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翻出记录的本子，在里面翻找联系方式，准备发短信前，张佑年的信息弹了出来。张佑年：不必担心，我来处理，我会找人盯着，保证他们的安全。张佑年：不要出门了，听话。要什么我找人给你送。沈桂舟：好。ndash张佑年很少回来，时不时和他说一下阿雅他们的近况，本来打算过完春节就带他去医院看喉咙，再和国外的医生约档期，又暂缓了。再听到消息的时候，是张佑年锁定了张建邺的位置，似乎追到国外去了。沈桂舟这边也马不停蹄地在找证据，从张建邺前秘书那里得知，张建邺曾和纪忱有过往来。沈桂舟：最早什么时候？：我来的时候，两人就有联系了。沈桂舟问到时间，是他们大学的时候，也就是说，纪忱一开始接近他，很有可能和张建邺有关。他和张佑年说了一声，去监狱探监。探视室里，两人隔着玻璃对望，纪忱一直笑着看着他，不同大学时温和的笑，被他看清真面目后运筹帷幄的笑，现在的纪忱笑起来很傻。张佑年没骗他，纪忱真的傻了，口水哈喇不住下滴，还需要护工帮他擦口水。沈桂舟打字：ldquo你认识张建邺吗？rdquo纪忱嘿嘿一笑：ldquo张，建邺，坏，但，好。rdquo沈桂舟听得直皱眉，但还是继续往下问：ldquo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又聊了什么。rdquo纪忱说：ldquo不知道。rdquo沈桂舟说：ldquo那为什么说他坏，又好。rdquo纪忱：ldquo他，坏，但，好。rdquo说来说去只有这几个字，还有一句不知道。沈桂舟放弃了，和傻子没什么能说的，看着也不像装出来的，他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纪忱却又说话了。纪忱：ldquo别走，桂舟，好。rdquo沈桂舟停下来转身，握着话筒问他：ldquo那纪忱呢。rdquoldquo纪忱，坏。rdquoldquo后悔吗？rdquo他问，纪忱似乎没听懂，歪着脑袋看他。他也是有病，问一个傻子后不后悔。沈桂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撒开话筒准备离开，玻璃窗内的人突然躁动起来，指甲划过玻璃。ldquo嫉妒，张，佑年。rdquo沈桂舟停住，转头看他。纪忱继续说，眼里蓄上眼泪：ldquo张，佑年，好，变坏。rdquo沈桂舟喉结上下滚动，打字：ldquo你说清楚，什么意思。rdquoldquo纪忱，让，张，佑年，变坏。rdquo第94章 ldquo没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吗rdquo像是触及什么未知真相，再下一步就将听见什么内幕，沈桂舟抓着探望台边缘的手无意识地用劲，打字：ldquo什么变坏？rdquo纪忱却不说了，撒起电话话筒朝他砸来。ldquo哐当rdquo一声，玻璃挡住了朝他丢来的话筒，纪忱被按住，似是注射了镇定剂。ldquo今天的探望时间结束了，先生，这边走。rdquo沈桂舟点了点头，最后再看纪忱一眼，纪忱躺在椅子上，头仰着靠在椅背上，眼眸放空，仿佛刚刚控制不住的情绪只是一场意外。他明天再来。沈桂舟出了门，打车前往纪忱曾经待过的心理咨询室，也是他常去的地方。前台问他是否预约，找谁，当从他的转语音中听见纪忱两个字时，脸上登时似被暴风雨席卷过，只剩下破碎的残局，支支吾吾半天才道：ldquo他不在这，以后也都不会在这了，您请回吧。rdquoldquo我只想再进他的咨询室看看。rdquoldquo被锁上进不去的，您也别为难我了，进不去的。rdquo前台恳求。沈桂舟只好说过抱歉准备离开。ldquo桂舟？rdquo有人喊住了他。沈桂舟回头一看，是纪忱的同事，他来找纪忱的时候常碰见。同事拉着他到外面聊天，聊起纪忱的时候也万分小心翼翼。ldquo我听过那件事了，只能怪他一开始藏得太好了，他那是还找人来处理他咨询室的东西，我们老板不在，钥匙被带走了，承诺他把东西都清理掉。rdquoldquo那你们清理了吗？rdquoldquo没来得及，我们老板刚回来，就听见这事，警方来过，查了一通，把相关的东西都带走了，但你知道，警察来过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所的声誉都受了点影响mdashmdash对了，你要看那些东西吗，老板回来拍了照。rdquo沈桂舟点头，同事把那些照片都发给了他。照片很乱，有咨询室环境，有书架上的书，有一些不知做何用的杂物，更多是一些文件mdashmdash咨询记录，来访信息等等。沈桂舟一眼就看到书架上一本熟悉的本子，和他的日记本如出一辙，淡青色外壳，边角有一抹黄色。ldquo这是什么？rdquo他指着那打字问。同事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最后无奈：ldquo不知道，但是被警察拿走过，后面送回来了，说和纪忱无关。rdquoldquo我能看看吗？rdquoldquo能是能，但不在这里，在老板家里，她担心纪忱杀个回马枪，把警方送回来的、有关纪忱的东西都拿回家了，你给个地址，我们到时候找到寄给你吧。rdquo沈桂舟点点头，继续翻看照片也没看出其余有用的东西，他朝同事道谢，离开了。ndash沈桂舟没在外面逗留，很快回了家。纪忱的话在他心头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像是根植心底的种子，时不时探出头来挠他两下。他先后又去过两回，一回被告知纪忱情况不好不能见人，另一回无论他问什么，纪忱都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痴痴地看着他，嘴里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ldquo你，陪我，我，开心。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