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深处微微萦绕起一缕别扭,谢行之颔了下首,淡对卢宛道:“那便过去一趟罢。”
卢宛不再言语,只是对他笑了笑,身后抱着睡着了的谢璟的女使跟上。
玉衡院。
在笸箩里寻了一会子,卢宛转过身去,眼眉弯弯地浅浅笑着,将手中拿着的荷包放在谢行之面前,笑道:“这是妾为摄政王做的荷包。”
微顿了一下,想到自己本便绣功不佳,做的时候又有些敷衍,卢宛笑着又补充道:“妾自小便没甚女红天赋,还望摄政王莫要嫌弃。”
望着灯影之下,面前笑意盈盈的妻子,瞧出她的温和求和之意来,谢行之眸中划过一抹柔意。
宛娘从来都是这般温柔聪慧。
房中的女使不晓得在何时都退了出去,卢宛虽是有意将荷包放在玉衡院,有借口教谢行之过来,但是,心中却并未觉得他一定会留下。
毕竟,这回自己,算是彻底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或许,他会一直如鲠在喉地冷遇她。
可是未曾料到,在卢宛起身,沐浴完之后,坐在桌案旁的谢行之,仍旧不曾离开。
见他解去外裳,身着宽散中衣,微有些湿的墨发半绾,显见也已经沐浴洗漱过的模样,卢宛弯唇,对他浅淡笑了一下。
坐在窗畔软榻上,用手中厚实帕子擦拭着湿透的长发,卢宛仔细却有些心不在焉将头发擦拭完之后,正待起身去休息。
却不期然,被坐在一旁,一直静静望着她的动向的男人起身,几步上前,手臂有力,但动作轻柔地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躺在榻上,卢宛微有些羞赧地看了谢行之一眼,盈盈眼波流转。
似想到了什么,她有些警惕地对他道:“如今孩子尚还不到三个月,不可以的。”
听到卢宛这般说,信手打落帐幔的谢行之,墨眸凝着她,浮出几分无奈的笑来。
躺在她身旁,展臂将身侧正眼眸乌润望着自己的女子揽入怀中,谢行之垂首,在卢宛白皙光洁的前额吻了吻,温.存灼热的亲吻,不断延绵而下……
不晓得过了多久,卢宛潋滟水眸中水雾蒙蒙,娇容绯红,瞧着娇媚勾人得紧。
只能看,却不能吃,谢行之抱着怀中汗湿涔涔的温香软玉,下颔放在她馥郁发顶,心中轻叹。
而被谢行之这般抱着,想到他的那两个新纳的妾室,卢宛隐隐有些膈应,难过。
睁着眼眸忍耐着,卢宛告诉自己,今后要更加克制冷静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