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是不经意抬眸,方才瞧见,立于帐幔外不远处,不晓得已经来了多久的谢行之。
微微怔了一下,卢宛有些茫然地轻声问道:“摄政王过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
行至床畔,抬手撩开帐幔,谢行之垂眸望着半坐起身,身着宽散中衣,微仰面颊瞧着自己的小妻子,心中涌上莫名柔软。
这般晚的时辰,璟儿已经睡着,宛娘却仍旧留灯不曾睡下,想来是在等他回来罢?
心绪又软又怜地这般想着,看着卢宛愈发茫然纳罕的目光,想到她方才的询问,谢行之敛起眸中思绪与动容,答道:“方才过来,不曾多久。”
说罢,后知后觉察觉到因着站立太久,膝盖有些酸乏,谢行之坐在床榻边上,微不可察微一抬手揉了下关节。
卢宛莫名觉得他今日有些怪怪的,可要她说怪在何处,却又寻不到头绪。
颔首“嗯”了一声,算作应答,卢宛正待说些什么,却瞧见谢行之命侍候在外的女使进来,抱走了沉沉睡着的谢璟。
男人的这个举动,与略有些晦暗翻涌的眸光,教卢宛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面颊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风流缠绵的云雨过后,卢宛汗涔涔偎在男人怀中,只觉整个人力气好似皆被抽空。
气喘吁吁地平复着起伏不定的气息,卢宛撑起藕臂,正欲起身,去拿自己的中衣。
只是,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却被男人始终揽在怀中,不曾松开。
水润潋滟地娇娇横了谢行之一眼,卢宛娇容绯红,有些含羞带怯嗔道:“做什么?妾要去穿寝衣。”
餍足散漫抬手,将怀中女郎抱得更紧,谢行之灼灼大掌轻抚她光洁如玉,凝脂一般细腻触感的肩颈肌肤,淡笑道:“先不急,我们说说话。”
卢宛不明所以,又有些半信半疑地瞧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的男人。
枕在他手臂上,卢宛想了想,问道:“摄政王想说什么?”
垂眸凝着怀中的卢宛,谢行之抬手,为她绾了绾耳畔一缕长发,问道:“今日宛娘可有生气?”
听到他这般问,卢宛微微皱了下眉,顿了一下,却微沉神色,摇首答道:“不曾。”
望着她面上明晃晃告诉自己的不快,谢行之眸中蕴起些许笑来。
摩挲着她的面容,他道:“听这语气,便是生气了。”
卢宛低垂眉眼,一语未发。
垂眸望着怀中女郎,沉吟片刻,谢行之抱着她,似若有所思道:“但愿今日教训,能教康儿长些记性,恶毒易妒的孩子,谢家不能再出第二个了。”
听到谢行之这般说,卢宛心念微动。
目光中微带挑衅与嗔怪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卢宛故作诧异纳罕,睁着乌润眼眸,问道:“摄政王口中所说的,第一个恶毒易妒的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