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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用力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害怕,哥哥在这里。”小孩摇摇头,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痛得神志不清:“痛、痛……呜呜……妈、妈妈……”得赶快处理伤口,否则要是感染了,或许会有失明的风险。白木从包里拿出纱布、生理盐水,还有些止痛剂。他为小孩拭去脸上的血迹,动作很轻,但是后者还是吓得发抖,不住地往后退,一个劲地摇头,又说:“对、对、对……”白木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道歉。他静了一会儿,小孩脸上的痕迹已经清理差不多,棉布已经被血浸透,好在血小板发挥了作用,不至于使伤口血流不止。白木仔细看,扶住他的脑袋,确认了没有伤到眼球,眼睑下一道细长的伤痕,差一点点就要戳到视网膜。但是血液流进了眼睛里,小孩在他手里挣扎得很厉害,麻绳解开,他的手腕上留有明显的捆绑痕迹,像是山里的蚂蟥,阴森森地钻进四肢吸血。白木把小孩抱进怀里,一句一句地哄他,决定先平复他的心情。他学着问卿言的姿势拍他的脊背,动作有些生疏。“哥哥在这里呢。没关系,没关系,坏人都走开了。听,是不是没有他们的声音了?”他语气很耐心:“哥哥帮你看看眼睛,好不好?眼睛是不是痛痛,吃了药就不会痛了。”好一会儿,小孩抱住他脖颈的力道才渐渐松下来。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对着白木的方向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白木摸了摸他的脸颊:“别害怕,哥哥给你处理伤口。”一切做完后,小孩还是没有睁开眼。他的伤口靠近右眼,但是左眼也无法张开。白木尝试让他运动眼部肌肉,掀起眼皮,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小孩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神情紧张,很害怕被抛下的模样。白木一动,他就立刻焦急起来。却又不讲话,嘴里发出一些很像啜泣的声音。白木看着他,想了想,俯下身把小孩抱起来了。他背上背着背包,面前抱着一个小孩,有些力不从心。而且,现在该往哪里去呢?来时那辆越野车已经不见踪影,白木站在分叉路,思索了片刻。小孩紧紧地牵着他的衣服一角。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离开这里,把受伤的孩子送出山区,争取最佳治疗时间,但这样一来势必会错过嫌疑人的踪迹;二是按原定计划,前往深山的站点。白木没有犹豫,往山外走去。接下来两天,两人相依为命。小孩话讲得不清楚,白木便陪他说话。他长期处在倾听者的位置,一朝调转身份,有些不适应,说的话题十分零碎、跳跃。他说:“你有喜欢的食物吗?朋友的妈妈做饭很好吃,他经常提起。他在做志愿者。”他说:“你还在上学吧,平时一般做什么?喜欢童话书吗?给你讲讲故事吧。”……说完又担心小孩不一定会感兴趣,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平日里也很少与人交往。一大一小就这样在森林中跌跌撞撞地前进。白木试图求助信号通讯器,但均没有收到回应。他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沉默了片刻,把它扔进背包,接下来几天没有再打开通讯器。直到第三天,他身上的偏离计划路线的定位器终于被人注意到,通讯器发起请求。那边是程犀的声音,他谨慎地道:“白木?你在哪?”他以为白木要做什么违抗温河迟的惊天动地的事,很紧张。白木终于等到回应,他停下来,牵着小孩的手到树下休息。自己走远几步:“大概在明山西部,能看见村落。”程犀问:“你去那里做什么?”白木说:“碰到了一个被绑架的孩子,是Alpha,找找最近有没有相关的案件。尽快叫医护过来,他眼睛受伤了。”邯家最近确实走丢了一个孩子,程犀一下子想起来了,白木看了一眼在树下的小孩,缩成一团,闭着眼睛,下巴抵在膝盖上,像一只不安的小兔。他说:“尽快。”程犀动作迅速,没有让他们等到太阳落山。白木携带的物资本来就是只为他一人准备,多了一个小孩,自然消耗大大增加。干净的水源用来清洗小孩的伤口,他们吃得不多,甚至分食同一支营养液。程犀开车来,带着两人离开山林,到达开阔的道路,救护车已经等在一旁。白木知道是时候要分开了,可小孩很用力地抱着他,嘴巴张合,表情像是要哭了。白木就拍拍他的背部,让他放松下来。再侧过头,耳朵凑过去:“你说,哥哥在听。”小孩磕磕碰碰,又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问:“名、名……字。”白木说:“我叫白木。”白木说:“白色的白,木头的木。”小孩使劲点了点头,才愿意放开他的手。马上就有医护把他带走了。白木目送他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的方向。他摩挲两下指头,总觉得上面还残留有小孩的体温。至于那个孩子叫什么,白木没去在意。他救助过不少人员,有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是所有人的名字都要记住。只是偶尔他也会有些出神,想起那个小孩,不知道他后来把眼睛治好了吗?为什么会被人带到山里?明明看起来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模样。也不知道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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