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要么是章羌隐瞒实情,要么就是章玲通风报信。而他偏偏在二选一的答案里,挑中了一条并不存在的结果。就连谢序宁本人,都是进审讯室的十分钟前,才收到那份密封过的检测报告。白纸黑字打上去的鉴定结果出具时间,是今天早上凌晨5点左右。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消息还能抢先一步,在昨天下午就被传到拘留所去?于恒追上来:“谢副队,这案子怎么说?”“难道是章羌的姐姐章玲发现奸情,痛下杀手,弟弟和老公为了保护她的罪行不被发现,才刻意隐瞒,前仆后继地挡到警方眼前为她顶罪?”谢序宁卷起手里的资料,扬手打了下于恒笨笨的脑袋。“一个能出轨的男人会有那么好心?”于恒跟着他:“那覃贸为什么要突然跳出来自首认罪?”而且根据目前警方所掌握到的线索。事件虽然因他而起,但受害人大概率不是被他所害。谢序宁漫不经心地:“他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男人脑子转的很快,语调冰冷没有温度,但又一击即中地:“去查查看。”那是能让覃贸和章羌同时都想保护的。有足够理由愿意为他隐瞒顶罪的。于恒往前走的脚步忽然一下顿在那里。他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顺着尾椎骨一路爬上头皮,汗毛立起一大片。他妈的。这案子怎么越查越渗人。第53章 刑侦:黎明之后谢序宁火眼金睛,察觉端倪。一语道破他们章家人,用谎言堆砌假象的幕后真实意图。于恒恍然大悟,经他指点,忙把案情进展转入专案群内。组织大家修改调查方向,重新分配工作任务。男人折返办公室后,径直到了方惜亭的办公桌前。他今日代管那猫儿组内工作事宜,自然要亲力亲为,替老婆分忧。各项繁琐复杂、真假难辨的信息杂糅一处,需要费些心神才能抽丝剥茧,拼凑真相。等忙完手里的工作,窗外天色早已见暗。谢序宁起身活动筋骨,于恒趴他手旁睡的流口水。四周呼噜、磨牙声此起彼伏,最近都是没日没夜的忙,大家难得休息,男人没打扰。他看一眼时间。发现方惜亭从早到晚,半个标点符号也没给自己发过。那小没良心的。男人扬手扯了两颗系紧的衬衣纽扣,绕过眼前拥堵,大步流星通过走廊间。他原先疲惫、困顿、又有几分烦闷,胸口像是鼓着一团吐不出来的浊气,缠绕混沌。直至过道尽头,方惜亭歇息的茶水间门锁被人小心拧开。扑面而来的清甜山茶香,瞬时扫去男人周身的乏力倦怠。他杵那办公桌前一整日,没挪过地儿。坐的颈椎病都快犯了,现在好不容易被信任熟悉的气息所包裹,才能难得松懈几分。神经不用再绷的那么紧。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没拉开,方惜亭还像在睡着。谢序宁没贸然开灯,怕惊醒对方,男人手指贴着墙,凭借记忆往前摸索。他刚蹲到沙发旁侧,手伸出去,指尖摸到松松软软的珊瑚绒薄毯,带着温度。谢序宁正细心检查,那猫睡得老不老实。谁料一只暖乎乎的爪子,顺势从缝隙里探出,勾住他的袖口。山茶花香变的浓郁。蛇信子一样的指,不容拒绝地顺着小臂缠绕而上。方惜亭裹着薄毯,整个跌进男人怀里。“怎么才来?”倒像冷落他独守空房了。谢序宁捏捏那猫鼻尖:“装睡呢?”男人轻揉他头,掌心抚着发丝:“早上没出门前,就反复交代我要好好处理工作。”“自己手上压着多少没理清的烂账,心里也没数?”就那满桌子密密麻麻的案情资料,摞起来足有一指高,给他整的都晕字。眼睛快看瞎了。但方惜亭仍傲娇着:“就算是这样,那也该抽出时间来看看我。”不过三两步路的距离,没来就是不上心。他倒会偷换概念、恃宠而骄、蛮不讲理地与人争辩,倒打一耙。“怪不得娇娇说男人得手了就没良心。”“这话不假。”谢序宁气笑起来:“谁没良心?”他忙,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忙的有理。却是某些人,躺这休息一整日,连拿手机关心自己一句的时间都没有?方惜亭心虚地撇开脸:“都说了让你主动点。”他提的要求,又不是仅仅只是针对那件事情……谢序宁昨天还答应的好好,表现也还不错。谁知道今早起床,衣服一穿,就把什么都给抛诸脑后了。果然男人床上床下两幅面孔,上下两颗脑袋分区思考,自己没冤枉他。谢序宁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从这个角度来给他判责。男人没来得及解释,就听那猫儿义正言辞地:“位置问题,我已经让了你。”“其他地方总不能还……”总不能还让他天天追着谢序宁跑,把那狗男人给捧到天上去吧。“娇娇说谈恋爱不能太惯着。”“不然一方追的太紧,另一方就会烦、会腻。”谢序宁低头看看那猫缠住自己的手:“那你这是……”追得紧还是不紧?方惜亭后知后觉。从两人关系突破后,他好像完全遵循本能的,对谢序宁多了好多好多的依赖和亲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