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随清将头靠在了随宴肩头,轻轻蹭着,大姐,我还记得以前学戏时,每日都又苦又累。你总是会偷偷给我想办法,让我少吃点苦、少出点汗,你待我极好,我都还记着呢。
这几年大姐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一觉醒来就长大,替你将一切都扛了。随清的眼眸亮闪闪的,是被泪光映出来的。
随家遭过什么罪,我不愿细数,也不愿再说,我只希望未来大姐还有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都能平安无恙,顺遂一世就好。
但,随清哽了嗓子,水一般的声音本不该这样,大姐若是累了,二姐三姐还有我,都愿意替大姐分担,照顾好年纪尚小的文礼和子堂。
我只希望大姐不要再独自一人扛着一切了,我们其实都已经长大了
随宴说不出话来,只能捧着随清的脸,心疼地看着,清儿,我真的没事。
随清嘴犟,大姐现在这般模样,我怎么信你没事?
看着随清落泪,随宴简直比被刀扎还疼,一时哄也哄不好,于是拿了糖来,剥开塞进随清嘴里,吃糖,嘴甜就不哭了。
随清破涕笑出来。
随宴也终于笑了。
真是服了你了,我都还没哭,你倒先哭上了。随宴用衣袖替随清将眼泪擦了,但还是没松口,这一路确实遇到了一些危险,你们不必多问,往后我不会再跑货了。
随清忙不迭点点头。
把随清哄好了,随宴起身,带着人又回了主厅。
随海和随河还在那儿等随清的消息呢,终于看见大姐现身了。
方才是我过分,没管住自己的嘴。随宴入了座,先别去叫他们,我有些话要对你们三个说。
随海、随河、随清于是赶快坐好,恭敬听着。
这趟货我拿回来五两黄金,若是省着一些,明年应当能宽松过日子了。随宴抚了抚额,头又突然疼了起来,还有,往后,我不会再去跑货了。惜阎罗这回出了事,她跟顾八荒不知还会不会再回瑞城,所以跑货这个事,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随宴脑里仔细筹算着,眼下家里其实开支花费不多,文礼和子堂上学塾或许要多费些银两,其余地方我靠出去卖艺也能大概补足。
所以我在想,来年或许我可以再做些什么,谋条新的生路出来。
她说完了,你们不必过分忧心,这个家我能撑下去。
随河刚刚触过随宴的霉头,这会儿又没按耐住,刺激了随宴第二回。
大姐,其实她一狠心,全抖出来了,二姐与我一起做了脂粉生意!你不在的这两月,我们一起挣了五十两银子,家里往后不用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