊，不是真累。rdquo舒然耙耙自己的头发，继续伏案写作。不多时，他感觉一双手在自己绷紧的斜方肌上揉按，不必看也知道，是徐慎站在后边儿。ldquo辛苦了，总策划。rdquo徐慎说。ldquo对嘛，整点儿有用的。rdquo舒然笔尖顿了一下，继续写，嘴角也慢慢翘起来。跑了第六天了，每天早出晚归，铁人都会累，要不是舒然坚持要一起去，徐慎真不想带他去，是真心疼。ldquo你这做事态度，跟谁学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做事儿一板一眼的。rdquo晚上，徐慎把媳妇儿搂在怀里稀罕够了，当然只是亲，他没这么禽兽，这时还要折腾舒然，俩人也不嫌天儿热地躺在一起说话。舒然摁了摁男人丘壑起伏的心口：ldquo你夸我还是损我？rdquoldquo夸你。rdquo徐慎轻叹。ldquo那烦请说几句好听的。rdquo舒然说。他知道徐慎心疼自己，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发疯，徐慎心里现在指定不好受。ldquo我不是说了吗，rdquo徐慎沉默了一下：ldquo不太会说甜言蜜语，只会用实际行动表示。rdquoldquo给我拿两分钱？rdquo舒然反应很快。ldquohelliphelliprdquo徐慎腆着脸笑。舒然推了他额头一下，也笑：ldquo快睡吧，徐老板。rdquoldquo嗯。rdquo徐慎亲了媳妇儿一口说：ldquo你也睡，舒老板。rdquo听见徐慎喊自己舒老板，舒然心里毛毛的，总觉得helliphellip徐慎这人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然后在装傻。想了片刻他就不想了，管他呢，徐慎不说他就当没这回事儿。次日，舒然还是陪徐慎去了农械厂一趟，把机器订下来。歇了没两会儿，他和徐慎继续像陀螺一样满城跑。83年沿海这边的布市已经开放了，很快满城就会掀起制衣厂热潮，家庭小作坊和小厂子似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奠定了以后的服装王国基础。舒然不想错过这个风口，再苦再累也抓紧时间干。到了布料这一块，徐慎一窍不通，剩下的全是舒然的活儿，倒是不难，现在的布料品种其实很少，没有后世那么花样百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