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赧转过头去,在瞧见来人是谢行之后,卢宛微咬了下唇,面颊有些发烫地望着他问:“摄政王进来做什么?妾还不曾收拾完呢。”
走到卢宛面前,将已经穿好中衣的女郎打横抱起,带出浴间,谢行之仿佛甚为正人君子地对她道:“怕你一个人在浴间呆这般久,不安全。”
听他这般说,卢宛轻轻“哼”了一声,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偎在谢行之怀中,却有些口不饶人地轻声道:“跟摄政王在一起才不安全呢……”
她方才轻声细语说罢这一番话,便听到发顶上,传来男人沉沉的低笑声。
卢宛听出他的取笑与促狭来,心中微有些恼,但却因着赧然,面颊烫得愈发厉害。
搂紧谢行之,卢宛将绯红的面容埋在谢行之胸口,不再言语。
将卢宛抱在床榻上,谢行之却并不急着打落帐幔,而是新拿了一块厚实干净的柔
软帕子,为坐在床榻边上的女郎轻轻擦拭着带着湿意的柔顺长发。
一室静谧,唯有灯花绽开的轻微声响,教人好似如梦方醒。
修长指节勾起卢宛的一缕长发,谢行之浅淡地微一笑道:“宛娘真是有一头好头发,璟儿便是随了你。”
不同于此时此刻,谢行之显而易见的愉悦与慵懒,卢宛心中,却早已一寸寸冷了下去。
这是谢行之突发兴致,头一回为她擦拭头发。
可是,平日里处处有人侍候,并不会沾手这些事的谢行之,为旁人做这些,却熟门熟路的模样。
抬起眼眸来,卢宛扯唇笑了一下,未曾说话。
见谢行之起身去落帐幔,卢宛和衣躺下,盖好被子,有些心烦意乱转身去瞧床榻里侧的墙壁。
只要想到那日在书房见到的,谢行之新纳的那两个妾室,与之前在后花园回廊所听到的两个女使的谈话,卢宛心中便如鲠在喉,膈应得紧。
她心中烦躁,面上却不显,只是不允玉衡院的人,再提一句前院书房,以及有关谢行之的事,只要听到,她便会若无其事打断,转移话题。
掩耳盗铃不是什么聪明的事,但时间会消磨殆尽烦扰,日子,便这般一日一日,跟教她烦闷的人凑活过罢。
谢行之落下帐幔,再转身时,所瞧见的,便是妻子背对自己,有些清冷寡情的背影。
微顿一下,谢行之躺在卢宛身侧,自背后拥住她,将她揽在怀中。
觉察到男人落在自己耳畔与脖颈的灼热气息,卢宛微皱了下眉,忽然抬起手来,按住谢行之放在自己身前的大掌,轻声道:“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