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卞面无表情道:“……下官不认路。”昨夜去了流春阁,除却又被那贼人按着亲了一番以外,其实安全的紧。根本就没必要龙静婴跟着。然而……苏卞不认路。龙静婴看着苏卞没说话,苏卞顿了两秒,再次解释道:“……下官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京城时,也是过了好几月,才弄明白庄府到东华门的路。”在苏卞开口说出第一句时,龙静婴还没什么反应。但在苏卞又解释了一通后,龙静婴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先皇也不认路。不认路到就算只是在御花园里走走,也能迷路的程度。以前在朝中时,先皇还为此困扰了许久。到后来,索性能不走动就不走动。天天在乾清宫呆着,闲暇时便喂喂鸟,赏赏花,画画风景什么的。龙静婴直勾勾的盯着苏卞,眼神一下子变得恐怖的紧。龙静婴道:“再说一遍。”苏卞莫名:“……什么?”什么再说一遍。龙静婴闭了闭眼。下一秒,龙静婴开口道:“出去。”龙静婴的反常顿时让苏卞更加莫名。但他什么都没问。苏卞抬眸瞧了龙静婴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苏卞退出房内后,屋内便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沉默的气息在空中流淌。龙静婴静静地站在原地,抬手半扶住脸,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他不是。苏卞退出房内后,便悠哉悠哉的在石府内逛了起来。对于龙静婴的反常,他并未放在心上。苏茵给龙静婴定下的人设在他的心中本就不太正常,甚至是已经超脱了常人的范围。龙静婴此人就好似没有七情六欲一般,寡淡又冷清。没有欲望,没有悲欢喜怒。可只要是人,哪会没有欲望,没有悲欢喜怒。龙静婴此人本就‘不太正常’,所以一切的异样与反常,在苏卞的眼中,都属情理之中。没必要诧异见怪,更是放在心上。话说回来。不止是龙静婴,苏茵给玄约的人设也不太正常。这世间哪会有像玄约这种病态又变态,简直堪称反社会的人?苏茵的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蓦地,苏卞脚步一顿。等等。他怎么又想到玄约了?……他魔怔了?正表情怪异着,一名下人忽然急匆匆的朝他的方向赶了过来。下人在苏卞面前站定,急忙道:“你家大人可起了?”苏卞抬眼看他,问:“何事?”下人回道:“我家大人有要事要找你家大人。”苏卞听着对方嘴里的要事二字,眉头微挑。苏卞问:“是何要事?”那下人觉得苏卞问的未免有些太多了些,忍不住睨了苏卞一眼,嘴上却还是乖乖回道:“今日早上一老妇到衙门来报案,说有人趁夜,偷了她的四头牛。可她住的那地,偏的很,就只有她一人住着,说偷,哪来的人偷?可牛却又确实不见了。这事情蹊跷的紧,我家大人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于是便想让你家大人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看出些许的端倪。”苏卞听完,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道:“我家大人还睡着,迟些再来罢。”苏卞话落,正如苏卞所预想的那般,眼前的下人一下子便就急了起来。只见那下人急道:“可大人吩咐小的现在就要请大人与公子过去……”苏卞注意到一个重点。苏卞问:“请我过去?”下人生怕苏卞不去,忙点了点头。苏卞的表情一下子微妙了起来。如若真的是为了什么案子,又何须特地将他请去?他不过一个下人,能帮上什么忙?看来他昨日到流春阁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石闻的耳中……不过,也从侧面证明,那柳若黛和那位不知名的秦公子,的确与石闻颇有牵连。说不准,这二人或许还与八年前的迟府灭门一案子相关。他依稀记得,他昨晚似乎听到了一个寨字。寨……山寨?苏卞思索了片刻,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罢。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大人。”下人听到苏卞应下,长舒口气,这才安了心。下人道:“那就劳烦公子了。”苏卞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重新来到龙静婴的房门外,抬起手正下意识准备敲门,想到方才龙静婴的异样,抬手的动作不由得一下子停在半空。苏卞收回手,轻声唤了句:“……大人?”……屋内无人应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