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慎难受地捂住失速的心跳,脸色有些苍白。
但明朗这个心大的家伙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异常,只以为江老板不好意思了,他屁颠屁颠跟下车,还非要往人跟前凑。
“汗臭味……”
江独慎躲开,嘴上嫌弃了一句,按了下车锁后转身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其实他并不觉得明朗身上的味道难闻,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心跳再快下去,心脏可能会坏掉。
然而被江老板嫌弃的明朗遭受到一万点暴击,他委屈兮兮地跟在对方后面,像是在外面疯玩后一身脏兮兮回家的大狗。
四度登门,明朗已经很自觉地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不见外了,他一进门就熟练地拉开鞋柜从里面掏出自己上次穿过的居家鞋,穿上后毫不客气地往厨房跑,拿了杯子接了温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爽,然后才往浴室走。
“我洗澡了啊,江哥,你随便找套旧衣服给我凑合下。”这人边走边脱上衣,把黏糊糊的运动服扯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精壮的上半身。
江独慎没有他这么风风火火,这会儿才刚刚慢吞吞换好拖鞋,他应了明朗一声后抬头,然后就被映入眼帘宽阔硬朗的后背惊吓得整个人一抖,随即猛然扭头,移开目光。
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失速。
不能再这样跳了……江独慎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不自在地捂住发烫的耳朵。
他真的会坏掉。
明朗是个典型的糙汉,洗澡速度很快,头发上挤点洗发水,身体上糊上一坨沐浴露,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一遍,打出泡泡后再往脸上抹两圈,最后直接用花洒兜头淋水,冲洗干净,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等他赤着膀子擦着头发出来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和江独慎是同款,莫名有点小激动。
江独慎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打电话,他脱掉了外套,只穿着浅米色的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整个人显得没那么严肃正经了,散发着居家的随意慵懒。
见到明朗光着上半身出来后,江独慎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往远处的沙发坐了坐,然后侧过身体也不知道是想挡住对方还是自己的视线。
这套回避的动作很明显,明朗有点受伤,但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男人粉红色的耳朵尖,这位十八k纯金直男傻愣愣在原地发呆半晌,智商运行了一个大周天,顿时醍醐灌顶,福至心灵,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向来脸皮比城墙厚的人也有点脸红了。
他把搭在肩上的衬衫拿下来,想回房穿又觉得自己矫情,于是扭扭捏捏套上身,整一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江独慎不知道这人又在演哪出,他现在是越发觉得自己有时跟不上明朗的脑回路,于是他也不分析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电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