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助理表情不变:“我们小陆总,从来不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他让我捎一句话给您。”“什么话?”“垃圾就应该在垃圾桶里,而不是舞台上。”舞台的灯突然暗下来。黑暗里,周屿时紧紧握拳,指骨用力到发青,漆黑的眸间透着彻骨的阴冷。一束追光灯亮起,像是熔金的落日,缓缓吻过地平线,照出昏黄的色调。陆清知出现在舞台中央。他坐在一个高脚凳上,长腿曲着,手搭在落地话筒架上,虚握住麦克风,干冰机将舞台蒸得雾气蒙蒙。白色褶皱衬衫软薄,追光灯光线穿过,勾勒出陆清知颀长俊挺的轮廓,胸前那几朵立体的烧灼玫瑰更加妍丽妩媚。像一幅色郁饱满的油画。像这种长辈寿宴,年轻这代往往兴趣缺缺,不爱参与,有时间不如搞个轰趴联络感情,哪里上赶着去找罪受,因为有陆清知,才吸引他们携亲带友呼啦啦跟过来凑这份热闹。陆清知的演唱会哎,看多少场都不会腻的好吗!“《祝寿歌》。”陆清知简单介绍,他离麦克风很近,声音像是通了电流,麻的人痒酥酥的。“啊啊啊啊宇宙之花陆清知!天籁之音陆清知!”他的疯狂粉丝到处都是,就连参加个寿宴也是有备而来,竟然还提前准备好了灯牌,亮闪闪地举起来,努力为他应援。他低笑了声,眼尾向上勾起,低吟浅唱。《祝寿歌》是陆清知改编过的,节奏缓了许多,他嗓音清哑,粤语的发音很准,咬字有种特别的好听。这首歌只有短短两分钟,最后放进去了一段《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引发全场合唱。场面热闹又温馨。阮双柠偏过头,凑到陆老爷子耳边:“爷爷,祝您生日快乐。”陆老爷子眯着眼,不住地点头:“谢谢双柠丫头。”“看不出来,臭小子唱得还真挺好,”他意犹未尽,又说,“明年爷爷再过寿,你和清知来个合唱,今天的舞跳得漂亮极了,天作之合嘛。”阮双柠立马把头缩了回去,面含微笑地欣赏着台上的陆清知,仿佛什么都没听到。音乐停后有半分钟的空白,陆清知拔出话筒架上的麦克风,站了起来。又一首歌的伴奏响起,是陆老爷子特别爱听的一首怀旧金曲,《有没有那么一首歌》。追光灯始终捕捉着陆清知,让他沐在光圈之下。冷白的皮肤,一双桃花眼笼着薄光,棱角流畅分明,喉结凸出,微敞的衣领露出一段锁骨线条。他靠近麦克风,慢慢唱——“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静静看着,是谁孤枕难眠,……”陆老爷子拍着手打节拍,笑得牙不见眼,看来真是高兴极了,又凑头过来跟阮双柠说:“双柠丫头,趁这个机会你上去给他献束花。”晚会上经常这么演。爷爷过着寿也不忘操心他们的感情生活。阮双柠露出为难的神色:“爷爷,还是别了吧,再说现在也没有花。”莫助理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面无表情,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从背后捧到面前:“夫人,有花。”莫助理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确实有点东西。“太高调了,”阮双柠还是犹豫,试探着拒绝,“以后再——”“双柠丫头,”陆老爷子忽然表情严肃,狐疑道,“跟爷爷说实话,你们两个是不是……”糟糕,要穿帮。阮双柠迅速截过话:“以后再送不如现在送,高调才更显心意嘛。”“这才对。”在陆老爷子殷殷期待的目光下,她只好硬着头皮把玫瑰花接过来。既然决定要卖力表演,这束花是非送不可。阮双柠捧着花,脚步沉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上了舞台。“喂,给你。”阮双柠小声说,硬把花往陆清知的胸前塞,想速战速决。他没有立刻接过来,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怒放,娇艳欲滴,拢在她两条又白又细的胳膊里,漆黑的睫毛像扇动的蝶翅,人比花娇。琥珀色的眼眸低垂,陆清知的声音干净清澈,继续唱:“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突然想起我。”这是阮双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听他唱歌。近到,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胸腔在微微起伏震动。歌声带着缱绻,钻进耳朵,似有羽毛撩动,痒痒的。脸颊迅速热度弥漫。阮双柠后退一步,只敢盯着陆清知胸前几朵微醺酒红色的烧灼玫瑰看。幸好她在光圈之外,不至于被他发现端倪。怪不得人人都爱陆清知。完全是个撩心永动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