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夷昨晚就喝了不少,今天上午又喝了好些,加上心中烦恼伤痛,早有几分酒意了,这时看着谢吟月如花面容,勾起当年眷恋她的美好回忆,痛心道:“你并不比她差!为什么非要计较一时得失?”谢吟月听了这话,呆呆看着他。“你说……真的?”她颤声问。“是真的。是你自己想不开,一条道走到黑。”韩希夷道。“可是我不甘心!希夷兄,我不甘心!”谢吟月又灌了一口酒,边哭边叫“不甘心”。“你到底是不甘心被郭姑娘比下去了?还是不甘心被抛弃?前一个不甘心造成后一个不甘心,又牵连我也跟着不甘心。你到底还要造出多少个不甘心才甘心?你不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韩希夷痛怒交加,冲她大叫。“我回头!我想回头!你拉我希夷兄!”谢吟月喝掉壶中最后一口酒,身子顺着舱板壁往下溜,坐到地板上,双手抱住膝头,呜呜哭起来。“来,我拉你回头。还给方兄。”韩希夷也喝光壶中酒,顺手把壶往角落一撂,把手伸向谢吟月。第609章 陶女他也醉意朦胧,谢吟月身子沉重,没拉起她,反被带一个趔趄,也跌坐在谢吟月身旁。他甩甩头,盯着她端详一会道:“你不是郭妹妹?”谢吟月恼了,道:“我是谢妹妹!我讨厌郭妹妹!”韩希夷不高兴了,道:“你干什么讨厌她?来人,来人!”他要叫人送谢吟月回去,还给方初去。可是外面没有人进来。他心烦,歇一会又叫。静女同锦绣去熬粥的工夫,陶女悄悄来到舱外。贴着舱门听见里面少爷叫“来人”,她忙推门进去。只见谢吟月靠在壁板上睡着了,韩希夷醉眼朦胧地坐在一旁,她便走过去,轻声叫“少爷,少爷?”韩希夷恍惚听见人叫,也不睁眼,含糊道:“把她……送……走。”陶女看向谢吟月,想:“都喝成这样,岂不要抬出去?”她想等会再找人安置谢吟月,眼下先把少爷弄到床上去。她便过来扶韩希夷。韩希夷虽醉,却还知道顺着她搀扶,站了起来。陶女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努力撑着他走向里间。闻着少爷身上特殊的气息,陶女禁不住脸红了。这样贴近他的感觉真好!累一身汗,好容易才将韩希夷挪进里间,小心扶到雕镂山水花鸟罗汉床上躺好,又为他褪了鞋子。都侍候妥了,还舍不得走,只管痴痴地端详他。忽见少爷额上脖子上都出汗了,他最爱清爽的。须得打些温水来为他擦洗干净,不然醒来黏糊糊的,该难受不好过了。陶女便转身出去打水。一出来,便看见瘫在窗下的谢吟月。陶女想起先前听见的争吵,难道少爷还要退亲吗?她神色变幻不定,似在犹豫什么。忽然,她像下定决心一般。快步走过去。将谢吟月扶起来,也挪进里间,和韩希夷并躺在一处;接着。又小心解开他的衣领,露出胸膛,并将他的手搭在谢吟月的腰间,把谢吟月的腰带也扯松散了。做这些时。她心砰砰跳,慌乱得很。看看弄得自然了。才跟做贼似的溜出去。左右一瞧,并没有人在附近。她放下心来,一头钻进自己房里,歪到床上。她努力平息紊乱的气息。想:“没人看见我!没人看见!”嘀咕了好一会,外面也没动静,方好些了。她这样做。并非鬼迷了心窍,实在是对谢吟月寄予极大希望。最近韩希夷因为清哑的事。对打发她和静女嫁人并不像先那么热心了。她觉得只要她坚持留下,加上谢吟月能容她,她就能心想事成。故此,她才冒险做下这件事。思来想去,忽喜忽忧间,就听有人敲门。她吓一跳,忙坐起来问:“谁?”静女推门进来,皱眉道:“你怎么躺着?少爷那边没人。”陶女撅着嘴道:“不是你叫我别去嘛。”静女见她不高兴了,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低声道:“我这是为你好。我听他们好像在争吵。不管为什么,都不是我们该听的。但你也不能就回来躺着,假如少爷叫人伺候呢?”陶女道:“那我们过去看看。”遂下床,和静女一齐过来看。到舱厅门口,锦绣正站在那,里面寂静无声。静女悄声问:“还没叫?”锦绣摇头,心下也纳闷。静女道:“就在外面等吧,等叫再进去。”陶女是求之不得;锦绣也愿意自家姑娘能和韩希夷好好谈谈。姑娘早上听人回说,昨晚乞巧会上方少爷和郭织女联手弹琴,震惊了一干人,心情便不好了,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连面上都撑不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