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身子亏虚,长年累月,郁结于心。
“娘子啊,你这么年轻,想要孩子,未来还有的是机会,等调理好了,再要也不迟。”
“大夫,我,我的确很需要一个孩子。”
常大夫睨她一眼,又看向门外:“你相公逼你要的?……哪有他这么当人相公的。”
她沉默了一阵,常大夫便又猜测说:“娘子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你们大户人家,家里有金山银山要继承?”
稚陵勉强笑了笑:“大夫,我……我有我的苦处。”
她想,她若没有孩子,即墨浔以后也会与别人生孩子,他身子康健,不乏子嗣,到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呢?皇后之位……
他本没有那么喜欢她,若不是她对他来说有用的话,连一点寡薄君恩怕都分不到——说起未来,哪里又有未来?
她无地自容地垂着头,轻声说:“我不是他的正妻,只是妾室。若是无子,恐怕很快就会被厌恶,……即使不被厌恶,在家里怕也没什么地位。”
他说过的,希望她替他生下长子,于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怎会再多看一眼呢?何况她还想做皇后。
常大夫的目光又怜悯又鄙薄:“想靠着孩子留住男人的心?唉。”
常大夫说:“老夫看了你的脉象,还不确定……下个月再来看看吧。”
稚陵微微攥紧了手指。
她想要他的爱,是超越宠爱的亲情的爱;可世上再没有人像父母兄长那样无条件地爱她。
第30章
那日即墨浔密会赵国眼线后,稚陵便觉察得到,他近日心情不错。
批阅奏章时,笔走龙蛇,十分畅快。她寻思,那几位眼线大约禀告了什么值得他高兴的消息。
但先于军国大事传到她耳朵里的,却是一桩艳闻,说是一向附属赵国的南越蛮族,意欲把公主嫁给赵国如今当权的相国魏礼,魏相国不肯娶,公主要死要活,愁得南越国王和王后白了头发。
稚陵头一日从宫人们口中晓得这桩艳闻, 第二日就在涵元殿明光殿的案头,偷看到了不知谁上奏的奏疏,提议让即墨浔去把小公主娶了,如此联姻,可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只是即墨浔批复了两个字:荒谬。
她想,娶公主回来,的确是个简易见效快的好办法,只是,……听说公主性子跋扈,目中无人,所以赵国的魏礼不肯娶;依照即墨浔的个性,他恐怕也并不情愿受这个委屈。
她收回目光,专心研墨,却听吴有禄忽然来禀:“陛下,顾美人求见……”
稚陵研墨的手轻轻一顿,即墨浔就道:“朕忙着,让她去偏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