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映想,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和贺谦结婚的。周徐映攥着结婚证的手,抖的厉害。他回庄园后,照常给贺谦做了早餐。贺谦还没醒,周徐映解开了贺谦脚踝的锁,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锁门离开。他仅允许贺谦在卧室里自由活动。第76章 录音笔贺谦的身份信息是造假的,只要拿着资料去核实,就可以解除婚姻。所谓的结婚证,不过是周徐映自欺欺人的手段。他所追求的一切,以最低劣的手段得到。不管贺谦愿不愿意,开不开心,都要得到。他怕以后没机会了。与贺谦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周徐映偷来的。又或者说,是他求来的。上辈子求来的,换来的。周徐映无比珍惜这一切。-贺谦醒后,手铐没了。他腰下垫着软垫,身侧空空如也,没有半点温度。他下床,拉了拉房间门,门被锁住了,出不去。贺谦敲敲门,门外没有半点动静。贺谦不知道周徐映去哪了,只知道昨天还放在床头柜里的结婚证没了。贺谦走回床边,把床头柜上放着的食物吃了,看书打发时间,一直到中午城堡的佣人工作结束离开。周徐映做好菜,打开卧室门扩大了贺谦的活动区域。在城堡里没人的时候,贺谦才被允许出来。但……周徐映在贺谦的脚踝处系了铃铛。“叮铃叮铃……”铃铛跟随着步子晃动,清脆悦耳。贺谦下楼在周徐映对面坐下,他盯着着周徐映的眼睛,“我想和你聊聊。”“先吃饭。”……饭后,楼上客厅。贺谦盯着周徐映的眼睛,询问他得躁郁症的时间。周徐映躲避式的点了支烟,含糊地说,“二十几岁,记不清了。”眼睑下,周徐映目光惆怅遥远。周徐映得躁郁症时,是二十四岁。他被嫡子迫害,他一度轻飘飘的觉着,死亡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受伤当晚,他遇到贺谦,起了生存的念头。贱命的周徐映,是周家锻炼嫡子的工具。这样的工具,得踩着别人往上爬才能活下去。他想活,只能肮脏的活。人越是脏,遇见干净的东西,就会想留在身边。从未得到过温暖与关心的“垃圾”,被人从阴沟里捡了出来。一丁点的阳光,足以颠覆其全部观念。这是人性,是贪心的。这样的贪心生出了邪念,就像是坏根种在心脏上,潜藏在躯体内,不知不觉的发了芽,整颗心就烂了。周徐映的心脏烂了、坏了。没法医治。周徐映的手,从24岁后就开始脏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腥风血雨的京城,给贺谦撑起一把伞。周徐映死都不知道,雷霆手段成了贺谦远离他的原因……干净的贺谦,早早地在心里远离了他。而被贺谦模糊记住的初次相见,从头至尾都是精心设计。周徐映,并非心善的人。他有极度严重的洁癖,绝不会随意扶人,更无意做表面绅土,四处留情。周徐映在宴会上,坐在贺谦身侧,扶了贺谦一下。如此短暂的触碰,令周徐映彻夜未眠。那只手,在无数黑夜中回想起来都觉得灼热。周徐映将所有悸动,珍藏在记忆深处。在贺谦24岁自杀后,成了压死他的稻草。将他刺激疯了。……贺谦见周徐映迟迟不说话,又道:“林叙说,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那时候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摔了。”贺谦鼻子酸酸的,抿紧唇,半点也想不起来。脑海中,周徐映曾经说他的确记性不好的话一遍遍地回荡着,是自嘲式的。贺谦想,只有一个人记得一件事的感觉,不好受。“想不起来就不想。”周徐映低了低头,掐灭烟,胸腔酸楚发涩。他向来不希望贺谦记得太多事,包括他。贺谦声音黏黏的,“嗯……”低头时,贺谦看见了周徐映腕表下露出的疤痕,又长又狰狞。这样的疤,周徐映身上全是。数都数不过来。从前,贺谦只觉得骇然、恐怖。现在却觉得心疼。对于周徐映的囚禁,贺谦无从责怪。周徐映只是病了。贺谦宽慰着周徐映,和他说了许多话,关于未来。贺谦说想陪他走出来。说如果周徐映不想吃药的话,就不吃。还向周徐映保证他不会跑……一束光,刺透窗户,落在了周徐映颓废的脊背上,散发着炙热的光。周徐映缓慢抬头,迎上那束光。-晚上。周徐映抱着贺谦,在狂风呼啸的夜晚,做了个冗长的噩梦。梦里,周徐映手上血淋淋的一片。阴暗的天上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滴在周徐映的手心中,他低头一看全是血……殷红色的血,散发着寒意。雨水冲不干净,甚至在他手臂上又盖下一层红。那是血水。头顶上,雷声轰鸣。朦胧的天地间,一道紫色的雷电将天劈开。“周徐映……”清冷的声音中充斥着震惊,越来越轻。周徐映闻声猛的抬头,贺谦面色煞白的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鲜血淋漓的手,眼神憎恶,浑身恶寒的往后退。“贺谦……”周徐映迈着腿往前追了一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