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而诱人,美丽而又低俗。
北原和枫微微沉默,然后挪开了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目不转睛的痴迷视线与惊艳的表情。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让·热内的心思。
她通过这么一个动作,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所有正在看着她的人:
她这次向所有纽约人直播的视频,根本不会不讲究什么遮遮掩掩的虚伪的高雅,就是在用她的身体、她的美、以及所有人无可抗拒的欲望,来征服这个纽约。
这是只有她才拥有的傲慢。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因为紧张揪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腕部分的手表。
十点四十一分。
他还有三分钟到站。
伴随着水流的倾倒,她手中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发出清亮的声响,粉碎成一地如同水晶般奢侈繁华的晶莹,铺在她赤裸的足边。
让·热内仰起头,很灿烂很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像是一个疯掉的女孩,或者说是男孩,或者说她只是一个纯粹走在疯狂边缘的人。
她笑得那么张扬和热烈,那么疯,但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咳嗽出大片大片的血来,只是用手指扶了扶自己鬓边的荼蘼花。
“我应该唱歌吗?”她低哑着嗓子,声音像是带上来情欲后的色彩。
然后她弯起水色的眼眸,脚步踩在支离破碎的玻璃上,自顾自地得出了回答:
“那就唱吧,诸位。”
然后她开始跳舞,但没有唱歌。虽然直播间里的确响起了歌曲的声音。
事后所有的人,就算是
再苛刻的专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美的舞蹈——其实这也不算是舞蹈,说这是舞蹈就是看在让·热内的那张脸的面子上,毕竟她无论摆出什么样的姿势都美得过头,美到让人们对于缺陷也充满了包容的心理。
它美在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这个人身上所有曼妙的弧度,柔韧得不可思议的身躯,以及一颦一笑间渗透出的绮丽与风情。
它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有着魔鬼窃笑声的诱惑,来自于美丽而光滑的躯体,发着光的眼睛与洁白的牙齿,来自被打湿粘黏在她身体上的每一寸布料,来自她的脚在玻璃上滴落绯红的血。
她的美丽与淫荡如一把冷酷的尖刀,如尖锐的玻璃碎片,刺在人们的眼睛里,毫不留情。
此时此刻,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
对于战争时期迷茫绝望的少年人来说,那两个横空出世的大盗就是这群崇尚叛逆的人心中的最闪耀的标志。他们羡慕那种肆无忌惮、那种叛逆与傲慢、那种对规则嗤之以鼻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