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这么想后,白须瓷惊悚无比,像个拨浪鼓一样摇了摇了自己的兔头。“想不出答案……”头顶传来喃喃的声音。白须瓷耳朵动了动,没有抬头,只是趴在对方的手臂上,歇着。“那本座把这一队伍人全杀了如何?”梵越神色很是平淡,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语气之中竟然能听出几分征求建议的意思。白须瓷顿时僵了一僵,然后故作镇定地看了看这队伍里有多少人。县令,家仆,壮丁,还有那群青云派的弟子。少说不下八十。白须瓷爪子缩了缩,默默地抬起兔头,然后正好对上梵越的眼神。坦然且冷漠。没有丝毫觉得哪里不对。“额,尊、尊上,内个……非得杀吗?”白须瓷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外加一个深呼吸的操作,才敢问出口。梵越闻言微微挑了一下眉,似乎觉得这小妖仰头看人的样子,倒是可爱。动手指轻微地碰了碰。白须瓷被冷不丁地戳了下兔嘴,又怕又惊的,还带着点懵。“倒也不是,杀也可以,不杀也可以。”头顶传来淡淡的回复,说话的内容倒是令人胆战心惊。明明事关人命,但是却毫不在意。似乎两个选择,都是可有可无的。白须瓷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气急,反驳道:“啊,尊上,这不能这么随便吧!”爪子一不注意就按住了梵越的手背,兔头往后扭着,两个大耳朵十分乖顺地放在了脑袋后面。一张兔脸,莫名能看出几分忧心忡忡。梵越姿态很闲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微绕了绕,两个耳朵就滑到了之中。“为何不能?”白须瓷一下子被堵住了,这、这还能反问的?“杀了又如何?”梵越再度开口,眼眸移到了那个小脑袋上,似乎有些不解。白须瓷头顶还在被揉搓着,兔头负担有些重,抬头甚至有些费劲。但是也不敢扒拉开来那只手。只能勉勉强强地露出一只兔眼,坚持不懈地说:“尊上,这不能随便杀的吧,不然我们等了那么多天干嘛啊?”梵越闻言动作一顿,眉眼变了变,有些不自在。“尊、尊上……好重啊!”白须瓷脑袋彻底被压下去了,不堪重负,摊在梵越的胳膊上喘气。梵越:“……”还是拿起了手,那小妖才摊开了爪子,一副松口气的模样。白须瓷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然后往队伍的前面望了望,发现已经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了。拿着的火把也不太旺了。已经走到了麟山附近了。白须瓷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再努力一下子,梵越对于人类的感知太弱了。所以本能地觉得不重要,是生是死都不重要。这有点像稚童看待地上爬的蚂蚁一样,捏死,不捏死,一念之间。“尊上?”白须瓷抬头问了句。梵越抿了抿唇,以为对方还在问先前那个问题,思忖了片刻,给出了回答:“并非是因为此事。”白须瓷一脸懵圈,这说的什么啊?怎么听不懂?“在云德镇停留,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无考量。”梵越接着补充道,面色平静。就在这时——唢呐声停了,队伍也随之停下了,并且有了新的一阵骚乱。白须瓷只好先暂时停下了自己的头脑风暴,然后扭头去看外面。现在正好走到了麟山山脚下,但是也只是边缘部分,甚至离林大娘家的小木屋还有十万八千里远。怎么突然停下了?白须瓷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上山试炼新郎官胆子的?怎么到这就停了?沈源之高声咳嗽了几下,然后正了正自己身前的大绣球,十分义正词严地开口了:“各位乡亲们!”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停了下来,视线都纷纷地移向了马上的县令。“麟山不过只是一座普通的山,但却在百姓之中产生了如此之大的恐慌,实属不该,本官特以身作则,破除艰难险阻……”白须瓷歪了歪兔头,觉得现在的走向有些奇怪,这县令是开始进行自我表彰了吗?可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快乐老家。这不还没走进麟山吗?“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诸位都有见证,并无异常发生,我们这就原地返回即可!”沈源之说完这话,就挥了挥手。队伍虽有迟疑,但还是慢慢地调头了。白须瓷顿时震惊了,这、这竟然如此的水吗?虽然一开始都知道是在做样子,但是没想到会做成这副样子。这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进入麟山。后方的青云派的弟子们,也都深感意外。 ', ' ')