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灯灯。”储钦白叫助理大名。成功吓得小助理禁声,还不忘威胁:“告诉范璇就扣你工资。她话比你还多。”陈灯灯在自家老板面前显得是如此的软弱可欺,问不出缘由,转头对上周声,可怜地蹙着细眉冲他鼓了鼓腮帮子,泄出一口气来。周声被小姑娘逗笑。他一笑,陈灯灯就觉得自己老板眼睛瞎了。这周先生气质顶好,人又好看,他老板还得找个什么样的才算满意啊。半个小时后,陈灯灯拿着外套站在玄关处等储钦白。司机小林已经在外面等了。陈灯灯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就把注意力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周声身上看了一眼。随即小声惊叹:“周先生要吃那么多药啊。”储钦白整理好衣领,跟着往那边看了一眼。周声今天不用出门,所以穿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一本砖头厚的书摊开在茶几上。他一手拿着一捧花花绿绿的药,一手拿着水杯。看一会儿,想起来了吃几颗,看一会儿,吃几颗。有的药大概是苦,他不太明显地皱皱眉,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书上挪开。储钦白面无表情收回视线。“走了。”他说。第7章周声去上班的第一天,特地给自己置办了一套还算像样的衣服。衬衣、领带、马甲、袖箍,西装到皮鞋。这是一笔不算小的花销,耗费了手机里能提取的现金总量的三分之一。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来说,花销不小,但周声觉得这是必要的。父亲很早灌输给他的思想就是,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得体很重要。得体不是为了别人的尊重和看法,而是提醒自己,你还是个人。侵略者拿枪指着你,把你当待宰羔羊的时候,你就不是人吗?你穿着粗旧布衫、吃着咸菜沾馒头,你不是人吗?你都是,是人就得活着。什么样的环境下,在合理范围内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那就是你的脊梁和骨血,是你给自己活着的尊严。周声看着镜子里那张如今已有八分从前影子的脸。想到了幼时打马过街,听曲逗乐的闲适时光。也想到了后来那些年,一只棕色皮箱,一副眼镜,一顶黑色帽子就能充当全部家当的自己。总觉得好像也就在昨天。周声最后不疾不徐给自己带上袖箍,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今日起,前路万里,必不负这春日生死,不复昨。”周声从楼下上来下来的时候。张嫂看着他连连点头,“好看,真好看。”“是吗?”周声笑着配合,“储先生已经是万里挑一的长相,张嫂经常见到,还觉得我这穿这好看?”张嫂嗔道:“这说得是什么话。也就我嘴巴笨,但我知道你们是不适合比较的人。”周声倒是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很快出门。许朝自告奋勇来接他。这种安保非常严密的小区根本不让陌生人进,他就只能在外面等。开着一辆普通的二手灰色杂牌车,空间大,也就三万块钱。车厢内打理得很干净。许朝等他坐上副驾驶了,发动车子笑着说:“声哥,你看刚刚保安亭那两个保安的眼神没有,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估计是不敢相信能住在这个地方的人还会坐这种车。”“没注意,但什么车不都只是代步工具而已。”周声道:“而且我得谢谢你,不然我要打车去。”许朝嗐了一声,“声哥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这车当时买来就是为了方便接我妈去医院的,你不在意就很好了,我以后天天给你当司机。”周声笑笑,“让你来可不是为了给我当司机。”许朝是念过大学的人,还是学的经济学,这几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的病,他也不能一直这么耽搁下来。周声转了话题问:“伯母身体好全没有?”“差不多了。”许朝看着车前面说:“现在也就每个月按时去复查就行。”许朝是真的觉得让周声坐在自己这车里太埋汰了,让他都很不好意思。可是现在的周声又很随和,完全不像以前一样,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缠绕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声哥,你真结婚了啊?”“你知道?”周声微微惊讶。许朝一听比他还惊讶,过了两秒平静了些许才说:“其实是你失踪前那两个月,你老在徐令他们面前说你跟大影帝结婚了,他们都觉得你吹牛嘛,也没人信。但昨天他们有人突然打我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怎么联系你。”许朝说着就连忙道:“但是声哥你放心啊,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看你住的这小区确实是网上说的那个储什么住的地方,所以才好奇问了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