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没再去过。另一边，张佑年出国追张建邺去后，一直有给他发消息，没有事无巨细，通常只有一句话，简单交代他的情况，却绝口不提他在做什么。沈桂舟没回过，张佑年依旧每天打卡似的给他发。但是。沈桂舟摁开信息，看着最顶上的那条信息，有些犹豫。张佑年已经两天没给他发信息了。ldquo喂。rdquo他打了一个字发过去。显示对方拒收。沈桂舟一愣，指尖摩挲着手机壳，满脑子止不住往最坏的结果想mdashmdash张佑年出事了。一阵慌乱涌上心头，他哆嗦着播了张佑年的电话。ldquo嘟嘟rdquo两声，显示电话已停机。屏幕发着光，停在联系人页面上，照得他脸色有些惨白。张佑年出事，他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他摆脱他了，彻底摆脱他了。但他高兴不起来。他还没让张佑年吃够苦，怎么能现在出事。手机突然打进陌生电话，沈桂舟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看了半天，抬起指尖接通，才发现手指在抖。ldquo喂。rdquo传来的声音很低沉，不是张佑年。他敲了敲门，表示在听。ldquo你在家吗？rdquo曲越的声音。同时的，响起了门铃声。他不想开门，不想面对曲越，于是，沈桂舟很快挂断了电话，靠着门恍惚。门外的人似乎很暴躁，猛踹了一下门，嘀嘀咕咕：ldquo他又不在家，你走不走，我和你说过什么，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没了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吗，你再不去医院，真会死的。rdquo沈桂舟轻轻偏了偏头，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那声猛踹过后，还传来一些细碎的、轻微的拍门声，很近，似乎就在他身后。ldquo桂舟helliphellip我回来了helliphelliprdquo沈桂舟一滞，不顾起身，打开锁开门，没等他看清，门外蹲坐着的人影便朝他倒来，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沈桂舟抬手接住，大脑仍旧在宕机，张佑年一身深灰色冲锋衣，冲锋衣被划裂不少口，露出里面的芯来，满是血渍。ldquo我抓到他了，rdquo张佑年说，ldquo你安全了。rdquo没有提过程，张佑年只是告诉他，他安全了。曲越貌似很烦躁，眼里的冷意都快溢出来了，沿着沈桂舟的脸，落回张佑年身上，出声：ldquo好了，人也看到了，可以去医院了吧。rdquo张佑年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把脸埋进他颈间，手开始只是试探地攥着沈桂舟的衣角，见沈桂舟没有推开他的动作，而后变本加厉地攀上沈桂舟的背，指尖没入衣褶。沈桂舟还在发愣，没了解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张佑年现在该去医院，而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抬手拍了拍张佑年的肩，才发现张佑年抖得厉害。他把张佑年拉开，比划：ldquo去医院。rdquoldquo好，听你的，我去。rdquo张佑年立马答应，扶着门边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外走。曲越上前扶着张佑年，回头看了沈桂舟一眼，很冷。ndash那之后，张佑年给他发过好几条信息，无非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琐事，沈桂舟每每看完便锁上手机，从不回复，但也没拉黑。张佑年见他不拉黑，越发变本加厉，有时候沈桂舟处理完接单，一看微信，张佑年足足给他发了近五十多条信息，什么都有。沈桂舟捏了捏鼻梁，轻叹口气，半垂眼眸，出神地看着手机屏幕。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今天天气不错，就是警察让我做了好久的笔录，嘴巴都说干了，这回张建邺跑不掉的。rdquoldquo给你看看楼下的小孩，那个小孩和你好像，长得讨喜，安安静静的，眼角也有个泪痣。rdquoldquo那小孩好乖，他爷爷和我一间房，每回见到我总会向我打招呼，还经常问我，还好吗，痛不痛，总是给我塞糖，但我只想吃你给我的糖，吃你给我做的甜品。rdquoldquo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捡回来了，我没有丢掉，我都还留着，蛋糕我也都吃掉了。rdquoldquo昨晚梦见你了。在国外的时候，我也总是梦见你，梦见你睡得好踏实，还总是会梦见一些没发生过的事情，现在说像给自己开脱，我不说了。rdquoldquo那个小孩和你长得真的很像，我每天看见他都会很开心，他笑起来也很温柔，但没你好看，你笑起来特别好看。rdquoldquo你最近好很多了，我无意看到了你最近和心理医生的聊天记录，虽然很抱歉，但是真的为你高兴，我知道你不需要。rdquoldquo如果一开始我们不认识，如果我不那么轴，不那么自私，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rdquoldquo但没有如果，我的补偿你也不会接受，我知道。rdquoldquo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做，你会相信我吗？rdquoldquo还是别信了，我待在你身边就像一个深水炸弹，不知道哪天可能就又暴雷了。rdquoldquo桂舟，我知道你答应搬进来，肯定又委屈自己了。其实，你要报复我很容易的，离开我，然后过得很好很好，就足够了，因为我离开你肯定会过得很不好。rdquoldquo等事情结束，你若是再也不想见到我，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跑到国外去，没有办法见到你，我就不会去找你了。rdquoldquo你别再为难自己了，好吗。rdquo沈桂舟喉间发涩。他没有心软，也不是心软。他只是在想，顺着张佑年的话在想，要是张佑年那时候不那么对他，他们还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吗。本来他就对张佑年有好感，张佑年把他从张建邺给他设下的、无法全身而退的陷阱里带离，还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他，单凭这一件事，加上张佑年的脸，就足以令他彻底沦陷，搭上一辈子感谢了mdashmdash他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容易支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