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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威胁是真威胁,具有现实意义。“谁他妈捅的!说话——!”殷天失了最后的耐心。“受害人的父亲,他女儿被捅了十八刀,被肢解成了5份,天女散花一样出现在垃圾站、火车站、客运站、滨江公园和白鹭江上游,她父亲74岁,他捅的。”殷天的火气瞬时堙灭了,人也静默下来,“行了,我知道了。”“不要去闹。”殷天气极反笑,“为什么要去闹,他这次帮凶手打什么?无罪吗?将心比心,我要是这姑娘的爹,我应该不止捅一刀,我会把他捅成一筛子,18刀是吧,等凶手出来了,我再捅凶手36刀。”殷天愤恨地把耳机线拽下来,气得猛捶方向盘,“天天帮这种杂碎,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警车进了丰华小区,华子向他们招手。殷天铁青着脸下车,跟上车时的喜庆截然不同。保安老头这次不油腻了,心事重重,他怕担事,看向丁一远的目光谨小又慎微,“警察同志,前天晚上我值的班,我瞅她了,慌得不得了,跑得好快啊,脚都崴了,高跟鞋,”他举起对讲机,“呶,比它竖起来还高,90度崴下去,哎呦疼得呦,我还问她没事吧,她理都不理我,脸得吓白了,我往后看,没见到人啊。第二天,第二天没影了,今儿我也没看到。”侯琢看向华子,“上班的地方怎么说?”“公司说她昨儿没请假,无故旷工,今儿也没到岗。”724室的门口堆着外卖垃圾和两个快递箱。丁一远敲门,“马悦琪,开门,马悦琪!”无人应答。侯琢直接破门。客厅静悄悄。日光裹着整个房间,烘得热乎乎,她家瓷器多,遍地亮晶晶。落地窗没关严,轻纱水一样地柔软飞舞,煞是好看。穿完鞋套,殷天提着鲁米诺首当其冲。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卧室没人,卫生间没人。殷天看过房屋被破坏的照片,现在已经被归置得一齐二整。那些破损的瓷器和画作被新的摆件所替换,房屋也被刷白了,不见油彩和红漆的踪迹。华子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屋内削弱了明朗,徐徐昏黑下来。殷天和侯琢带上口罩,以卫生间为首,开始喷洒鲁米诺和激发剂溶液,等了片刻,没有可疑血迹。卧室亦没有。殷天的心揪着,华子也是,眼泪都溢了出来,两只手大力搅着,指关节泛着青白。她是金水派出所的新兵蛋子,不能在第一个案子上就栽跟头。她怎么就没有相信马悦琪呢,她也是女人啊,应该有着最起码的共情。三双眼睛死死巴望着地面和墙面。客厅玄关有了变化!华子惊呼捂嘴,殷天的脸也猝然黑沉。蓝色的荧光跟朵妖姬玫瑰,亮得灼人眼,是滴落状的血迹。侯琢顾不得埋怨自己,连忙拍照记录。一滴,两滴,三滴……他紧紧跟着,血迹一路延伸进厨房。殷天深吸一气,看了眼丁一远,丁一远正打电话叫技术队支援。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掌奋力地扯拉,揉捏得犯恶心。脑海中有股急切的想法破蛹而出,可惜飞滚得太快,她抓也抓不住,但殷天知道它很重要。越是遑急得想,越是飞快得忘。她定了定心神,一头扎进厨房喷洒试剂。若客厅是单支玫瑰,那厨房便是团团的蓝绣球。有着大面积的喷溅状、流柱状和擦拭状,将黑白相间的瓷砖镀了层妖冶的银霜。殷天霍然闭眼,膝盖发软。侯琢也惊呆了,华子不知所措地哭哼,“怎么办,我害死她了,我害死她了!”“是我,是我的错。”殷天讷讷嚅嗫,“她被那个渔夫帽带走了,这个出血量应该不会致死,监控,查监控!”华子猛然向外冲,她也腿软,崴了一脚,扒着柜门咬牙起来,“我去看,我知道在哪儿看!”侯琢埋头拍照,尽量稳住手腕不哆嗦。殷天趴在地上,“怎么会有流柱状?流柱覆盖喷溅,怎么会?”她起身查看着厨房台面的器具,看到了冰箱柜门上背书包的樱桃小丸子。不想上学就装头痛,“让我睡觉吧!反正已经来不及了!”那涌动的奇思又回来了,这一次清晰又强健,直接在她额间乍现。她一把抓住丁一远,直勾勾地盯着小丸子的书包,“今儿四中附小校庆,我跟踪她女儿的时候看到了校方安排,上午庆典一结束就会放假,”殷天的声音带着浓浓惊惶,“这个点,她女儿,一个人在家。”丁一远一悚,“给我地址!”殷天跟着他跑,“鹤台家园A栋502。”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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