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基本等同于——你怎么还不走?
明朗get到对方意思,又有点火上心头,但他劝说自己不要和一个刚和情人吵架的醉鬼计较,没好气地起身准备走出去,看到那人微躬着背的瘦削侧影,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点评了一下:“你平时和恋人说话都这样吗?”
江独慎不明所以,迟来的酒劲虽然不至于让他醉得不省人事,但却让他有些头疼,连带着心烦,冷声问:“都怎样?”
“就……说话比较冲。”明朗把“不说人话”四个字吞了回去。
江老板捏了捏眉心,疲惫地摘下金边眼镜,淡淡道:“与你无关。”
得,又是自己多管闲事。
明朗也有些上火,明明刚才两人的关系有缓和迹象,现在莫名又开始剑拔弩张,他兢兢业业把人送回来,凭什么要贴对方冷脸?
沉下脸,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是,与我无关,反正我就劝您一句,如果对别人不是真心,就不要发展这种关系,玩弄别人感情就是在玩火,关系太乱自己也容易得病。”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客厅,走到玄关才想起自己的羽绒外套还在人房间里呢,明朗不耐烦地“啧”一声,又掉头回去取,刚走到房间门口便和追出来的男人撞到一起。
江独慎被撞得捂着腹部后退两步,他赤着脚,白皙的脸浮着不自然的一层浅红,呼吸急促,薄薄的嘴唇又紫又青,干裂脱皮,那双黑眼空洞漆黑仿佛毫无生气。
明朗连忙伸出大手把人稳住,诧异地瞪眼:“你跑什么?”
江独慎不理他,他左手紧紧捏着手机,却仿佛强装镇定道:“你信不信,十分钟内他就会再打电话过来?和不和我打赌?”
明朗简直莫名其妙,杵在原地愣半天才大概理解男人口中的“他”是指对方那位小情人。
他差点气笑,问:“我和你打赌你对象给不给你打电话干嘛?”这是什么新的秀恩爱方式?
但江独慎不依不饶,他把电话塞到明朗手里,盯着人说:“我给了他对应的报酬,他也获得了想要的,我没有‘玩弄’谁。”
“我只需要掌握他所在位置,随时接我的电话,并且对作为情人的我表现关心,而他需要我满足他的物质需求,特定时候忍受他的无理取闹,并且对关心撒娇做出回应,我自问也表现得不错,是个称职的恋人。”
“人与人之间形成一段关系,本质上难道不是‘各取所需’?”
明朗怔住了,他半张着嘴诧异地看着眼前看起来似乎是冷静分析,却仿佛在歇斯底里发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