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尝试着动了动腿,很疼,还没开始动作就疼了,骨头像被碾碎过又重组起来的一般。他试了好几遍,最后没怎么能挪动,只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脚腕上的皮质环。贺肖到底在想什么?是打算把他一直锁在这里吗?报复当初他说分手?很多理不清头绪的问题在脑子里转圈圈,纪言郗最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睡过去后大概一小时,门口再次被打开,贺肖把挡在门口的乔安一手糊开,走了进来,还反手把门反锁了。他走近后从兜里摸出来一管药膏,把床头上方的灯带调暗后俯身把被子掀开了来。要的太狠了,虽然准备的时间挺长,但依旧红肿不堪,不仅那一处,四周蔓延至腿部也都泛着红肿,可见战况的激烈。贺肖一直冷绷的脸在此刻缓和了下来,细看会捕捉到一丝怜痛,但下一瞬又很快地被隐去。也许是太累,上药的全程纪言郗丝毫感觉都没有,只在贺肖推着药膏探进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给纪言郗上完药,贺肖没有急着给他穿睡衣,而是把空调调高了几度,洗过手后又拿过床头的药油倒了点在手上,轻轻按揉着纪言郗的腰和大腿。手按在纪言郗身上时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纪言郗这两年来瘦得严重的事实。原本精薄线条优美的肌肉消瘦了下去,捏在手里能感知到体脂率也是极低,肋骨和髋骨都挺明显地凸着,下巴上更是没有什么肉,脸较于两年前小了不止半圈。为什么这么瘦,他就这样对你的吗?……刘助心里那个略显荒谬的想法在翌日上午被隐约地证实,彼时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贺……贺少?”刘住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人站起身,边把垂到鼻尖的眼镜推回去。贺肖走进来后没有急着应他,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才淡淡地“嗯”了一句。刘助从桌后走出来,站到一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里的疑问犹豫地问不出口。贺肖不像纪言郗,纪言郗虽然行事果断利落,但待人还是随和的,而贺肖在人前都是冷的,自己跟在纪忠国身边这么多年,其实每次去接纪言郗和贺肖或者是和他们碰面的身后,心里其实都有点杵贺肖,虽然说贺肖年龄小,一个中年的人还杵他听起来有点好笑,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就比如此刻,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两年多没见的纪言郗,那他不至于后背发寒,他自认看人挺准,贺肖这人冷淡背后还有些森然,还藏着一丝疯狂。“把我哥需要处理的文件收拾给我。”“阿?”刘助懵逼一瞬。“需要处理的文件都收拾给我。”贺肖淡淡地重复了一边。刘助微微皱起眉头,“贺少,你知道纪总在哪吗?纪总……”贺肖打断他,“你们纪总吩咐我来拿的,他身体不舒服,准备在家办公,所有会议推后,需要出差的项目转接给我,意思也就是,你现在可以准备一份完整的资料,在今天结束之前发给我。”刘助理眉头皱得更深了,同时心里得某个想法也越发的确定,他思索再三,还是试探地问出口,“我会尽快完成贺少的吩咐,呃……纪总他是怎么了吗?我联系不上他,他现在在哪里?他不在公司上下都不安。”话落,贺肖视线从办公桌上的水杯移开,淡淡地落到刘助的脸上,静静地看了两秒,“刘叔查看消息不怎么及时。”刘助一怔,疑惑地拿出手机。——等会把需要处理的文件给贺肖带给我,我身体不舒服,你把需要出差的资料整理一份给他,压不了的事情让他去处理,我休息一阵。时间是半刻钟之前。刘助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纪总是在家里吗?还是在医院?我去看看他吧。”话音落下后,刘助感觉看着自己的那道直线冷了几度,但接下去的话让他心也跟着冷颤了一下,因为贺肖说:“嗯,他在家休息,家里有医生,不要去打扰他养身体。”在家休息?刘助在心里蓦然捏了把汗,低头应下后看着贺肖的鞋尖。纪言郗和他说过,等一切都结束了,收网了,如果贺肖回来,那集合就听贺肖的。但现在一切都还没落定,纪总这是有什么新安排了吗?刘助心里忐忑不安地把文件都装好交给贺肖。他透过落地窗往下看,一直到贺肖的车子离开集合,他找了份挺重要但最近并不急的文件拿着,然后一把抓过自己的钥匙下了楼也赶往纪家。打开纪家大门的时候,他心里直接凉了个透。这在哪门子家里休息?纪家名下的房产他基本都知道,但住人的可没几个,更别提纪言郗自己去住了。他不信邪地开车去贺家,还全然不顾形象地踩着院墙外的石礅往里看,结果里头压根没人的气息儿。他心里忐忑地站在墙下边拍手边在心里嘟囔,纪总,你可是你自己招的情债阿。……“嘿,身体好点了吗?你看我给你熬了粥哦!”纪言郗看着蹦进来的金毛,心里一言难尽……当着小情人伺候人前任?他知道自己和贺肖的事情吗?还是说以为自己也是贺肖小情人?不至于吧?当着小情人伺候小情人?要不要这么开放?即使你是外国人也不用这么开放吧?你不膈应我心里可膈应地要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