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面前的母亲,哭得仿佛同泪人一般,温热的眼泪不断落在卢宛的脖颈,与肩膀上,让卢宛心中,也同样甚是不是滋味。
谢璟张口说话,温热的吐息落在卢宛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他一面哭,一面歉疚懊悔道:“母后,对不起,都是璟儿不好,让您难过了,您打我罢,璟儿该打……”
听着面前的孩子一面哭,一面这样说,卢宛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半晌,方才抬手,让谢璟站在自己面前,为他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望着他轻声道:“璟儿,再过几年你便可以定亲了,真的长大成人了,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了,晓得了吗?”
见面前的母后终于肯理会自己,谢璟不晓得为什么,眼泪却落得愈发厉害。
揉了下正在望着自己的谢璟柔软的白皙面颊,卢宛心头酸涩,想到,今后便这么大差不差,糊弄着过罢。
虽然今日所发生的事,难以避免让卢宛心里对谢璟心寒,可是,这毕竟是她亲生的,血脉相连的孩子,从小到大,又倾注了那么多的心力心血,哪里是一朝一夕,便能再也不管不顾的?
望着面前的谢璟,卢宛轻声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谢璟一面低声抽咽,一面再度伏在自己肩上的时候,卢宛抬手,轻轻地拍着谢璟的脊背。
翌日早晨。
孙蕴容看着铜镜中清雅端庄的自己,身旁的宫女正在侍候着她梳发化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孙蕴容的心里,却涌上许多不知所起的烦躁来。
瞧着宫女在自己发髻上戴的那支白玉芙蓉簪,孙蕴容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不由得开口,厌烦道:“行了,换个颜色,不戴这支了。”
未曾料到淑妃娘娘会忽然这样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宫女闻言,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然后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簪子放回妆奁中去。
其实,此时此刻,宫女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平日里喜欢穿戴珍珠素白的淑妃娘娘,会忽然这般厌恶起来这支平素,她所喜欢的簪子。
但心里不解归不解,宫女却不曾言语,只是兢兢业业地又选了几支发簪,轻声细语问身旁坐着的淑妃娘娘今日要戴哪一支。
有些心不在焉的孙蕴容选了一支浅红色的玛瑙簪,仿佛只有与方才的那支白玉芙蓉簪截然不同的颜色,方才能让她的心里出口闷气一般。
想到寻常自己仿照着卢宛穿戴,却一直以来没有任何用处,孙蕴容便觉得自己憋闷得心口发疼,不过,卢宛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她的孩子如今已经开始怀疑她,相信很快便会与她在潜移默化之间,疏远冷漠起来。
可是这一切,都是卢宛活该,这个不知廉耻的,霸着男人便不松开,善妒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